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易起身离开,玄鱼紧随其后,面对那一双双鄙夷眼神,依然目不斜视走了出去,正因为杨易上课不认真,给了这些学子们第一个坏印象,估计不会有人去跟他交朋友了,若不是方才陆大才女跟他说话,看得出两人认识,有没有人眼角余光落在他身上还不太好说,杨易虽不是那种扔在人群堆中就找不出来的类型,可在这书院凭的不是脸蛋,而是真才实学,脸蛋这玩意貌似只有逛妓院时才会拿得上用场,并且这里的女学员们都是喜欢类似明道这种风度翩翩气度高洁的类型,嗯,这种小受脸只这里也不太受欢迎,这实在不是杨易的错,错就错在生男不像父,却像母,他母亲宁雨织是出了名的才貌双绝,才方面有没有被遗传到还很难说,那貌就绝对被传承了八九成,小时候曾几次在盛装下误以为是小女孩,在时下还算附合时人的审美观点,类似于那世的晋朝吧,但出于本人低调,和身世缘故,一直没什么名气,就算有也是不好的传闻,甚至被有心人传到长相异天生异禀而为女儿家所惊惧,当这条传闻传到杨易耳中时,杨易一笑置之,而他那个情绪不太受控的母亲就气得找丈夫出气,结果导致了这条传闻的受害者成了那个极度郁闷的杨缜,这说起来与他有关,可对他来说并不在意的传闻却令到遭了罪,反过来杨缜又将气撒在了儿子身上,为传闻一事将他训示了一顿,本就无心无气的杨易还是成为了最终受罪者。
此后几天,杨易按部就班,不怎么与人接触,闲来无事时,杨易带着刚制作好的工具专程沿着小道来到山顶上,创作他的第一副素描——青云书院全景,那一副行当杨易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找全,这种写生的日子令他重拾了某些情怀,毕竟会偶到一位美女路过,抓住那动人的瞬间,画于白纸上。杨易记得这种情况下若让对方发现,而她而不打算早早离开的话,应是一个搭讪的好机会,而杨易得寻个借口才能靠近人家,或者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跑过去叫住人家姑娘,问:“请问,这是你丢的吗?”
他的第一位女朋友就是这样交到手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到KISS,就穿越重生了。
差点给忘了,这辈子的初吻还保留着,到底献给谁呢?照目前出现在她视线中的女人,哪个有感觉,有成为初恋的潜质,就得快刀斩乱麻,先亲了再说,或摸了再说,若对方招架不住,那肯定就是那么一点意思,接下来就水到渠成,说明媳妇已经讨到了。
杨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脚蹲着夹板放在脚上,右手一撇了撇描绘着,不知后面有一个人缓缓走过来,脚步轻盈,加上周围都是浅浅的草丛,走起来没有声音,杨易正自入神,估计后面走来一只野兽都不会被察觉,当然这附近是不会有野兽的,因四处都有人活动,若有野兽早就被发现并且剿灭,久而久之,动物本能的不再越过某些禁区,反正那里也不会有猎物,何必去送死?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杨易才放下纸笔,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张清婉的面容,微微而笑望着他,站在一米之外,杨易并不清楚她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之所以不出声或是不想打扰到自己吧,而自己的画作从头到尾都被她了个遍,这种新奇的东西对她来说是第一次见到,估计不问个清楚是不会罢休,杨易心里准备好了说辞。
“这种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陆萧儿觉得尴尬,随口说了一句,同时也希望杨易给她讲解一下,这种画法到底来自何处,为何从来没听说过,对于从来见接触过的新鲜事物,除了好奇之外,就是怪异的感觉,不容易被接受,但不影响好奇心,她从头到尾看到杨易一笔一笔跃于纸上的用栩栩如生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若加上颜色那景象就仿佛在眼前,如此活灵活现的画风闻所未闻不说,还是一位从来名不经传的人笔下画出来,
对杨易的神秘感觉又增添了几分,而往往一个女人对男人有了好奇心,就离好感不远了。
杨易道:“没见过很正常。”
“那为何从来没听说过,从哪学来的?”
杨易早料到她会这样问,心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太多太多,杨易微笑道:“等你不对我有意见时我就告诉你。”
陆萧儿没想到他还在为今早的事耿耿于怀,她也是本着想要去道个歉的态度走过去,结果成了忍不住质问,毕竟像杨易这样的学生是第一次见到。
“问题好像出在你身上,怎在我这里说理由!”
陆萧儿头一次感觉此人实在有点无赖,她应付不了,无计可施了。
杨易反过来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怕有野兽出没?现在孤男寡女,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女儿家听到这种问题往往选择脸红应对,若解释不清楚就成了误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故意跟踪而来,一个女儿家跟踪一个男人传出去不好说更不好听,可陆萧儿显然不是一般女子,脸不红气不喘,除除应道:“我早就在这里散心,比你先到,倒是你打扰了我。”
或者杨易不知道,这地方似乎已经成为了陆大才女的私地,平时这时候没什么人敢上来,因都知道陆萧儿和一些女子会在这里,除了那个明道外,当然若明道会到这里来,陆萧儿早就闻声离开了,她早发现有人偷偷来到这里,但见到那熟识的背景后,还是选择了悄悄的走过来,却看到了那副令人惊艳的黑白画,本来也没打扰真的惊扰到他,这是很不礼貌之事,正想着悄悄离开时,却被对方发现。
忽然,杨易惊道:“别动!”
陆萧儿没由来地一惊,以为这山上真出来了野兽,遍体发寒,僵立着,连眼睛不敢动了,杨易缓缓向她迈去,来到她身前,两人四目对视,杨易缓缓伸出手,伸向她肩膀,起初陆萧儿不明,认为他是登徒子,想要对她不轨,结果眼睛往杨易的望去,看到了一件令她发毛的事情,她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虫子在她肩膀上慢慢爬行,眼看就要爬到脖子,女孩子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令人恶心反胃的小生物,陆萧儿纵然是大才女,但也不例外,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当场便吓出了眼泪,因她不敢用手去抓,更怕它恶心的蠕动到脖子来,此时只用乞求的眼神望向杨易,希望他尽快将这条虫子抓走。
杨易也不想在这时候戏型她,眼见她泪珠儿汪汪,徒手将虫子弹开,眨眼工夫而已。
陆萧儿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偷偷拭泪,一会儿才不好意思道:“我从小就怕虫子子,让杨公子见笑了。”
杨易笑道:“很正常啊,我小时候也是怕虫子蟑螂之类的昆虫,每次见到就跑。”
这会轮到陆萧儿笑了,从未听说过男孩子会怕虫子,只当他是安慰话,编出来说给她听,不足以听信,强忍住笑,才转过身子来,却见到杨易回到了原地,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山去,毕竟画非一日之工,大概也得个半个月时间才能完成,而且这只是第一次练习之作,纯粹是为找回当年的手感和技巧而画的,要求不高,一点点精深,有个大概轮廓即可以。
陆萧儿见他要走,自不可能同行,心里突然涌现一阵失落,有许多话想问他,却不知如何开口,而对方又不是平日她所见过的要么想接近,要么不敢靠近,似乎此人夹在中间,与他人不同,倒是自己想靠近,却遭到了对方的无言闪躲,打心底里来令她有种自信受挫,换作别人也懒得与之计较,但自那次从弟弟口中听说了他的母亲就是当年名动一时苏杭才女,那件事她也曾有耳闻,据说他父母只生了一个儿子,和别的兄弟大多长相有很大差异,基本上断定了杨易在说谎,并无人与他长相相似,从种种迹象看来也就是说他就是当年那个湖上笙箫和元宵诗会中惊艳出场随之消失的男孩,可一直以来那形象在她心中已经扎了根,如再见时,跟她心目中的才子形象有很大出没,令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敢在课堂上睡觉的男子就是那位精通诗词音律之人,或者说他在掩饰自己,可这掩饰也需要一个理由,他根本没有理由掩饰自己的才华,因为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要不然也不会讨一门亲事都没有人敢嫁女儿给他了,这岂不是自找的,要知道凭这副相貌再加上才学出众,根本不就愁找不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亲事,比如……陆萧儿呸一声,暗骂自己不知想哪去了。
眼见杨易不知一声招呼便要动身走了,陆萧儿不知哪来的勇气,终于提高声音道:“你要走了么?”
杨易背对着她,道:“陆小姐这要在留我下来么,被人看到了可不好,尤其是传到明大公子耳中,我又得招惹麻烦了。”
陆萧儿以为他还在介意此事,再次歉道:“很抱歉,令让你为难了。”
这实在算不说是为难,杨易从来不会为难女人,若说是对方想要杨易留下,而杨易碍于那个很有势力的明道不敢留下,才构思成了为难,这其中有太多自作多情的成份了,杨易是不会往这方面想,倒是对方自作多情是有点可能性,若有女孩子投怀送抱,杨易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杀千刀的事情作为两世处男的他连想都不必想,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算占了便宜的代价是要负一辈子的责任,那也认了吧,大不了以后有出息点,多攒点钱养妻儿,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杨易是不太可能效仿他的父亲,一辈子只守一个女人,拜托,这又不是武侠小说,一对一谁也不能背叛谁的时代已经落伍了,总之要讲你情我愿心甘情意,不然又成了不尊重女姓。
杨易还是走了,不想留在这里,但走时还是抛出了一句令女子胆颤心惊的话儿,今天不同往日,只有她会来这里散心,若杨易走了,只留她一个人,若发生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那真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谁哭去,于是她很果决地跟了上去,于由杨易走得比较快,她一个女儿家运动神经不算发达,跑步跟走路差不多,跟不上杨易的步伐,不由着急了。
“哎呀!”陆萧儿还没追上,就蹲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用手抚着脚丫子,应是扭到了。
她神色疼痛,眼巴巴望着杨易的背景,望他能回头看一眼,过来帮一把,扶她下山找大夫去,这附近就有一家药铺,大夫在附近隐居,经常上山采药,与陆萧儿自有几次面缘,这似乎是作为男子的他应该做的,所以没有开口唤他,但杨易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居然一直向前走,并没有回头,这把陆萧儿给气到了,终于忍不住大声叫道:“喂,我的脚扭到了。”
杨易闻声顿步,才转过身来,反而有点责怪道:“下次喊大声点,谁听得到呀。”便走了过来。
陆萧儿更气,居然是因为他受伤的所发出的信号声音小他没有听到,这理由有点荒唐,就相差那十米八米,怎么可能没听到?
杨易走过来,一边道:“很抱歉,我走路时很习惯想些东西入神,以至于有时听不到别人叫我。”
陆萧儿忍住痛道:“杨公子,能不能扶我下山。”
杨易很坚决的回绝:“不行。”倒不是他怕让人看见,而是扶着这么重的一件物体,的确很累人。
陆萧儿色变:“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一时心念万转,觉得他是见死不求的人,或怕被人见到说嫌话。
杨易懒得理她,伸手去按住她的腿,缓缓抚下,捏住了那关节,陆萧儿正想躲开他,被杨易喝住:“别动。”
陆萧儿生怯了,不敢再动,看他动作神情,似乎懂些医术,这关节扭到,稍作运动便痛得死去活来,陆萧儿也是一个怕痛的人,眼泪不停在眼里打转,那神态真叫一个我见犹怜,杨易与她面对面近距离接触险差有点把持不住,他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也知道这时候想些邪恶的事情真不应该,怎么着也得接好她的腿伤再说吧,定了定神,轻轻揉了一下,便见陆萧儿咬牙喊疼,初步断定应只是脱臼了,并没有骨裂,也所幸只是如此,不然杨易没办法帮到她不说,这骨裂手尾又长,相信没有一头半个月是不能下地走路了。
拿定主意,杨易索性趁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轻揉了揉后,用力一推,随即整个山头回荡起了她那经久不息的尖叫声。
杨易一时懊悔,早知道她这么经受不住,应该第一时间掩住她的嘴,这下子传其他人耳中,会怎么想不好说,肯定会往这里跑来,但尖叫过后的陆萧儿连眼泪都汗了,脸色更白,重重的呼吸一口气后,发觉自己的腿居然可以动了,而且全无方才一动就痛的症状。
“谢谢你!”
杨易道:“早点回去吧,你刚才的叫声,估计会吸引一些人到来。”
陆萧儿微赧,才刚一点头,便听到一个蕴含着怒火的声音。
“禽兽!快放开她!”
后面的明道已经冲了过来,提起脚踢向杨易,这一脚速度很快,并没有让杨易回过神来,明道是武将世家,有一定的武学底子,这一脚出尽全力揣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杨易虽有些懒,可也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人,往一边闪开了,明道再追了上去,大有不死不休之势,每每出手都狠招,似乎要定了杨易的命。
“住手!”陆萧儿急了,想说这是误会,可一时竟不知怎么说出来。
明道听了更怒火中烧,以为陆萧儿还护着杨易,更令他杀机大盛,对杨易穷追不舍。
杨易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闪人再说,以图后报——报仇,长这么大,还是每一次被人往死里打,虽然这一拳都没打上,但脸还是丢尽,他是个记仇的人,并不怎么阔达,阴谁一把都很难说,由于是顺山而下,杨易运动神经天生比较发达吧,山中又有许多树木掩饰和障碍,很快就消失在明道视线内,明道追不上他,陆萧儿还在后面,他不敢一直追下去,只好放弃回头去,先回书院再找杨易算账。
谁知回到原地后,更令他发狂,陆萧儿不见了,腿伤大好的她可以自由行动,想必是不想见到明道,比杨易还早就不知去向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明道才下这样的断定,这个女人多番躲避自己,令他信心大挫,总有一天会将她娶回家再慢慢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