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裕厉声道:“人是万物灵长,不是什么猪狗犬羊,你这个比喻,毫无正当性可言。”
慕容垂冷冷地说道:“人中龙凤跟普通愚民贱人的区别,可能还要大过普通人跟畜生的区别,就象你,刘裕,你可能一个人打几百个壮士,但普通的男子,可能一个人连两头牛都打不过,这就是区别。刘裕,你明明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更是有远远超过凡人的本事和能力,又何必作贱自己,把自己跟普通人归于一类呢?你明明可以成为神明,为何只要为了一点虚无的所谓崇高理想,就要放弃唾手可得的至高神力?”
说到这里,慕容垂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你所崇拜的那个后世的伟人,他肯定不象你在这个时代一样,拥有冠绝天下的本事,他自己也只是个凡人,做不到你这样以一敌千,做不到你这种不死不灭,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放到跟凡人一样,因为他自己没有能对付凡人的力量。”
“就象孔夫子,他只是读书比别人多一些,但没到那种世人皆醉他独醒的地步,所以,为了求个虚名,把家里的藏书都教给那些弟子,为的是留下个圣贤之名,如果让他有的选择,可以活上千年万载,可以自己修仙得道,那他恐怕也跟那个老子一样,只会自己修仙,不去管他人死活了吧。”
刘裕咬了咬牙:“所以老子只顾自己,就是成了神仙也无人知道,而孔夫子却受我们永远地景仰,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受我们的尊敬。”
慕容垂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活在你们心中又如何,不还是死了?还不知道转世成什么蚂蚁还是蛆虫呢,要你们的尊敬又有何用?只有成了神仙,有了无尽的寿命,那到时候回头看这些世人,也跟我们人类看各种牛羊猫狗一样,不再视为同类,你又怎么会知道,成为神仙之后的那种妙处呢?要让牛羊犬马这些畜生尊敬你,喜欢你,念叨你千百年,又有何益处?”
慕容垂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天道盟中的很多神法妙术,哪怕是你来的那个世界中也不具备的,如果你和我真的合作,我会让你掌握所有天道盟的秘法,知道万年太平计划的全部,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不会…………”
刘裕哈哈大笑道:“好了,慕容垂,我前面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成神成仙,有着无上的力量和长久的寿命,确实对很多人都有吸引力,但若是达到这些,是通过伤害千千万万的生灵与性命,是通过自己不再是人,还把世人当成牛羊一样的畜生所奴役,那我宁可永远不成为这样的神仙!”
说到这里,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我们有着作为人的情感,有着作为人的道德和价值观,人性中确实有很多不好的东西,但更多的则是亲情,友情,爱情这样的美好,人生在世,就是因为这些值得自己珍惜,值得自己守护的东西而活,如果失去了人性,把同类的人看成牛羊猪狗一样,那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你成了神,升了仙,上了天,天上有什么,有跟你一样的神仙,还是跟你一样的群体,可以跟你永远生活在一起,象人一样地活着?”
慕容垂咬了咬牙:“不会的,九天之上,清冷寂寞,自然没有红尘之中的这么多芸芸众生。要是人人都能飞升上天,那岂不是天上大乱了?”
刘裕冷笑道:“这就是了,你若是活上千秋万载,不过是跟那山川河流一样,没有同类,没有人跟你说话,没有人跟你是同类,你活着跟死了也没有区别,可怜,太可怜了!”
慕容垂突然暴怒地大吼道:“不会的,到时候,到时候,你们所有的凡人,就是我在人间的奴仆,你们要供我香火,把我当神一样的供起来,对我祭祀,而你和慕容兰,就要统领我们的族人,在寂寞的时候陪我说话,跟我在一起生活。”
刘裕冷笑道:“真可悲,你刚才还说,我们不过是你眼中的牛羊猎犬而已,你都成了神仙了,我们不再是你的同类,可是你没人理会了,又要跟我们这些异类说话,求得我们这些畜生一样的种类的膜拜,就象你跟你的战马的感情一样,对不对?”
慕容垂喘着粗气:“你们,你们万年太平之后,刘裕,你,你和我妹妹也可以成神仙,和我在一起。不是,不是异类。”
刘裕平静地说道:“那不也只有我们三个成神成仙的名额吗,天上只有我们三个,天下只有慕容氏一族成了会说话的牛羊了,别的普通的世人给他们一直镇压和统治着,成为不会说话,无法与我们交流沟通的畜生,对不对?”
慕容垂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竟然无法反驳。
刘裕叹了口气:“你高高在上到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跟他们也不再会是一个脑子,一个意志,不再是一个种类,慕容垂,到时候你才会真正地体会到所谓的孤家寡人,万年寂寞的滋味,你就算有了再长久的寿命,与天地同朽,又有何用?无人能跟你交流,无人再能陪你体会到人间的感情,你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慕容垂厉声大吼道:“不会的,我是神,我会成为神,我要天下所有的生灵,都拜在我的脚下,我要他们陪我说话他们就得说,我要他们开口就得开口,我要他们活就活,要他们死就死,他们不许扔下我,不许…………”
刘裕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斩龙大刀:“慕容垂,你已经疯了,我现在可以很确定,你已经不再具备一个人的感情和思想,我回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当一个人,而不是变成一个象你这样的疯神,所以,你的这个什么万年太平计划,我必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