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池御倾满脸的痛苦,还有他说的这些话,牟清寒知道,他只是在打发自己,还有就是在骗他自己而已。
“这样自欺欺人的事情你干了多少了?池御倾,你也该放过你自己一次了吧?”牟清寒在一旁生气着。
他不明白一直这样去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毕竟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确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池御倾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好像对于好友说的话完全都听不到似的。
可事实上,他何尝不想放自己一马,他也希望自己可以不那么爱安盏乔,可以少爱她一点,或者压根儿就不要是一个这么放不下的人。
明明答应安盏乔答应的好好的,可还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的伤心欲绝,陷入自我的迷茫之中,甚至难以抽离这其中。
自欺欺人?
没错,两年前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到现在为止也是,始终没有什么长进……
池御倾不自觉的自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放过自己!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又怎么控制的了自己?”
牟清寒震惊,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几近偏执。
他知道池御倾对安盏乔的感情有多深,可是他有些害怕这样的深情,牟清寒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自己,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一颗心全都交付出去,因为这样到最后,只会是两个人感情中最被动的一方。
“池御倾,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这么憋屈,她想走就走,但是不妨碍你可以去找她啊!怎么着?他们姓宫的说不会在踏上s市的土地,这可不代表我们不能去北欧啊!”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牟清寒只觉得好友完全是在考验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什么玩意儿?那你还让她走?为什么不留下她,既然她已经恢复记忆,记起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又怎么还非要走呢?”
看着池御倾闭口不言,满脸的无奈,牟清寒再结合自己之前调查到的事情,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是因为以前的事情?”
池御倾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神情足以知道答案了。
牟清寒有些暴躁,气得在房间原地打转,对着空气撒气道,“有没有搞错,上一辈子的事情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是不明白了,这些大人永远都说是为了孩子好,可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要的是什么!”
池御倾对这话也是深有感触,是啊,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许流易为她计过,宫明镜为安盏乔也计过,可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冲不破命运的枷锁,无法什么都不顾的做自己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他和安盏乔更加不能,尤其是安盏乔好比容易才找到的自己的亲人,他明白他有多渴望和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亲情,这是她自始至终都在乎的事情。
“她是身不由己,我们都是如此。可她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我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自暴自弃的。我还有她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池御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牟清寒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作为他们感情之外的人,实在是无法插手其中的事情,可是池御倾既然能够保证他自己不会自甘堕落,那么他的确也没什么说的了。
这个时候,牟清寒却透过玻璃窗看见楼下熟悉的身影——战子熙,他怎么会来?
牟清寒觉得今天还真的大家都凑到一起了,战子熙来找池御倾,无非就是为了安盏乔吧,其他的原因他也确实想不到了。
“今天还真的是赶巧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明白就好,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够比你好到哪里去!”牟清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血脉相连的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却又都如此的付出自己的全部,爱得都太过深切,牟清寒只觉得感情这东西真的恐怖,他以后可千万不要遇见一个会让自己迷失了自我的人,不敢去想,实在太可怕了。
池御倾先是有些疑惑牟清寒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其实也是惭愧,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战子熙了吧,他们兄弟二人还真的是难兄难弟呢。
牟清寒离开的是时候,战子熙已经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看到牟清寒,战子熙似乎有话却又堵在心里说不出,好一番纠结矛盾之下,终于问了一句,“他在里面?”
牟清寒点了点头,故意打趣他,“怎么?来看他笑话的?”
战子熙知道他的意图,也不想要和他争辩些什么,直直的略过他,却被牟清寒一把拉住,“有一句话我也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执拗,或许我体会不了你们的情绪,说的话也不一定帮的上你们,可是旁观者清,我只希望你和他都可以好好的,我相信这也是她的意思。”
说完,牟清寒便放手准备离开。
战子熙知道这个“她”是谁,只是他们都陷进去的太深了,到了这地步他也早就不愿意走出来了。
“多谢。”
刚走没有几步的牟清寒听到背后那人的话,倒是有些意外,总觉得如今的战子熙好像褪去了很多刺眼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只不过牟清寒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拉了他一把,也不知道是他一时之间晃了神没注意,还是怎么回事,他居然感觉到战子熙的一丝不稳。
想到这里,牟清寒不自觉的回了头,正好看到战子熙的一闪而过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起来似乎消瘦了很多,光是背影看起来就让他想到一株浮萍在风中漂泊一般。
牟清寒在原地呆愣许久,才摇了摇自己的头,想要把自己这个可怕的猜测全部抹去,只希望自己是多想了吧,他打心里也是真心的想要战子熙好的。
一开始的确是讨厌他,可是渐渐知道池御倾的心思,他也就不那么故意针对战子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