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担心(1 / 1)

荣耀大秦 战五渣 1718 字 5个月前

能够纵马肆意疾驰于旷野上,大概是后世所有男人都极为向往的事情。

但如果骑马真成了远行的唯一交通工具,这种向往就会变为一种痛苦。

并且这种痛苦还会因为时而遇到恶劣的路况而加重。

而这个如果对黄品而言则是真切的现实。

即便是勤加习练过马术,长途的疾行也让他有些苦不堪言。

大腿里侧与屁股蛋虽说已经有了茧子,不至于磨破出血。

可长时间跑起来与冲阵时的感受截然不同。

冲阵时因为紧张与精神力的集中,感受不到太大的颠簸。

但是对于枯燥的赶路时,这种颠簸感却被无限放大。

类似于骑着实心车轮的共享单车走在满是石子的路上。

总结起来就是两字,遭罪。

但就算是再怎么遭罪,也不能放缓速度。

理论上政哥给了一个月的工夫用来赶路。

可这是始皇帝点名的召见,不是后世踩着点去打卡上班。

真把时间掐的死死的,印象分估计全都能给扣没。

而且出于人情世态,也得做出恨不得立刻见到始皇帝的姿态,拼了命的往咸阳赶。

另外黄品从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太愿意去咸阳。

原因不单单是安登方方面面都需要建设,各种要忙的事情一箩筐。

还有政哥给他的礼遇有些过了,指不定遭来多少人的嫉妒。

更要命的是听李超所讲,左相李斯因看重他而在朝堂谏言要把他调入咸阳过去其他郡地。

如果始皇帝真听了李斯的建议,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将全都白费。

咸阳就是一处死地,六国之地设立恶新郡更是死地中的死地。

另外李斯这个所谓的看重,也极为值得推敲。

他与李斯的李家没有半点瓜葛,广义上他又是长城军团的一份子。

李斯怎么可能热心如此泛滥,要对他进行举荐。

十九八九是觉得九原这边的苗头有些不对。

认为老秦人又有复起的可能,果断开始伸手进行干预。

而李信与王离同样深得政哥信任,不好对两人直接出手。

他的职位不高,又蹦跶的极欢,自然要从他这开刀。

做出这个推断,黄品不是高看他自己,也不是在贬低李斯。

而是不管从哪个方面了解大秦,都绕不开李斯这个人物。

在对于李斯做过了解后,就会发现这是个典型有才却极为自私自利的人。

他为大秦构建的种种框架与规章制度,为后边汉朝的兴起打下了极为有利的基础。

在对建立真正的大一统王朝上,仅次于政哥之功。

但是做事的手段或者说是品德上与他所立的功勋相比,实在是差得太多。

不提与赵高搅合到一起,最终玩脱不但自己落个身死,更成为大秦的罪人。

之前在对待韩非上,在黄品看来就是出于妒忌,担心韩非受到嬴政重用而冷落了他。

穿越过来以后,见识到所谓‘严苛’的秦法,更是笃定了之前的观点。

不忍韩非受秦法酷刑之苦,而毒死韩非完全就是狗屁。

韩非入秦的目的虽然是要离间秦国君臣。

可韩非之才不比李斯差到哪去,甚至是还要高些。

提出的治国主张极为对政哥的心思,并且对秦臣的构陷也没能得逞。

先下令赐死韩非,极为可能是在给李斯和姚贾这两人看的。

毕竟这两人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面子给了两人,随后派人再去赦免,算是两边都给了交代。

而李斯与嬴政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怎么可能摸不清这个套路。

要知道当年郑国为了消耗秦国国力,主持的弄巧成拙的水利工程,直接被命名为郑国渠。

可见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能帮助秦国的人是个什么态度,哪怕这个人是敌人。

而韩非之才犹在郑国之上,李斯必然能判断出嬴政到底有没有杀意。

换个思路去想,就算嬴政真要杀韩非。

两人是同门师兄,怎么也要求求情,拖延拖延。

可李斯不但急匆匆的过去了,就连韩非要当面跟政哥解释的请求李斯都没同意。

如果后边没出跟赵高搅合到一起的那些烂事,还能勉强说不是出自嫉妒。

可前后的事情关联到一起,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不过黄品倒并因这个而对李斯有什么太大的愤怒。

在他看来韩非死的其实也不冤。

政治手段实在太拙劣,与李斯是师兄弟,却总当着嬴政的面说李斯的不好。

李斯能不记恨在心里?

恐怕换了谁,谁都不能忍着不算计回去。

但没多大的愤怒,也能理解李斯的目的,却不意味认可。

尤其是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

以李斯的性格与品性,完全能做得出对他使手段的事。

这让黄品心里极为忐忑,对于入咸阳有些发怵。

但事情来了,总要去面对,躲是没法躲的。

黄品不得不在苦不堪言的颠簸下,脑中不停地思虑应对之法。

这使得从安登出来的一路上,黄品虽然没有唉声叹气,却略微有些沉默寡言。

夜夜与黄品睡在一张床榻上的白玉,自然能察觉出黄品的不对。

“你怎么又心事重重的。”往篝火里添了块乌炭,白玉瞄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李超与不远处守夜的王灵等人,压低声音道:“可是在担心左相要将你调离九原之事?”

黄品同样是目光先扫了扫旁处,缓缓点点头,“一旦离开九原,咱们就如同离开水的鱼儿。”

顿了顿,朝着躺在另一堆篝火旁的百婴努努嘴,黄品继续低声道:“李斯恐怕是见老秦人又入了边地,要使手段了。”

白玉俏脸闪过一丝愁容,拨弄了几下身旁的杂草道:“叔翁之前就有些担心,可到底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向篝火跳动的火苗,白玉叹息了一声,“若是调入咸阳还好些,今后与安登的传信还算是方便。

可你的急智以及遇事行事之法,极有可能被派到南边的越地。

这样咱们是有苦都说不出,且明面上还要谢人家。”

黄品微微摇头,“你想多了,李斯绝对不会将我调到越地。

因为那里与九原一样是先军之地。

若是我在越地站稳脚跟,又与北地的屯军关系匪浅。

这无形中又给老秦人增了势,李斯绝不会这样做。”

白玉轻蹙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觉得黄品说得非常有道理,抬头看过去道:“你连这一层都想了,是有应对的法子了?”

黄品不想让白玉太过担心,握住白玉的手沉默了一会,咧嘴笑了笑,“你这么夸赞我,若是琢磨不出个法子那还能行?”

黄品的话并不是完全在安慰白玉,而是真有个办法。

只不过不到咸阳的那些关东士卿都跟李斯一个心思。

或是政哥同意了李斯的意见,这个法子黄品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