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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你那儿吃饭,你给我修一下?”

小朱高兴地说,“没问题。”

“这回你不能再给我剪毁了吧。”

“不,不会的。”

小朱做菜的手艺不错,剪头发的手艺更是进步了很多。当小朱纤细地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的时候,简隋英感到了平静和安稳。

这份平静是他许久没有体会到的,自从简隋林和李玉联手背叛他的事被他知道后,他几乎每天都活在暴躁和愤怒中,他时时都想着如何报复,又时时都在羞愤中煎熬。

他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让他不讨厌的孩子,跟他呆在一起能获得短暂地舒坦。他不在乎小朱讨好他是什么目的,他只知道这个时候能有个让他舒坦的人陪着他,让他好受了很多。

晚上两个人很自然地做了。

小朱有紧张,但是没有抗拒。激情地时候他一直抱着简隋英的脖子,一声一声地叫着“简少”,仿佛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让他接近简隋英的方式。

第二天简隋英是从小朱这里走的。

董事会议上有几个简隋英的亲戚,包括他老子。他一身笔挺地西装昂首阔步地迈进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会议上他准备充分,把这个项目的利弊都如实说了出来。大部分的董事一开始的意见都很保守,但是参加会议的三个高管都非常积极地在推动董事会决议往通过的方向发展。

如果只是简隋英一个人说行,董事们未必能被说动,但是熟知公司运营情况并且掌握公司股份地三个高管都口径一致地在宣传积极思想,其他人也不免被打动了。

就连简隋英本人也非常意外。

平时这三个人表面和气,私下勾心斗角地厉害,这次却都站在了一边,可以说,正和简隋英的心意。

简隋英朝他们微笑了一下,三个人前前后后地回给他一个带着笑意心照不宣地眼神。

最后会议顺利通过了这个项目,过了年就启动投资。

会议结束的时候人一个个地往外走,只有简东远坐在原位不动。

简隋英看了他一眼,等人都走光之后,简东远说,“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简隋英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们兄弟闹矛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当哥哥的,大肚一点,回家吃个饭吧。”

简隋英心想,他从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大肚不起来。

简东远看他不说话,心里也非常无奈。

这个大儿子生意越做越大,离他似乎也越来越远,他已经完全管不动了。年纪大了之后那种对子女亲情的渴望越来越重,可是他知道,他大儿子的心永远也不可能贴到他身边了。

简东远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走。

简隋英看着他后脑勺泛白的头发,忍不住叫了一声,“爸。”

“嗯?”

“元旦吧,元旦我回去。”

简东远露出一个浅笑,“行。”

很快就到了元旦。

简隋英回家的时候,简隋林正帮着保姆摆果盘,一见他进来,就走了过来,当着他爸的面儿特别乖巧地说,“哥,你回来了。”

简隋英现在看到他这副低眉顺眼地样子肚子里就酝酿起一股火,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装的,而且装了十几年。

简隋英忍着一拳砸到他那张虚伪的脸上的冲动,眼皮子都没动,目不斜视地从他跟前走过去了。

简东远看到了也没办法,只能撇过头去。

简隋英坐沙发上和他爸随便唠嗑,简隋林端了盘水果坐到他身边,“哥,这是昨天刚有人从海南带过来的红毛丹,你吃点儿吧。”

简隋英不客气地说,“离我远点儿。”

简东远皱眉道:“隋英。”

简隋林眼睛都没眨一下,动手给他剥开壳,递到他嘴边儿,“哥,吃点儿吧,很甜。”

简隋英看了看他爸,又看了看他,他不想在他爸面前显得不大气,于是张嘴吞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简隋林对他也是特别殷勤,一会儿夹菜一会儿舀汤的,弄得简隋英想把桌子掀他身上去。

他心想这小子绝对是北海那事儿吃瘪了,想找他求饶,可惜他简隋英是求饶就能放过对方的人吗。他太烦简隋林这股劲儿了。要是真想跟他对着干,就堂堂正正地来,输不起就别挑战他,装什么孙子,掉价。

吃饭的时候简东远听说简隋英要去秦皇岛他爷爷那儿,就让保姆把别人送的补品都给收拾了出来,让简隋英带上。

简隋英当晚没在家住,吃完饭就回家了。

他往外走的时候简隋林一直看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得劲儿,他以为简隋林肯定会找机会跟他说些什么,但直到他走出家门简隋林也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简隋英一个人开着车,带着一后备箱的好东西,浩浩荡荡地往秦皇岛去了。

他公司也就放了三天假,去这么一趟住一晚上就得回来,但是他还是要回去看看,老爷子年纪大了,基本上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中午的时候到了他爷爷那儿,午饭都早准备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子,还有两瓶茅台。

他们爷俩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爷俩喝得都有点多,下午简隋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又到了晚饭时间,那就接着吃吧。

天气太冷不适合出去钓鱼,但是跟着老爷子在湖边溜溜狗,唠唠家常,时间过得缓慢而悠闲。简隋英什么都不用想,一回到他爷爷家,他就跟小时候一样,总感觉是来度假的。

呆了一天一夜,简隋英下午开车回了北京。

他要休整一下,明天开始进入谈判签合同的阶段。

因为之前已经拉锯战似的谈了好几个月,此时双方基本上已经达成一致了,完善了一些细节之后,在二月初正式把合同签了下来。

银行那边的工作也已经准备到位,合同签下之后,银行的第一批款项就到位了。

一切事项都进行地有条不紊,看上去非常地顺利,按照公司的计划,赶在春节前办理过户,春节后银行就能放第二笔贷款,这样项目就正式运作起来了。

然而,就在钱已经转到对方账上,第二天就要去办理过户的时候,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很多人觉得我写这种虐完受再虐攻的文没意思,可是这就是我的萌点啊……

大家新年快乐哦~

80、第八十章...

那是早上九点多,简隋英正坐在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

被他派去办过户手续地职员给他打了电话,语气非常地焦急,说那块地就在昨天下午被法院查封了。

简隋英一下子就毛了,一连串地问被哪个法院查封了,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职员除了知道是四川某个县的地方法院查封的之外,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被法院查封了的土地,没人敢给办理过户,本来顺顺利利地事情突然节外生枝,简隋英心里涌上一股非常差地预感。

他挂了电话就给卖给他这块地的公司的杨总去了电话,那个女老板也是非常茫然,她甚至还没有接到法院的通知。

俩人约了个时间,一起去相关部门了解情况。

这个时候简隋英还算冷静,毕竟生活就是不断出现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

花了大半天时间,联系上了法院,和申请查封这块地的公司,才把事情前前后后大概了解清楚。

整个事情充斥着非常复杂地债务关系,把这块地卖给他的公司是三家国有企业进行重组之后的公司,其中一家已经破产,并且拖欠债务,重组之后大部分不良债权变现的变现,卖出的卖出,经过十三年的运作,大部分债务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领导班子经过三次换代,现在的管理者对当年的债务问题基本不清楚,国有企业盈亏不涉及个人利益,加上没有人追讨,所以现在的管理者也就不知道还有一笔不算大的债权流落在外。

这笔债权跟当年好几笔不良债权一起,被打包了卖给了一个资产公司,几经转手,又到了一个四川的公司手里。

以为时间相隔太久,四川这个公司虽然握着债权,却找不到资产线索,并且当年的债权公司,也已经不存在,连法人都不知去向,因此十多年来没有人来追过债。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块土地的款项到了公司账上之后,简隋英成功过户之前,一下子债权公司和当年的法人就跟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带着四川法院的人一举查封,这种架势,明摆着就是准备好了的。

根据杨总的解释和态度,简隋英相信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而不是故意挖这个坑让他跳,毕竟这块土地本身是明明白白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属于公司的资产,而当债权公司发现可变现资产的时候,任何资产都能被他们以合法程序查封。

两人对着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资料,一个下午都在商量对策。

九几年欠下的债务,总共价值一亿多一些,加上这么多年的利息,对方少说要提出个四五亿。

杨总虽然表现出过意不去和焦急,但是简隋英知道,合同签了,钱进了别人腰包,再想弄回来,比登天还难。

谁都知道这钱不该他出,但是对方公司肯定要跟债权公司进行多方协商,免不了要打官司、谈判、偿债,国有企业手续尤其繁复,这一拖拖个一年半载的,太有可能了,甚至由于年代久远,取证困难,还要更久的时间。也许最后这个事情能解决,但是却把简隋英耽误了。如果无法按照计划过户,银行就会对他的这个项目重新评估而不肯放贷,他把公司的资金都投了进去,后续资金却进不来,资金链一断,他的麻烦就大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简隋英一时觉得脑袋发涨。一个项目的进行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阻扰,想挣钱又不遭遇挫折,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那次的挫折给他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一是这次资金投入太大,二是怎么考虑,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都不会比他想得轻。

四川这个公司显然是早就发现了资产线索,但是打听到他们正在谈判买卖,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因为如果四川公司冒然去讨债,对方公司肯定能拖就拖,私营企业跟国有企业打官司,讨不到太多好。但是跟简隋英签了合同之后,这个国企面临的压力就是双方面,就不得不更积极地去解决,在混乱中更能趁机抬高价码,换做是简隋英,他也会这么做。

现在能寄予希望的,就是三方能够通过协商和解,而不至于闹到法庭上。如果实在无法和解,简隋英剩下的最后的路子,就是起诉这个国企,把自己交的土地款项讨回来,只是这个方法劳民伤财,他至少千万的投入要打水漂,还要得罪很多人,如果官司打得久,他的损失不可估量。

简隋英当时就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情场失意,商场怎么也要呼风唤雨地得意一把,却没想到摔了个大跟头。

他和杨总已经约了那个四川的公司第二天见面,希望明天的协商能让他看到事情地转机。

他把这件事瞒住了,眼前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他暂时不能让其他董事知道。

第二天他是单独跟杨总一起去的,他们跟对方约在了一个酒店的大堂咖啡厅。

对方也只来了两个人,双方开门见山地把问题都说了一遍,最后对方狮子大开口,连本带息提出了个亿的赔款。

当时简隋英和杨总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杨总一个女人,情绪波动大一些,干笑着说,“哎哟,这是怎么算的啊。”

对方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洋洋洒洒地列了一大堆费用。对方抓住了杨总害怕简隋英跟她翻脸,而简隋英急于过户的心态,漫天要价。

这个下午茶喝得相当不愉快,四人不欢而散,只能继续协商,如果协商这条路走不通,他们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