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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一脸狐疑的老鸨开门进来,扫视厢房一眼,见几名乐妓安然无事,暗暗松了口气,好在这个大煞星没有再闹事,不然今天真的做不成生意了,如果是寻常的富家少爷,恼怒了她,找两个家卫打一顿再扔到大街去,何须低声下气,毕竟能够开妓馆的,哪个不是有后台支持的,可偏偏就坏在了这后台与这吕府有些关系,不由得她不尊重对待,只要不是太过火的,也由任他了,以往不也是这样过来?
“老鸨有什么事?”
老鸨娇笑几声,道:“方才见有一人从您窗口掉到了大街上了,惹出了很大动静,那人一拐一拐的跑了,奴家就想来看看怎么回事,吕少爷没事就好。”
见这吕少爷不搭理她,她自讨没趣,微微一福便关上门离开了。
隔壁的杨易听了一会,那边已没有动静了,半响,突然响起了女人娇*喘吁吁的声音,不仅一个!
“公子,如何?”见杨易收回了耳朵,好奇之下,也贴近脸,静听对面的动静,随后他咧嘴笑道:“凭这小子的玩意,也敢玩一龙多凤,真是自不量力呀。”
杨易想不到此来,也能打听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不过此人居然还对那对姐妹不死心!这是杨易所不能容忍的,至于那师姐妹的安全,杨易暂时不会担心,那野丫头精灵得紧,想抓住其中一个都不可能,何况自己还会从中作梗。
杨易开口道:“此人几番在我们面前玩弄妇女,侮辱女姓,给他一点教训吧。”
青龙双眼微亮,道:“弄残他!”
“千万别,现在暂时还不是与这个吕家作对的时候。”杨易继道:“你随身有什么药物,让他出一次丑,看他还有没有脸再出没烟花之地。”
青龙顿想起了昔日在京城时,与公子强强连手,将那登徒崇玩弄于股掌之中时的快感,与今日何其相似。
“万一他怀疑到我们怎么办?”
杨易笑道:“那就管不了那么多,总之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便是。”
“这个好办。”青龙嘿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包黄色纸包裹的药粉,介绍道:“这东西是我近日在江南淘来的药物,是新玩意,乃南蛮那边传过来的,药效称奇,今日刚好可以一试究竟。”
“有何药效?”杨易也燃起了兴趣。
青龙阴阴一笑,道:“据说服了此药,能三天三夜金枪不倒,只要见雌性生物便忍不住欲*火,一丝不挂的想要去交*合!若服了此药的人扔进人群堆中,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杨易反倒有些担心:“万一害了无辜之人怎办?”
“这个公子放心。”青龙打包票道:“虽然服了此药会兽性大发,但却有一个弱点,全脚无力,寻常弱女子都能制住他!”
“这药岂不是专门整人的?”
青龙道:“可以这么说,此药本是南蛮部族用来给家中牲口配种所用的,自然要柔性一些,但若用于人身上,却是十足的整人良药。”
杨易却有些犹豫,本只是整整此人而已,并不想祸及他人,虽然这条街上尽是嫖客和娼寮,难保不会出意外,只想整整此人,并不想把事情如上次那样弄大,不好收尾。青龙已经跃跃欲试,便向他保证,在他被制服前找机会盯着他,遇到危险便出手。
隔壁厢房里,男女的喘息声混合一起,肢体彼此交缠,一片春意盎然。
青龙爬到了屋顶上,掀开瓦片,瞧里了里面的情形,神色微定,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只是便宜了这小子,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服侍,虽然尽是残花败柳,可胜在有姿色。只是这几个女的都满足不了他,觊到机会就将他从窗口揪出去,扔到大街上。
目光停在了桌上的一个酒杯中,青龙手指一弹,一颗入水即融的小丹药飞进了酒杯里,此人喜欢助兴,那杯子也不停的由乐妓递到他嘴里,青龙是等了连喝了两杯才下手,万无一失,接下来就静等好戏了。
回到了厢房后,向杨易道:“公子,一切顺利。”
见杨易点头,青龙坐下来大喝了几杯酒,说道:“公子,要不找几个姑娘来助助兴?”见杨易微微一怔,他忙闭上了嘴,幸好公子比较理智,不然自己那大内侍卫的军阶可是要易主了。他依旧记得,圣上吩咐过他,要严防杨易是否去妓馆寻欢作乐,当然这次算不上,但若真的找了姑娘,性质就不同了。
本来他起初时有些纳闷,人家杨易在京城去妓院姑娘,你皇上也管下臣管得太多了,这天底下当过逛过窑子的客员数不胜数,偏要不许杨公子一个人去,好像有点不劲,后来他隐隐有些明白,唔,心照不宣。
时间过去了数刻,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能听见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到了这边来。
“青龙大哥,去将此人扔到街上,听得心烦。”
青龙嘿嘿作笑,心想这公子哥也是有了生理反应,但那自制力却是比我青龙好太多了,但在这方面却比较臊,不然大可以欣赏一下这如仙乐般的声音。
他也不多说什么,从窗口窜了出去。不出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物件再度从那个窗口抛飞出来,由于此前已有前车之鉴,下面的人有些好奇,却也没多少惊异。
只是后来却响起了一阵一阵鸡飞狗跳,女子们尖叫的声音,声声不绝于耳,外面整条大街陷入了一片混乱中,许多妓院里私自豢养的家仆均拎起衣袖冲了出来,有人甚至已经前去报官了。
青龙从房门走了进来,轻拍了拍衣裳,冲杨易咧嘴一笑,道:“公子此时可以到窗前瞧瞧,外面可热闹了,这小子恐怕在杭州城内嗅大了,这个脸,是个男人都丢不起。”
杨易轻酌了一杯酒,凑到嘴里喝了下肚子,喉咙间陡然升起了股热流,直冲脑门,这酒量果真不是他这种人可以练的,起身道:“走罢,不要惹起他人怀疑。”
次日一大早,除了明将军之子明道在知名酒楼设局之事远近传扬外,吕家大少爷昨日的青楼一条坊的行径也是人尽皆知,对于此人,人们只感觉到幸灾乐祸,倒是那个赌局许多人都想去凑一凑热闹。
杭州知名世家均有出场作证人,一直高高在下,但却低调行事的几大世族都出了席,也是给这明道的面子。
杨易起床漱口,出了门去,来到一家小食寮,向店伙计要了一碟面包,一杯清水,吃起了清淡。街上的行人开始密集起来,多数是小贩,平民百姓的生活,虽然平淡,可却有上等士族所没有的家庭的温馨,而这恰恰是杨易一直想追求的,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所爱之人,不是什么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女皇帝。
忽然一个俏影出来在杨易面前,并且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同台的对面,便拿起了一只肉包子吃,那张素洁的脸庞,边吃边泛起笑意。
杨易嘴巴微张,整个脸凝固了。
“李小姐怎会在这里?”杨易吃了一惊。
李师儿抿嘴一笑,目光挪移到别的角落,轻声道:“今早刚到,可饿死我了,杨公子请我吃吧?”
杨易道:“这粗茶淡饭,怕出身高贵的李小姐吃不下。”
李师儿“噗”一笑,吃着包子语音不清道:“在军营已久,有时候随队出征,早就吃惯了干粮,这顿算是美味了。”
“伙计!再拿几笼包子来!”杨易立马朝店内忙活的店家喊了一声。然后冲李师儿道:“今天我就让李小姐吃个饱,不瞒你说,这包子不是随处能吃到,地方特色,回味无穷,我天天都来吃几个。”
“杨公子早就说要请我吃江南风味小食,今天才算逐了愿。”李师儿含笑,眼眸明亮有神。
杨易喝完一杯茶水,问:“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么?”
“我是先到了,他们随后就来,收到杨公子传讯后,军营中大将军马上派出了副将赶来,小女子是的主动请缨来的。”
杨易道:“李小姐来得不是时候,我都快要回金陵了,大概就明天吧,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
“去!说什么呢你?”听出了他的话中暧昧,李师儿脸上染起了胭脂。
杨易起身,说道:“你慢慢吃,我还有要事。”大步迈出,走向柜台结账去。
见他二话不说就走了,李师儿急了,抄起了一只包子,大步跑出去:“喂,等等我。”
两人步行朝杭州醉花楼去,现在的时候以后世的说法是大概早上十点左右,就是巳时,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的光景。一路上李师儿也听说了杨易之事,想不到他竟敢孤军应战明都尉,以前不知他还有这等气魄,虽然不想打击他,但愿不是不自量力。
来到西湖边上呼吸了下新空气,朝旁边的李师儿道:“你也要来凑个热闹?”李师儿脸色肃然道:“非也,杨公子此行凶险,万一输了,输了女人还要输尊严。或者,我还可以替你出谋划策。”杨易觉得有些好笑,但她这么严谨,也不好调笑于她,岔开话题道:“李师儿之前来过西子没,江南第一景,岂能白白错过?”“还没来过呢,不过也没有必须亲自来一趟。”李师儿想了想,道:“据说这西子湖,是以千多年前战国时期吴国有名的美女西施命名。”
在晨辉下,西子湖面浮光跃金,一阵风吹来,也带来了阵阵草腥味,湖上已经有了不少行船,或出游,或捕鱼,船上的人家,有炊烟袅袅上升,一片祥和。
“想泛舟吗?”杨易忽起了兴致。
李师儿疑惑的眼睛望向他,反而问道:“杨公子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万一输了该如何?陆家女郎之事我也曾有耳闻,她爷爷前段时间还在营中,陆大人也极不愿自己的孙女嫁给明王一系。”
杨易道:“不管今日结果如何,那婚宴还是会如期进行,我之所以会应战,所图并不在此。”
李师儿撇撇嘴,倒是没心思随他泛什么舟,她终日与火器各种矿石为伍,满脑子想着研究成果,哪像那些世家小姐那般的玩乐。
“此来杭州找你,其实是有新的火器构想要找杨公子交流,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可自己就耐不住了。”
“现在哪有空闲呀,过两天吧。”走前两步,忽回头:“这么说,李小姐是铁了意要与我随行了。”
“望杨公子不要再误会,本小姐也是未嫁之人!”李师儿终忍不住,将问题上升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杨易连忙摆摆手:“纯粹是玩笑话,李小姐切勿冲动啊!”
见他服软了,李师儿暗自发笑,对付这个男人,还是要下重药才行,不然他是不会收敛的。
午时,醉花楼一带几乎人山人海,全是来看这场热闹的老百姓,醉花楼作为杭州知名的酒楼,一个地方标识,自然乐见这些场合,也能攒个满盆钵,何乐而不为。
为此开出了许多免费优惠。今天此来的除了杭州各官员外,还有三大盐商、吕家,周家、申家,以及那个杭州的一大士族宁家!
至于宁家会出现,杨易并不知情,来了杭州后也没心思去贴那里冷屁股,据说宁家就在西湖畔上,背靠龙井村,家宅风水可以在杭州城内数一数二的,财产甚至可以媲美三大盐商,族中入士的的男儿占了一半以来,是名符其实的书香门第,只是近来突然低调起来,今天肯赏脸出席,那其与明王一系,关系可不寻常。
家主与两个宝贝孙儿都出来了,与一些地方官员坐在一起交谈,今日这场赌局,可谓是荟集了杭州各界名流,可见明道此人的号招力。
醉花楼占地极大,今天被包了下来,特地整理过,大堂足足可以容纳上千人,二楼有一空阁面前西湖,许多人可以在外面一探究竟。
此时,不知是什么人在喊:“那人来啦,那人来啦!”周围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望向同一个地方,那已有人让出一条道来,人们都伸出脖子,想想看看那个敢与明道打赌的人是何方神圣,想必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不然哪来的胆色?
众人注目下,杨易携同一身米黄衣裳的李师儿并行走来,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内,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八人大桥,或是随仆成群,鲜衣怒马,只是很寻常的一位少年人,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平淡,倒是旁边的女子令众人眼前一亮,对杭州本地人来说,那两人都很陌生。
明道坐在醉花楼二楼阁楼上,面前空旷的视野他一眼就觊见了杨易远远的影子,起初时双眼射出寒光!双手一紧,随后慢慢放松了下来,与杨易一同来的女子并不是陆萧儿,不过此女是何人?却激起了他的兴趣,若让陆萧儿看见,也是自己所乐见。凭陆家女郎的秉性,今日必然会出场,只不知在哪一个角落。
三大宴商只出了家主人物,吕家那位大少爷,却没有到场,倒是那久久没露面的宁家家主,与两位公子与坐同一桌,交谈道:“爷爷,那个人叫杨易,与姑姑在金陵的私生子同一名字,不知是否同一人?”
宁家宁家主宁绪远扫了两孙子一眼,道:“私生子这三个字不许再提,这世上姓杨名易的人太多了,未必就是他,听说那小子去了京城投靠叔父,过得还算可以,现在至少比你两个小子有出息了。”
二公子宁怀进道:“爷爷这话孙儿倒不认同,当今朝廷,世家大族盘据,任人唯亲,且极注重出身与名声,那杨家在京中根基太浅,以那小子的身份,恐怕有他好受的。”
大公子宁锡进一边附和,偷偷又喝了一杯酒,却是嗜酒之人。
不到一会,醉花楼下响起了“咚咚咚”上楼梯的声音,一些紧张的围观群众都屏住了呼吸。
醉花楼附近,一辆马车停靠在大树下,一名俏丽丫鬟站在窗前,冲里面道:“小姐,与杨公子一起的女子是谁?”
里面传来一声酸溜溜的话儿:“我也不知,也管不着。”
丫鬟小兰轻吐小舌,知道自己失言了,非要在这个时候问不适宜的话,惹得小姐不开心。
醉花楼上,明道坐在一张大圆桌子,摆满上醉花楼招牌名菜,见到了杨易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提声道:“杨公子终于于来了,还以为今天你不会来。”悄悄的审视一眼跟在后面李师儿,并非他所认识之人。
“明都尉今天如此大阵仗,人尽皆知,若不出现恐怕会被人赶出杭州,没脸再回来。”杨易笑着回话,环视周围一眼,乖乖,二楼上尽是有身份之人啊。就这副架势,全都是来给明道助威的,吓都能吓死你,别说是赌局,若杨易胆子小一些,早就六神无主了,气势上了就已输了一半,何谈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