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拙径自走到了马厩管事的面前,对他说道:“不为难你,你走开,我自己来安装马鞍。”
马厩管事如逢大赦,急忙低头退开。陈拙则伸出手,开始给马鞍系带。
他的这番举动,果然惹怒了陈阔。或者说,正中陈阔的下怀。就听他厉声喝道:“陈拙,你干什么?这匹马是我看中的,你要不讲道理的抢走吗?”
陈拙闻言淡淡笑了一下,一边继续安装马鞍,一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有意思吗?要动手打架就快点,我等着要出门办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演戏。”
陈拙淡然的语气和态度,让正以为阴谋得逞,心中暗喜的陈阔愣了一下。以前他挑衅陈拙的时候,陈拙要不就是咬牙忍让,要不就是受不了而抢先动手。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仿佛胸有成竹,一切不在话下的表现,还真是从来没见到过。
不过这时候,急于再次教训陈拙一顿,一报上次被爷爷训斥之仇的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了。狞笑一声后,陈阔伸手一指陈拙,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天的事,是你不讲道理抢我的马在先。我就算揍你一顿,爷爷那里也没什么话好说。”
说着,陈阔抢上一步,抬手呼的一拳,便朝陈拙的后背打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显然陈阔使足了力气。要是陈拙任凭他打在后背,以他现在的修为,恐怕必定会重伤吐血。一旦打在了脊椎骨上,搞不好这一辈子就瘫痪变成了废人。
但是陈拙上辈子那三十年的经验,是无数次生与死的战斗中磨炼出来的。耳中听到背后的风声,他已经判断出陈阔出拳的速度和方位。一瞬间,他一步向右跨出,正好避过了这一拳的击打。接着,他反手一撩,就在他一拳打空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之际,左手三根手指快如闪电的戳中了陈阔腋下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陈阔只觉得腋下一麻,顿时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陈拙已经转过身来,右手一探,便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咽喉脖子,只是稍稍用力,他便开始呼吸困难,什么力气都使不上了。
陈阔心中又惊又恐,浑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修为远不如他,以前随便他欺负殴打的堂弟,怎么忽然间这么厉害了?这反手一戳的招数,从来没见过啊?他是哪里学来的?
陈拙就这么简单的制住了这位堂兄,他如今修为境界虽然不如他,可是战斗经验,却是远超了他不知多少倍。事实上,刚才的交手反击,陈拙还有好几种更加凶狠毒辣的应对选择。每一种,都足以让对手非死即残。只是考虑到目前弄死弄残这位堂兄,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后果,阻碍他计划的实施。所以没办法,他只能选了一种最温和的手段。
但就算这样,被陈拙掐住脖子的陈阔也已经是痛苦万分了。无法呼吸的他脸色涨得通红,浑身酸软无力,就想抬手挣扎一下都是那么的困难。而陈拙却是始终脸色平静,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手中被他掐住的堂兄,等到他脸色都开始发青,明显快要断气的时候,才慢慢的说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有要事去办,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听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陈拙了。你惹不起我的。”
说着,他将抓在手中的陈阔随手一扔,便不再去理会他,继续去安装自己的马鞍。而陈阔被他随手扔倒在地后,终于能够呼吸通畅了。他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庆幸自己活过来的同时,却因为这么简单便被陈拙制住而羞怒欲狂。
好不容易他终于止住了咳嗽,身上的力气也全部恢复了。他咬着牙爬了起来,口中杀气十足的叫道:“陈拙,你他妈的,找死!刚才只不过我一时大意而已,现在我就……”
话没说完,他便见到陈拙皱着眉头再次转过身来,右腿飞快的一脚踢出。速度太快,他避开不了。接着,他便感觉到胸口一痛,然后身体便飞了起来。不知撞倒了马厩里的什么东西,接着意识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马厩管事,亲眼见到这对矛盾深重的堂兄弟再次动手打架,却不是以往堂兄欺负堂弟,反而是堂弟一招便制住了堂兄,然后又是一脚,把堂兄踢出了一丈多远,撞倒了一架喂马的马槽,狼狈万状的滚倒地上就此不动了。
他对此深感不解,因为根据他的了解,身为堂兄的陈阔,可说是陈家三十年来最出色的武道天才。年纪轻轻,便已经修炼到了后天四品的境界。可是陈阔的对手陈拙,虽说小时候聪明过人,素有神童的美誉。可是长大后,却是个武道资质平庸的普通之辈。一直以来,他都是听说陈阔仗着修为高欺负堂弟的。怎么到了今天,却是反过来了呢?难道传言有误?其实堂弟的修为,比堂兄要高?
陈拙一脚把陈阔踢飞后,便知道一时半会儿,他肯定是爬不起来了。正好,懒得听他聒噪,还是赶紧出门办事为先。
他很快安装好了马鞍,解开马绳,然后对还是站在一边傻愣的马厩管事道:“刘管事,让他在地上多躺会儿,等我离开了,再想法子弄醒他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说着,陈拙牵着黑马,快步走出了马厩。马厩管事本想答应一声的,可是嘴巴颤抖了两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不多一会儿,陈拙已经牵着黑马走出了陈家的西门。在外面的街道上,他随意买了两个烧饼,然后便骑上了马,开始往北城门的方向而去。
陈拙的计划,就此正式开始实行了。第一步要完成的目标,便是前往武阳城。那里,有一个现在还不为人知,却是对他十分重要的机遇,在等着他去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