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门,齐掌柜和其它商人还站在门外等着为黄庭中和周文清接风。
今天是谈高兴了,出得大门,黄庭中看见胡士杰和张茂海的家属才想起正事还沒办。
黄庭中和周文清忙把张二爷拉在旁边,将胡张二人的事情一说,张二爷演技也好,他犹豫半天才道:"你们二位面子在这里,我还有啥说的,就作主就放了吧,夏平那里我去解释。
今天收到胡张二人检举杨义安的材料,一旦公布,将震动整个清溪县,属于重大立功表现,本来就不会杀,这时正好卖个人情。
见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黄庭中不明内情,以为是张宜山卖他俩的面子,便道"宜山兄,我记住你的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
周文清更把关系拉近一步:"我们实际上并不是外人,你家三儿是我的好学生,我想问一下,你们搞土改,我和贡爷能不能明天去观摩一下。
这才是他们到万工的重点。
张家老三的授业恩师姓孙,但也在书院听过周文清讲课,说三儿是他的学生也不为错。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行事光明磊落,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接下来三人就站在街边商量起来,请客的商户们不好过来打扰,聚在路边继续等待。胡张二位的家属更是焦急。
好在时间不长。家属们得到准确消息后欢呼雀跃,张二爷安排小板凳带家属去见胡张二位,家属们急忙去买吃食。
忙完才和商户们道歉,商户们哪有意见,吹捧着众人往饭店走去。
两位大神的到来夏平早接到通报,他离得也不远,但他却沒有时间去见大神。
他事太多,恨不得把自己分为几块。
现在夏平最缺的,除了粮食外就是人才。
今天夏平做的事还没有任何人可代替。
他亲自挑选了十多位品格过硬身体素质好又机敏的年轻人进行军事训练。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真理。枪杆子怎么握在人民手里,怎么能打胜仗就是重中之重。
土改工作还在进行,还有很多很多矛盾和问题,可他不能等完成了土改才进行军队的建立和整编。
现在的保安队实际上就是民兵组织,与杨义安的乡勇形式是一样的。
随着以后根据地越来越大,保安队的成份会越来越复杂,如果不把队伍的问题处理好,那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要战胜以后无数的敌人,保卫和发展根据地,建立专职的军队是必须的。
以前沒条件,随着杨义安的钱粮就快到手,军队的建立就提上日成。
在这之前,必须要对部分人员进行军事训练,完成从民到兵的转变。以后再用这些人去训练其他人。
夏平前世没当过兵,却是资深军迷。小学,中学,大学以及在乡里的预备役都参加过军训。在大学入学军训时还作为标兵,也是学员汇报表演的队员,所以教这十几人还是完全够格。
训练队员都是夏平亲自挑选出来的,整个一天的课程完成得非常好,只是他们还不理解,这时夏平不在,开始发牢骚。
柳华强最是嘴碎:"这夏先生不晓得咋搞的,弄些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未必我长了十八岁连走路都不会走了,还一二一,走路就把杨义安走死了吗?笑死人。
莽狗对夏平充满崇拜,以前夏平在讲《射雕》时他是一场不落,今天的训练他也很认真,"夏先生的心思你都晓得了?我相信他做啥总有道理,跟到他做总沒错。
胡满仓投诚后也没参加过战斗,对夏平敬畏不多。夏平放过杨大少让他非常失望,他只想尽快上战场杀敌报仇,没想到却被调来走队列,还有这样那样的规矩,他烦透了。
这时说话也有些冲,"有啥子道理,我长那么大,还教我叠被子,就像华强说的,笑死人。
纷纷又有其他队员加入进来谈话,大多都不满意,觉得这种训练没啥意思。夏平讲的意义早被耳旁风吹走了。
牢骚归牢骚,夏平威望在,他们学得到还很认真,掌握动作也快。
天还沒亮,黄庭中和周文清就被叫醒,他俩把自己收拾停当,吃完早点,迎接的人就来到客桟。
居然是两个背着布包的女人,见他们出来,两个女人忙上前施礼。
"你好,我叫红宜,她叫红云,受张镇长委托,我们两人陪你们去三倒拐村土改现场。"说话的女人沒有化装,声音不紧不慢,虽然含着笑,但也不卑不亢。
"那烦请姑娘带路。
黄周两位是带了轿子,见两个姑娘都步行,也不好坐轿,就步行相随。
好在只有几里路,一会就到。
村里的晒坝上挤满了人,不光是本村人,还有很多外村人,甚至有富林的村民。
保安队拉起了线,负责治安。周开山今天也回来坐镇。
工作组更是将各种工具准备得好,随着鞭炮响起,锣鼓敲了起来。随后周开山宣布,三倒拐村分田开始。
工作组按计划开展工作,每个成员经过这两天的工作,己熟悉了流程,工作效率显著提高。
黄庭中和周文清村里田间地头不停跑,问着农户们以及工作人员这样那样的问题。
红宜和红云己熟悉自己的工作。她俩不停地登录,核对着各种数据,田间地头的跑。
周文清也跟着红宜她们跑了,他觉得红宜她们的数据更能说明问题。
己是夏天,天气太热,但再热也沒有分田的气氛热。
不知哪家的地里又燃起鞭炮。红宜见周文清顶着烈日,汗流夹背,忙把头上的草帽取下来给周文清戴上。
周文清哪里会要她的草帽,正在争执时,一顶草帽扣在周文清头上。
一个老农憨憨地笑着,头上光光的:"您先戴上,我还有。
就在周文清愣着的时候,又有人为他们端来熬的老鹰茶,这可是解暑良药。
群众把周文清当成了工作组的一员。
碗是土碗,甚至还有一个小缺,周文清从没喝过这样的茶。
站在田间地头,顶着烈烈炎日,慢慢喝下这碗茶,感觉一股清凉从口中直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