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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糊弄过去的上北幻愉快地上了黑麦威士忌的车。

也没法糊弄不过去——毕竟你很难想象普通公安和FBI搜查官要怎么做才能从一头凶恶的哥斯拉嘴里逼问出情报。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上莱伊的车？

除去波本需要处理白兰地的尸体以外，上北幻个人秉持着对安室透交通道德的深刻怀疑和偏见，坚决拒绝再上波本的白色马自达。

苏格兰见状，表示他要去帮波本处理尸体，就不留下和莱伊一起患难与共了。

被抛下的、沉默寡言的冷酷狙击手只好一言不发地充当两个未成年的司机。

被抽去灵魂的白色人偶在后排安睡，副驾驶的斯米诺戴着宽松卫衣的大兜帽，随手翻阅手机。

车窗外的夜景飞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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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我也下班了！」

终于完成任务的sc-12138突然出现在莱伊的针织帽头上。

上北幻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到在那顶黑色针织帽上放烟花的白色纸片小人，「又不是没下过班。」

「这次不一样！」白色纸片小人举着一把比祂身体大数百倍的树枝，从莱伊的头顶跳到上北幻眼前的挡风玻璃前。

黑麦威士忌叼着没点燃的烟，兢兢业业地开车。

浑然不知道刚刚有个比他还高的树枝和手掌大小的纸片人跳过去了。

「看，这是世界树的枝干。」祂得意地全方位展示这一节枯枝，呼啦啦地旋转。

上北幻向后仰头，以免被误伤。

「这个世界的世界树很满意我的修剪服务，就把祂脱落的分枝作为额外奖励，送给我们了。」

「呱唧呱唧呱唧，」上北幻配合地给祂热烈的掌声，「所以，这节枝干有什么用呢？」

「它包含了一部分世界树的威能，」白色无脸纸片小人严肃了不知在哪的五官，郑重地介绍。

「它对于龙类生物具有特殊的威胁。传说中，有个屠龙英雄就是用世界树枝干做成的宝剑击杀了恶龙，成功拯救了王国，最终迎娶公主走向了人生巅峰。」

「哇哦——」上北幻半月眼看着这个兴奋的家伙，夸张地拉长尾音，「听起来很厉害，但是……」

「这个世界哪有恶龙给我杀？」

「呃……」纸片小人舞动树枝的动作僵住了。

「而且这玩意未免也太长了吧？」上北幻看着这根甚至穿模出车门的树枝。

「就算是三个平躺的莱伊加上他的头发都没这根树枝长，你确定我能用这玩意作为武器？」

「这个，用于杀死巨龙这样巨型种的武器肯定小不了……」系统有些心虚的辩解，「屠龙！你知道什么是屠龙英雄吗？」

祂开始絮絮叨叨一些上北幻听不懂的话，什么“世界树的枝干了不得”，什么“迎娶公主走向人生巅峰”之类的，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先放在系统空间吧，暂且没有什么用。」上北幻半月眼，打断了祂的碎碎念。

「好吧……」纸片小人蔫蔫地一屁股坐下。

「但我相信，它肯定会有用的！」祂怜惜地摩挲着祂的劳动成果。

「正如是西红柿总会发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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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是CIA（CentralIntelligenceAgency）的人。”

降谷零系好安全带，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白兰地的情报还是不知用什么方法传递出去了，值得尊敬的卧底。”

“公安和他们碰上了？”诸伏景光了然。

“刚刚好遇上了，差点起冲突。”

降谷零一脚油门，白色马自达冲了出去，“还好没有伤亡。”

“那就好，”诸伏景光松了口气，“所以，那边怎么说？”

“他们要求回收白兰地的尸体和通讯工具。”降谷零很不爽地压下眉头，娃娃脸阴沉，“完全没有考虑我们这边的卧底安危。”

“你没答应。”诸伏景光很肯定地说。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那群不择手段的情报人员可不会善罢甘休。”

“姑且把藤原那边医药公司的情报给他们作为安抚。”降谷零冷笑着从胸前掏出一个黑色U盘，展示给幼驯染看。

“反正那里在今天之后会被组织彻底控制，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毕竟我们是无恶不作的日本公安。”

金发黑皮的公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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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zero。”诸伏景光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吗？白色威士忌所‘演奏’的。”

“——莫扎特K626号曲目第二乐章，安魂曲中的一节，《Diesirae（震怒之日）》。”

“还有蒙着眼睛弹钢琴。”知识面极其广泛的情报专家补充，“莫扎特在小时候，他的父亲带着他到处演出，其中就有让他蒙着眼睛弹钢琴的环节。”

“还有那张半脸面具和那句话，”蓝色猫猫眼圆睁，似乎看到了当时黑白交错的两人。

“thephantomoftheOpera，是吧？”降谷零笑，“他们俩真以为组织成员不听音乐剧？”

“还颠倒了魅影和克里斯汀的角色，真的是……”

“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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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诸星先生把我们送到这里。”上北幻站在公寓楼下，礼貌地感谢特意绕路过来黑麦威士忌。

白化病人偶保持缄默站在他身后。

“没关系。”诸星大仍然叼着那支烟，终于能抽出手用火柴点燃它，“那我就送你到这里。”

“好的，诸星先生请多保重自己，我们就先离开了。”

上北幻朝他微微鞠了一躬，带着白色威士忌离开了。

诸星大透过车窗默默注视着两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摇上车窗，起步离开。

在他离开后，上北幻从拐角走出来，身后早已没有人偶的身影。

他随手摘下美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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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你听说了吗？我们上司要换人了。”

白领装的前台女性悄悄和自己的同事八卦，“公司好像是被那个乌丸集团收购了，马上就会有新的董事来视察。”

“无所谓吧，这个？”同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反正工资没有变化，上面是谁管我都无所谓。”

“诶，好像也是哦……”

“哒，哒，哒。”

金色短发的女性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走向前台。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气场强势，眉眼和鼻梁间和亚洲人明显不同，看起来是一个外国人。

看见有人来了，前台不甘地收回八卦的心，摆出营业性的礼貌笑容，“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金发女士用身体遮挡住向前台出示的证件，“我想和你们主管沟通。”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通知上司。”前台变了脸色，立刻用内部电话联系上级。

「这就是秀所说的公司了吧？」

女士耐心地微笑等待着，大厅里不少人都偷偷把目光投向这位身材极好，飒爽自信的外国女性。

「那家被组织控制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