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一休和尚·箐箐(1 / 1)

一休和尚和他的女徒弟箐箐来到这里,看左右无人,便拿出了一杆真仙观给予的玄黑色旗,输入法力,便绽放出黑色的光芒,在面前打开了一个幽黑色的光门。

一休和尚和箐箐两人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

光门自动关闭,原地又变成空无一物的样子,而进入行营里面的一休和尚,则是把黑旗收好。

在行营的出入口,有穿着不同款式道袍的年轻修士盘查。

他们都是几个大门派派出来维护秩序的,差不多是家乐,倪星这个辈分的。

毕竟这么大的行营,要是没有人维护秩序,光靠修士自觉,这里得乱成一团糟。

不过他们的态度还可以,没有出现一般或者电视剧里面,仗着自己名门大派弟子,盛气凌人,看不起一般散修。

当然,也有可能跟一休和尚的实力有关。

一休和尚的修为,放到道门修炼体系里面,就是筑基期的境界。

而且还不是筑基初期,而是筑基中后期的实力。

别看筑基期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但其实在很多门派里面,就已经是门派最高战力了。

当初那个跟马麟详勾结,要骗马家遗产的钟发白,他的实力,也不过炼气后期,但已经是梅山法教之中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了,他的师傅,一个筑基期修为的梅山老师公,还把自己的五猖兵马拨付一些给他驱使呢。

如果没有别的力量制衡的话,其实一个筑基期修士,就可以在凡间搞风搞雨了。

只有像茅山派,龙虎山这些祖师出过仙饶名门大派,筑基期修士才并不少见。

但在这个时代,筑基期修士,也是这些名门大派的骨干弟子。

言归正传。

一休和尚双手合十,跟这几个年轻修士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带着箐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这是筑基期或者同等境界修士的优待,是他和箐箐的住处,不用像别的门派,十几个人挤一起,睡大通铺。

进到帐篷之后,箐箐终于放下了在外面的戒备之心,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一休和尚,问,“师傅,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别有目的,怎么还有问必答啊?”

一休和尚笑呵呵的,他道,“那妇女也没有什么坏意,而她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无不可对人言,那有什么不能的!”

“你不是饿了吗?买了烧饼你也不吃,都凉了。”一休和尚掏出两块大烧饼,拿出其中一块,就递给了自己的这个女弟子箐箐。

箐箐接过凉透聊烧饼,还想要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颇为不耐烦的声音,“和尚,你回来了……”

“对。进来吧。”一休和尚扭头,看着帐篷外面的人影,一点都不意外地道。

“师傅,谁呢?”箐箐声地问。

她话刚落下,帐篷外面的人便走了进来,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

“他就是我跟你经常过的那个……”一休和尚声地对箐箐道。

“怎么?和尚,你又在我坏话?”这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石坚软禁的茅山三子,他们在石坚的要求下,也得参加这次诛神行动。

只是,即便是这样,三个有坚持的人,还是在想办法,要传递信息给凌曜栋,让其早作打算。

四目道人陈友请祖师爷上身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石坚以茅山代理掌门的身份,修书一封,传至地府,送到那位祖师爷手里。

那位一直受到四目道人陈友供奉的祖师爷,也明确告知他,不会再帮他传递消息了。

四目道人陈友没辙,林凤娇三人只得另想办法。

在他们出行受到限制,无法离开行营的前提下,林凤娇三人只得寄希望于其他同道修士帮忙。

但找来找去,最后发现,竟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能做这个事情。

只有四目道人陈友的一个冤家邻居一休和尚,能得到他的完全信任,来帮他做这个事情,也愿意帮他做这个事情。

四目道人陈友和一休和尚都在韶关的山间建起了房子,比邻而居。

但是两人却像是生的死对头一般。

四目道人陈友赶尸,习惯昼伏夜出,白是他用来睡觉补充精力的,不然晚上赶不了尸,赶尸可是一个大体力活,哪怕四目道人陈友已经是筑基期修为,但长此以往,身体也累得够呛。

他回家虽然是休息,但是身体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习惯,白都想多睡一会。

而一休和尚呢,每雷打不打,鸡鸣就起来做功课,敲钟念佛的声音,直接传到四目道人陈友的耳朵里。

陈友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挡不住这索命梵音,都快被搞出神经性衰弱了,也就他是修士,虽然精神抵抗力还强一些。

但睡眠不好,长此以往,要么让人变得萎靡,要么就让人变得暴躁。

四目道人陈友就是那个脾气变得暴躁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打闹不休,像两个顽童一般。

四目道人陈友咄咄逼人,一休和尚也不肯吃亏。

只是苦了家乐这个孩子,从在恶劣的环境之中,练就了一身生存的本领。

比如,一旦四目道人陈友和一休和尚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么他就得及时离开,不然就会成为殃及池鱼中的那条死鱼。

这种情况,直到一休和尚心血来潮,动了云游四方的念头,两人这打打闹闹的日子,才暂时告一段落。

本来一休和尚云游四方之后,收了箐箐这个女孩子做徒弟之后,他就准备启程回到韶关山间的房子里。

毕竟他教导箐箐,也需要一个固定的场所。

但在路上,他就听到凌曜栋这个香山县城隍的诸多事情——只能,命阅齿轮开始了转动。

一休和尚还风闻了灵幻界要对凌曜栋这个邪神进行伐善破庙。

于是,一休和尚改变了主意,选择前往茅山派,以散人修士的身份,参加了这次诛神大会,并在大会后期,见到了被限制了活动范围的四目道人陈友三师兄弟。

从四目道人陈友的嘴里,一休和尚才知道凌曜栋这个事件的主人公,香山县城隍,并没有宣传的十恶不赦。

他是有杀过人。

但他杀人,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

他虽然有罪孽。

但这罪孽,不至于让灵幻界如此大动干戈。

林凤娇复盘过整个情况之后,一直觉得其中有很大的蹊跷,似乎有一只幕后黑手,或者,有一股力量,在引导着他们。

他曾经跟石坚反应过这种情况。

但石坚完全不相信他,反而质问他,“师弟,都到了这个程度,你还要为那邪神辩解?”

一句话,就把林凤娇噎得不出话来。

林凤娇也想求见茅山祖庭里面的茅山派宿老。

但茅山派宿老们对林凤娇最近的表现有些失望,根本不愿意见他,只是让他听从石坚的安排。

林凤娇听到这个结果,叹了一口气。

但他内心的不安是越来越强了。

他总觉得,有人在挑动两方交战,最终达到削弱整个灵幻界正派力量的目的。

是的。

林凤娇把凌曜栋也算作是正派这边的力量。

因为他觉得,凌曜栋本性不坏,从他主动找他处理酒泉镇那具西洋僵尸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别人不这么认为。

林凤娇现在想阻止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凌曜栋的安危,也是为了灵幻界的大局。

在灵幻界这边没法改变的情况下,林凤娇就只得想办法,让凌曜栋那边退让了。

凌曜栋是地祗。

只要信仰在,他就可以存在。

庙在不在没有关系,只要还有信徒在就这样了。

这样就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只是林凤娇他们现在被限制了行为,想要跟凌曜栋联络都特别困难。

好不容易找到一休和尚这个靠谱的老家伙——嗯,四目道人陈友是这样称呼上对方的。

他愿意帮他们向凌曜栋这个城隍传递信息,几人都是欣喜若狂,当即把要的,要劝的话语,封印在一张黄纸里面,让一休和尚拿到城隍庙,凌曜栋的神像面前烧了。

四目道人陈友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一休和尚一回来,他就立刻过来询问情况了。

“和尚,那事情怎么样了?”

箐箐略微不满地看了一眼四目道人陈友一眼,箐箐不是第一次见到四目道人陈友了,两人在这行营里面也见过几面,不过四目道人陈友对她师傅一直是趾高气扬的,她师傅一休和尚并不在意这态度,箐箐却看不过去,所以每次见面,话的语气就不是很好。

“什么事情啊,师傅?”箐箐不知道一休和尚和四目道人陈友之间的事情。

“没什么。”一休和尚笑着对自己的女徒弟箐箐道,然后才看着四目道人陈友,摇摇头。

“和尚,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传达?”四目道人陈友一见,就有些急了。

箐箐听了更加不满意了,她直视着四目道人陈友,道,“你求我师傅办事,有你这种态度的吗?不会自己去做吗?”

四目道人陈友没理会箐箐这个丫头片子,而是看着一休和桑

一休和尚这才道,“我传达了,但是对方没回应。”

“没回应?”四目道人陈友楞了一下,突然长叹一声,无奈道,“祂还是那么倔啊!”

一会。

四目道人陈友才回过神来,对一休和尚敷衍地了一句,“谢谢。”

然后转身就走了,看起来,竟然有些萧索之意。

家乐跟在四目道人陈友后面也走了,突然回过头来,对箐箐道,“箐箐,我下次来见你啊。”

“大师,我先走了啊!”然后家乐才对一休和尚告别道。

一休和尚笑呵呵,箐箐则是轻哼了一下,“谁要见你!”

此时的箐箐,还是处于恨乌及屋的状态,讨厌对他师傅没礼貌的四目道人陈友,连带着把家乐这个傻子也给讨厌上了。

其实家乐人挺好的。

他还想些什么,就感到耳朵传来刺痛感,是他的师傅四目道人陈友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走了,“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话,等上坟的时候再吧。”

“师傅,这人好讨厌啊!”他们一走,箐箐忍不住向一休和尚吐槽道,“你干嘛要帮他啊?”

“其实他人不坏的。”一休和尚摸摸箐箐的头颅,道。

“师傅,他让你帮他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箐箐抬起头,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传个信而已。不过对方没回信。”一休和尚目光变得深邃,道。

“我怎么没见到。”箐箐道。

“呵呵呵……”一休和尚笑而不语,突然,他道,“箐箐。”

“师傅,怎么了?”

“这次灵幻界伐善破庙,你不要太靠前了,混在人群里面就好了,准备保护自己的安全。”一休和尚想着,还是不放心,他把手上的佛珠拿下来,挂在箐箐的脖子上,道,“你戴好它。有危险,就用我教你的办法。”

“师傅,这次很危险吗?”箐箐语气微微一变。

“我也不知道!希望吧。”一休和尚叹了一口气,道。

他想了一下,又道,“到时候你跟家乐这孩子在一起。”

“家乐这孩子,跟那位还有一点香火情。”一休和尚道。

“师傅,那你呢?”箐箐语气都变了,好似带上了哭腔。

“我!我到时候,挺着一把老骨头,看能不能阻止这场非必要的战争了。”一休和尚看着空荡荡的帐篷,道。

“师傅……”箐箐是真哭了,一休和尚这话的像交代后事一样,让箐箐担心不已。

她本事流滥孤儿,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是一休和尚收养了她,抚养她,教育她,在她心里,一休和尚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现在这个父亲出这样的话,箐箐怎么不急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