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小秦氏的算盘

赵宗全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太后娘娘安排的，因为对于交出玉玺不满，想要给他一个难堪。

领路的太监进殿后，就快步从大殿侧边，来到御台前，跟值守的太监小声说了几句。

值守的太监听完，来到赵宗全跟前，小声的把来人身份说了一遍。

“拜见陛下！”

王老太太和康姨妈行礼道。

“免礼吧。”

赵宗全挥了挥手，说道：“朕听闻你是已故王老太师遗孀，应当知道敲响登闻鼓的后果，不知因为何事敲响登闻鼓？”

“回陛下，臣妇自然知道敲登闻鼓的后果，但是臣妇此举也是逼不得已。”王老太太躬身道。

赵宗全没有说话，等待王老太太的下文。

“陛下，臣妇之女昨日出城上香，就在汴京城外被人掳走，然背后之人身份显赫，臣妇无奈只能敲登闻鼓，求陛下做主。”王老太太说道。

“顾爱卿，王老太师遗孀告绑架其女，你有何话说？”赵宗全看向顾廷烨问道。

这种事一旦确定是诬告，王家的罪就大了，王家不可能那么傻。

“陛下！”

刚到厅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顾廷烨可是他心腹之一，他刚刚拿回玉玺，就被人告了。

现在顾廷烨禁足在家，势必打乱赵宗全接下来的部署。

“大郎那边怎么样了？”小秦氏问道。

赵宗全摆了摆手，把殿内的太监宫女打发走，皱眉道：“这就奇怪了，太后她应该不至于用这种诬陷的手段，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顾廷烨按住袁文绍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赶紧把尾巴清理干净，千万不能被抓到把柄。”

顾廷烨又叮嘱了一句，松开袁文绍，跟着太监去了。

从佛堂出来的时候，小秦氏脸上已经挂上了温和的微笑。

“是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臣告退！”

但是如今官家催促，有些打乱了他的安排。

她希望的还是顾廷烨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战死沙场，如今这样，显然不符合她的想法。

而且顾廷烨闲在家里，若是有战事岂不是不用上战场了。

就在这时，帘子后面的太后开口了。

一旦顾廷煜死了，这个爵位要么是顾廷烨继承，要么是顾廷炜继承。

康姨妈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想为顾廷烨洗清嫌疑，还是可以的。

虽然只是带兵剿匪，但也让他有了实践的机会，不在停留在纸上谈兵。

这时走进来一个老妈子，在小秦氏后面停了下来。

不然除非像上次一样强闯才行。

小秦氏闻言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问道：“那王家因为什么去告的二郎？”

“陛下，这就是臣妇侄女康王氏，她被人掳走后便被打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装昏，曾听到贼人谈话，说是受顾廷烨指使。”王老太太说道。

“呵呵，那王家虽然没落了，但是王老太师门生故吏不少，还配享太庙，老二这次怕是麻烦不小啊。”小秦氏突然笑了起来。

若是顾廷烨娶个门当户对的回来，背后有娘家撑腰，她还真不好对付。

“陛下放心，即便没有顾家，臣凭自己的能力，也能让将士心服口服。”顾廷烨自信道。

“咚咚咚~”

顾廷烨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小秦氏上前扶着顾廷煜坐下，关心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该看还是要看的，这万一要是治好了呢。”

“儿臣在，不知母后有何吩咐？”赵宗全侧过身子躬身道。

“原来差点坏我大事的竟然是她。”小秦氏脸色难看道。

顾廷烨在其中的作用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

若是没有顾家这个招牌，让顾廷烨担任一营统帅，很难服众。

“记住，千万别乱来。”

赵宗全看向顾廷烨说道：“这几日你给朕老实点，另外朕让你早日和宁远侯府并府，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朕马上就要对西郊大营改制了，你若还不和顾家并府，到时担任一营统帅，如何服众？”

“夫人，刚刚收到消息，今早朝堂上那王家老太太敲了登闻鼓，在官家面前告二公子让人绑了康王氏，官家命人彻查此事，还把二公子给禁足在家了。”老妈子说道。

因此赵宗全此时心里对顾廷烨很是不满。

赵宗全闻言摇头道：“光凭这个并不能作为实证，也有可能是别让嫁祸之举。顾爱卿也说了，他和王家马上就是亲戚了，他有何理由这么做？”

顾廷烨和袁文绍不同，袁文绍好歹之前还在西北军中立过功劳，在军中也有点威望。

顾廷烨除了平叛外，就是年前和沈从兴一起带兵支援过西北。

而她和女儿两人，以后都要看别人脸色过活。

袁文绍满怀心事的走出了大殿，他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借题发挥。

“千万别，这个时候越做越错，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顾廷烨连忙说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以你的才智，若想收拾那个康王氏，需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朕本来准备过几日就开始对西郊大营改制，到时候由你担任其中一营统帅，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却给朕添乱！”赵宗全骂道。

顾廷烨行礼退出了大殿，一边走，一边思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拦住了两人，行礼说道。

一路来到顾廷煜的院子，让人通报了一下，小秦氏走了进去。

赵宗全不是没有想过王家是诬告，但是稍微一想就觉得不太可能。

等他娶妻后，岂不是天天在家和新妇柔情蜜意。

顾廷烨出列行礼道：“回陛下，此事简直一派胡言。陛下为臣和盛家六姑娘赐婚，王家和盛家乃是姻亲，到时候也是臣的亲戚。算起来王老夫人之女还是臣的长辈，臣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顾廷煜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母亲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若是太后插手，他也不好偏袒顾廷烨。

顾廷煜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邵氏眼中露出一丝心动之色。

但是当时是定国公指挥的，担任援军主将的也是沈从兴。

“行了，你回去吧。别忘了朕交代的话。”赵宗全摆手道。

一路来到书房，顾廷烨见到了脸色难看的赵宗全。

顾廷烨娶个小庶女，对她自然十分有利。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没有任何实证，朕会命人彻查此事，看在已逝的王老太师的面子，你们敲登闻鼓之事就不予追剧了。”赵宗全说道。

从小耳睹目染，加上之前带兵去支援西北，让他对军中大小事务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毕竟御前诬告可是死罪，哪怕王老太师配享太庙，一旦证实王家诬告，死罪虽然不至于，最起码也要把王老太师的排位移出太庙。

“大朗，老四老五前两天找我说，你这身体一直不见好，又没有个子嗣，劝我把廷炜的儿子过继给你。我把他们骂了一顿，这菩萨保佑，你肯定没事的。”小秦氏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顾廷煜的神色。

顾廷烨心里苦笑一声，道：“陛下，或许这件事和太后无关，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真不是你？”赵宗全看着顾廷烨问道。

之前谣言四起的时候，她也担心官家会因此取消赐婚。

“是，臣遵旨！”

“大朗，我听说你这几日身体又不适了，看过大夫了么？”小秦氏走进屋子，一脸关切的问道。

“你以为带兵真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且朕说的服众并不是军营中的将士，而是朝堂上的官员。如今你禁足在家，朕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赶紧给朕并府。”赵宗全没好气道。

小秦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睁开眼问道：“什么事？”

更何况，他既然知道了小秦氏算计那些是为了爵位，自然不愿意让小秦氏得逞。

但是顾廷烨原本的想法是，自己是被赶出顾家的，就算要回去，也该顾家求着他回去。

“大公子身体每况日下，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老妈子说道。

因为袁文绍做的干净，加上王家康家刻意封锁了消息，这个消息外人并不知道。

顾廷烨一脸委屈道：“这件事真不是臣做的！”

“有这样的事？”赵宗全眉头微皱，说道：“你让朕做主，那就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了？你先说说看。”

顾家他肯定是要回的，毕竟他父亲母亲的排位都还供奉在顾家祠堂。

之前在赵宗全的介绍下，还在金陵军中呆过一段时间。

太后打断了赵宗全的话，说道：“证据不足，确实不能说是顾二郎所为。哀家在顾二郎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他到底是被告，如今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如让他先禁足在家吧。”

“你们下去吧！”

即便他不和顾家脱离关系，只要没有并府，他想要去祠堂祭奠，也要经过顾廷煜同意才行。

顾廷煜在邵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母亲，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这天下出名点的大夫都看了个遍，不麻烦了。”

“可是若一点线索都没有，你的嫌疑如何洗清？要不我找人顶罪，来个死无对证？”袁文绍小声道。

为此她心里没少骂背后散布谣言之人。

“这登闻鼓自立国至今从未敲响过，如今登闻鼓一响，这汴京臣民必然都会关注议论此事，还是要重视起来，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才是。”太后说道。

“哎呀，快坐下说。”

王老太太的话引起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了顾廷烨。

“真不是。”顾廷烨摇头道。

从小他就被顾偃开当成接班人培养，兵法韬略没少学。

袁文绍正想着事情，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重，回过神来。

“母后说的是。”

“陛下，臣妇没事喜欢胡言乱语，之前说过一些那盛家六姑娘的坏话流传了出去，汴京百姓多有议论。那顾廷烨想必是因为此事怀恨在心，才会让人把臣妇掳走，报复于臣妇。”康姨妈说道。

赵宗全即便心有不甘，但是太后说的也挑不出理来，他也没法反驳。

他自信凭自己的能力，能够让将士服众。

他若真和顾家断绝关系，连去顾家祠堂祭奠的资格都没有。

“母后说的是，只是如今证据不足，并不足以证…”

只能当朝宣布让顾廷烨禁足在家，另外名刑部和大理寺共同调查此事，然后宣布了退朝。

顾廷烨倒霉固然让她心喜，但是到底也动摇不了顾廷烨的地位。

“走，去看看。”小秦氏说道。

“哀家知道。”

小秦氏没高兴多久，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好事，顾廷烨乃是官家心腹，又和沈国舅桓王交好，最多被闲置一些日子罢了。”

一旦查出这件事是他做的，到时候他的麻烦就大了。

现在他已经确定这件事就是太后指使的。

更重要的是太后只是交还玉玺，还没有撤帘还政。

若是处置轻了，难以服众，若是重了，等于自断臂膀。

虽然她一直安慰顾廷煜，但是她也明白，顾廷煜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顾廷烨见赵宗全这么说，也不敢反驳。

赵宗全若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查清这件事。

“没错，听说外面都在议论此事，许多人都对二公子口诛笔伐呢。怕是接下来二公子要被那些文官弹劾了。”老妈子笑道。

一时间众人也分不出真假，不过既然王家都敲登闻鼓来告御状了，大概率应该是真的。

“官家！”

赵宗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在，看向王老太太说道：“正所谓捉贼捉赃，你有何证据？”

王老太太直起身子，指向一人，恨声道：“回陛下，此人正是殿前司副指挥使顾廷烨！”

“臣参见陛下！”顾廷烨行礼道。

“听说好像是因为之前汴京的谣言都是那康王氏让人传的。”老妈子说道。

小秦氏跪在佛像前，闭着眼睛敲着木鱼，一脸虔诚。

“顾指挥使，官家请你过去一趟。”

若是能过继一个嗣子，爵位就能让继子继承。

虽说不是亲子，但是她是嫡母，有宗族礼法在，继子也不敢不敬她。

而她的女儿依旧是侯府大小姐，以后说亲，也能说个门第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