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阴云蔽月。
李家据地。
玄冥审问唐洞云,三言两语,诈出了破绽。
于是,以德服人的审问,瞬间变了性质。
审问这种事情,古往今来,就没有太过文明的,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总要稍微用点手段。
有些人,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真要是以德服人有用,那十大酷刑之类的东西,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间。
“秀姑峰主,喝茶。”
隔壁的房间,李子夜拎起茶壶,很是体贴地给眼前女子倒了一杯茶,说道,“唐峰主也许是受了大商皇室的蒙骗,方才隐瞒了极北之地的事情,秀姑峰主先不要着急,再耐心等一等。”
说话间,李子夜心中都不禁鄙视了自己一下,对于自己满口胡言乱语的举动十分不齿。
很显然,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有什么转机的。
极北之地的事情,非是小事,唐洞云若没有问题,肯定会向宗门汇报,而不是故意隐瞒。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云海仙门内部,还有没有其他的叛徒。
茶桌对面,何秀姑端起茶杯,很不是滋味地喝了一口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宗门出现叛徒,不仅脸上没光,更重要的是,相处数十年的同门叛变,情感上也令人难以接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隔壁的桌上,白忘语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发呆,放空自我,完全不掺和这里的事情。
和李兄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不带脑子,当一个工具人就行。
刑讯逼供这种事,他不擅长,所以,连工具人的角色都省了。
美滋滋。
“小四。”
连喝了好几杯茶,白忘语实在有些无聊了,看向某人身后的丫头,招了招手,说道,“来,坐下休息一会儿。”
小四闻言,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家的小公子。
“去吧。”
李子夜笑道,“你姐夫难得说句话,不容易。”
“嗯。”
小四点头,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了下来。
白忘语主动斟了一杯茶,推了过去,神色温和地说道,“喝杯茶,解解渴。”
何谓爱屋及乌,或许,说的便是如此。
与此同时,隔壁的密室内,玄冥看着手中比命都长的纸条,头疼的同时,开始了第四个问题。
“方才第三个问题,唐峰主可以再好好想一想,我们进行第四个问题,问,你为何要对宗门隐瞒极北之地夜鬼的事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问完,玄冥心中不禁赞叹了一句,看看这语言的艺术,逼供都是如此的体贴人心。
难言之隐?难个屁的隐。
唐洞云听过前者的问题,沉默不言,没有回答。
“唐峰主,配合一下,大家都是替人办事,不要让在下为难。”
玄冥一脸认真地说道,“要是我,被人抓了,肯定立刻就交代了,忠诚纵然可贵,但是,也分时候,受了酷刑再吐露真相,不仅情报没有保住,也白白挨了一顿皮.肉之苦。”
十字架上,唐洞云继续沉默,什么也没说。
“哎,何必呢。”
玄冥轻叹一声,走向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根皮鞭,接着,狠狠地打在了唐洞云身上。
“呃!”
剧痛加身,唐洞云口中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一言不语。
玄冥也没有再多问,一下又一下抽打着眼前云海仙门第九峰主。
隔壁房间,何秀姑心中不忍,起身说道,“李公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话声落,何秀姑转身离开,不愿再待下去。
秀姑峰主离开后,李子夜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老玄,别玩了,上绝招。”
“是!”
密室内,玄冥听过小公子的提醒,随手将皮鞭丢在了一旁,转身走到后方的桌案上,拿过两个玉瓶,迈步走上前。
玄冥打开其中一个玉瓶,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强行塞入了唐洞云口中,然后退后了几步,将另一个玉瓶放在了地上,顺手打开了上面的塞子。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爬出,数以百计、千计、万计,黑压压的,令人毛骨悚然。
十字架上,唐洞云看着地上朝自己爬来的黑色虫子,出于本能的恐惧,剧烈挣扎起来。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很快,数以万计的黑色虫子爬上了唐洞云的身体,从其耳中、鼻中、甚至眼中强行钻入了其体内。
五步外,玄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太残忍了。
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种刑罚,真是没有人性!
“啊!”
数息之后,密室中,凄惨的叫声响起,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纵然见多识广的玄冥,听到这股惨叫声后,都感到有些浑身发寒。ωω
以后,他若是被人抓起来,是不是也要受此刑罚,太可怕了,那他招还是不招,好为难。
隔壁房间,李子夜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声,顿感杯中的茶水都香甜了不少。
这茶,真不错。
“我……我招。”
约莫一刻钟后,隔壁密室,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响起,终于扛不住酷刑的折磨,松了口。
“啊。”
玄冥看到眼前唐洞云这么快就不行了,愣了一声,赶忙转身走到桌前,寻找解药。
或许因为太匆忙,玄冥找了好一会儿,才找了第三个玉瓶。
“唐峰主,抱歉啊,上头有令,我才出此下策,其实,我和唐峰主无冤无仇,也不想为难峰主。”
玄冥一边唠叨着,一边将第三个玉瓶放在了唐洞云的鼻前,补充道,“这个解药,大概能维持一个时辰,真正的解药,还在我家主子那里,唐峰主尽快把知道的事情都写下来,我好拿它去我家主子那里去换解药。”
说话间,玄冥解开了前者的束缚,拿过笔墨纸砚,放在了桌上。
示意,赶紧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