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多月的番国进贡仪式结束,中间经历许多事情,皇上本来想让杨易当一回导游,出了那件事后,也不好再撞脸,不了了之,这肥差换了他人。
杨易自然巴不得,两手轻轻,有些钱还是少赚为好,把人搞得难受,攒再多的钱也没意思。
所以杨易宁愿做点别的,譬如当个御前侍卫,每天常在女皇帝面前晃晃,不亦乐乎。
每次拖着一个疲劳的身影,坐着官轿回家爬着就睡,这种日子杨易前世已经受够了,他想在这一世在没有什么大作为的情况下,安稳而且没有任何生存压力和烦躁之下,百年归西,儿孙满堂,开技散叶,否则怎对得起白白穿越一回,这可是无数宅男腐女做梦都得不到的机会。
反正白天干点事,晚上早晚早起,最重要的过是睡到自然醒,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
这日杨易打算去近十里外那些高山上找那位张老先生,只因为自己修习了那本无名黄书后,感觉整个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还有问题许多未明,想向他老人家请教一番,望人家能指点一二,应该大有脾益。同时也觉得应该到山上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未尝不好,京城密云四布,让人喘不过气来。
独自一个人坐上车上缓缓而行,半个时辰左右到了山脚下,最后下车步行。
离山巅还有远一段路程,对常人来说,这简直是个体力考验活,若不是杨易最近感觉自己强大了一点,还真不好走,而且青龙白虎两人已经由明转暗负责保护杨易本人安全,上次的事不想再有下例。
沿着小径走,两旁边怪石遍布,苍竹交错,人还没到山上,杨易便在山脚下见到那个放牛童子,坐在牛背上,背后就是一棵松树,一如往日放声哼歌,谣儿尽是唱一些京城里最近流传而出的童谣,朗朗上口,意味深长。
杨易加快几步上前问。童子见是杨易,指着身后飘渺的深山,笑着说:“我师傅上山采药去了。”
杨易抬头望向那深云雾缭绕的深山,突然想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诗句:
松下问童子,
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此情此境,何其相像,是巧合,还是天意?
放牛童子道:“我师傅大概中午就回来了,杨公子若方便可以在舍下等他。”
杨易想了一下,来回也得花上不少时间,干脆就留下来等了,白天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一路上,放牛童子问:“杨公子,那三个漂亮姐姐呢?”
杨易笑着道:“没有跟出来,小孩子年纪小小就懂得想漂亮姐姐了。”
放牛童子那张脸蛋渐渐变红,否认道:“我只是好奇问问,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杨易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小屁孩也不过是七八童年龄,居然已经懂得什么叫男欢女爱,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有了心上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放牛童子以他不信,继道:“我心上人是这附近何家村村长的女儿,比我小一岁,我跟她很要好,她每次都来找我玩,还亲手做些饭团带来给我吃,我们已经亲过嘴了!”
杨易已经无语了,头一次感觉自己已经跟这个时代脱节了,到现在还是老处男一枚,居然还被一个小屁孩子在自己面前晒情史,这说出去谁信!
杨易调笑道:“看来小兄弟也很喜欢她,想必你心上人肯定美若天仙,沉鱼落雁。”
放牛童子昂头道:“那还用说。”不过他说完又颓废了下来。
杨易好奇问:“怎么了?”
放牛童子叹道:“我跟师傅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身若浮萍,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了,再回来时,也不知何年,她以后也肯定会忘记我,嫁作他人妇。”
杨易作出一副感同身心的神情,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道:“不必沮丧,有情人终成眷属,相信你们终有一天会走在一起。”
见他依然无精打彩,杨易继续安慰:“大丈夫何患无妻,大不了私奔!”
听见私奔二字,这位叫遗儿的童子见前一亮,微微点头。
杨易不知这小孩子心里怎么想,也只是玩笑一句,两个小孩子能私什么奔,何况还有个师傅看着,笑笑而已。
两人走过荒野,落叶昏黄,踏着阳光,仿佛永远也走不完,这种感觉杨易之前也感受过,也是他为何会无缘无故会迷路的原因,恰恰上次没有询问,他一直很奇怪,莫不是这位张国师还懂得奇门遁甲?在这里弄了个八阵图,迷惑路人,令外人不得入内打扰他们。
或者眼前这位小童子知道,杨易好奇下问。
遗儿笑说道:“杨公子现在才意识到,我师傅的确在这里摆了个小小的法阵只为是为了防止那些山中的飞禽走兽闯进入吃掉他老人家种植的一些名贵药草。”
杨易额头冒汗,听他的意思,这个小小的法阵只能对一些飞禽走兽有用,自己一行人居然还迷了路,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再次来到这座矛舍,今天空无一人,那遗儿招呼上茶水,虽然他们平时少见有客人上门,也知道些待客礼仪,但也只会泡茶水,饭菜他现在不会做,只能等师傅回来。
过了一会儿,杨易百无聊懒,想出去走走,正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不轻不重,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却只是廖廖数人而已。
杨易不知道除自己之外,还会有人知道这里,想必是张老先生的旧友,自己在此,倒是成外人了。
外面传来声音:“老师在吗?”
声音很清婉,隐隐有一股威严,杨易再熟识不过,不是女皇帝老婆是谁?
遗儿小童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杨易细声道:“这位大姐姐又来了,有点凶,这几天她来了两次了,都没有见到我师傅,说来也怪,我师傅似乎有意不在,每次她来都久久不归。”
杨易能理解,但普天下敢避而不见当今皇上了,也只有这张牛*逼哄哄的老国师了。
然而现在杨易也身上这里,怎么出去跑她说,难道不成说一句真巧啊,然后相视而笑,扯淡吧,恐怕又得被人家怨上了。
遗儿放声道:“外面的人,很抱歉,我师傅今天不在,怕到晚上才回来。”
外面静了一会,传来声音道:“每次来老师都不在,这次便留下来等他吧,我今天有空闲。”
遗儿默然,表示没有办法,人家爱干嘛就干嘛,影响不了他,倒是杨易郁闷了一把,不得不在这里跟人家面对面了,一个知情不报的大帽子又得落在他头上,定罪倒不至于,就是心里不大爽。
“小弟弟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坐?”
外面的声音又问。
遗儿张口中想说话却被杨易掩住嘴巴,朝他耳朵说了几句。
随后遗儿说道:“这位姐姐进来坐也可以,但寒舍地方窄,只怕容不下你的侍卫。”
“无碍,我一个人进来即可。”
“好吧。”遗儿边说着大步走去开门。
一位妆容平淡,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煞时间美目一瞪,没好气盯杨易一眼。
杨易摊摊手道:“真巧啊。”
顺天女皇帝顺手关上了门,转身道:“是啊,真是巧,你来这干嘛?”
杨易答道:“你来干什么我便来干什么。”
遗儿识趣的回到房间里,留给两人独处的机会,而外面的侍卫得了命令自然不会进来,虽然隐有听见男人的声音,但并出奇,谁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个人,他们只是持行命令而已,不该知道的一概不知。
顺天女皇帝找椅子坐下,居高临下道:“你几时认识老国师,他才回来不足一个月了。”
杨易很废话的回答:“因缘而识。”他不打算客气,直接走到她旁边,找到个距离最接近的位子坐了下来。
杨易突然很文艺的说道:“等待总是漫长的。老国师恐怕没这么早回来,恐怕是有意躲着你,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顺天女皇帝问道:“你知道他在哪?”
“自然是知道了,不过侍卫就不必带了,有我在没事。”
“你又想动什么歪脑筋?”
女皇帝瞥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
“去不去,不然咱们可要等到晚上。”
“好吧。”
待遗儿见外面没了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茅舍里已经没人,外面的侍卫也不在了。
迈过山涧,水流湍急,争分夺走逶迤往下,杨易牵着从来没有爬过山,已经额头冒汗的女皇帝的手摸着石头过小溪,两人都脱掉了鞋子,见那双如凝脂美玉般精巧的小脚,令杨易大饱眼福,只不知什么时候能把在手上玩弄,一时间竟成了恋足癖了。
虽春季时节,雨水颇多,但山上还是有不少的蚁子,有些人也不知是血的味道特别美味,总是比常人容易招若蚊子的青睐,而杨易与女皇帝一样同属这类人,刚走入树林里就被一大群蚊子重重包围,女皇帝烦不胜烦,她的血可高贵得很,怎能被蚊子给吸了呢?杨易非常气愤,施出浑身解数,居然还能把接近的蚊子通通赶尽杀绝,充当了一次护花使者。
令顺天女皇帝心里有种甜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