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我很高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这是两年来我最开心的一天了!”池御倾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情绪通通用欣喜来遮掩。
好像这样做的话,他就真的可以被开心包围,忘记那些忧愁一般。
只是该来的一切终究还是要来的,该面对的结局也总要有人去面对的。
安盏乔看着池御倾这么欣喜若狂的状态,心中就像是被堵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掺杂了许多的哀愁,肯定难看极了。
“池御倾,我也很高兴。我很高兴,能够保住乐乐,保住我们的孩子。”
这也的确是安盏乔非常庆幸的事情,幸好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有联系的,起码有乐乐的存在,他们之间就永远都不会毫无关系。
池御倾想到乐乐那个孩子,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都是自己害得她陷入当时那样的危险境地,他听威廉王子提起过,当时从海边上救起她的时候,情况有多么凶险。
池御倾想都不敢想,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每每看到乐乐的时候,心中对于安盏乔的自责、愧疚就又多了一些。
“乔乔,辛苦你了,对不起,你最难的时候我没有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对不起……乔乔,我真的很抱歉。”池御倾发自肺腑的将自己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来了,这也是他欠安盏乔的一句。
安盏乔知道池御倾的意思,可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因为爱他,所以可以不顾一切。
安盏乔摇了摇头,“池御倾,没关系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弄人,害得我们必须要去承担这些。”
“是啊,原先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可如今能够见到你就已经很满足了,很感恩了,我甚至不会再奢求别的东西了。”
池御倾知道安盏乔的为难,这些事情要是真的让她那么狠心的对自己说出来,只怕更伤心的人只会是她,所以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让他来吧,这也是如今他能够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安盏乔很是意外的看向池御倾,她没有料到池御倾会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她还以为……
不过转念一想,的确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池御倾那么的聪明细心,又足够的了解自己,只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吧。
“池御倾,你都知道了?”安盏乔有些愧疚的问道。
她心里的愧疚不比池御倾的少,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回到s市的这段时间里对他的态度冷淡,心中也对他有很多意见,这一切也都是因为自己无谓的偏见。
更加是对他们这个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的愧疚,不管是乐乐还是池御倾,都是因为自己不争气,没有早一些日子想起来这些事情,所以才到了今天这样无法挽留的地步。
“很好猜的,你那么善良,那么在意你姑姑还有表哥,他们也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你的选择也是应该的。”池御倾的语气像是很自然的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半点的责怪和不理解她。
可越是这样体贴自己,越是这样的百般包容自己,就越是让安盏乔觉得心里更加难过,更加的觉得对不住池御倾。
安盏乔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就铺满了整张脸,她扑过去池御倾的怀抱,一个劲儿的和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池御倾,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够这样选择,对不起……”
池御倾本以为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却不想在看到安盏乔流泪的同时,他的心也同样被牵引着,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水,再也不能够被自己左右。
他轻轻的抚摸着安盏乔的后背,安慰着,听到怀中的人早已经泣不成声,他的心都要碎了,只是他必须要更加坚强,如果连他也控制不了,那最后只会让安盏乔去承担难以抉择的痛苦。
池御倾不愿意,他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想要安盏乔去体会一丝一毫。
如今对他来说,能够知道安盏乔在这世上离他并不算远的一个地方,安然无恙的生活着,他就已经没有所求了。
“乔乔,乔乔……没关系,没事的,乔乔,不要说对不起。你忘了吗?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说对不起,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夫妻本是同根生,遇到苦难自然是要一切面对的,永远不要觉得抱歉。”
池御倾一边说着,一边安慰着想要平复她的情绪。
“你别担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不想要你这样什么事情都闷在自己的心里。就算之后……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想到让我去分担你的烦恼。”
安盏乔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脸,池御倾一直都是把她的顾虑放在首位,“池御倾,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安盏乔嘟囔着,池御倾看着安盏乔哭花了的脸,再加上这小声的恳求,一下子就被安盏乔弄笑了。
“傻瓜!我不对你好,那我还能对谁好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我儿子的妈妈,你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安盏乔一时语塞,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我,我终究没有能够选择你。”
池御倾将她再一次搂在怀里,安慰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安盏乔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池御倾会这么容易的就答应自己,也没有看到池御倾说话时百般从容,实则心中痛苦难忍的神情。
“池御倾,我不想和你说谢谢,也不会再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变得那么见外,好像变成两个陌生人相处的那样子,所以我不会感谢你的体贴的。”安盏乔似乎是有些赌气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有些生气池御倾太过果决,还是自己的别无选择,总之如今的局面的确令她进退两难。
安盏乔贪恋的抱着池御倾,迟迟不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