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这句话,云舒登时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噌一下就坐直了:
“她怎么说?”
“她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云楚焕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手才刚伸到一半,就被云舒迫不及待地一把薅了过去:
“这你不早点拿出来!”
云楚焕:“……”
怎么,他这个弟弟难道还比不上一封破信吗!
不高兴地哼唧了两声,云楚焕又偷偷摸摸地往云舒身边蹭了蹭,想要看看岑伊伊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然而脑袋刚一探过去,就被云舒单手抵着脑门儿,又重新按了回去:
“不许偷看!”
“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偷看行动失败,云楚焕傲娇地哼了声,还刻意往旁边挪开两步以示决心。
云舒也懒得搭理他那一百八十个小动作,确认这家伙没再偷看后,便拆开信封,取出了岑伊伊送来的信件。
信里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不外乎就是说之前在酒楼里事情刚发生那阵儿,她其实也隔着一段距离无意间瞥见唐姐姐一眼,当时唐姐姐的状态确实非常糟糕。
只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之前才刚出了太子那档子事儿没多久,所以她是跟在祖父身边的,也不好追上去寻问发生了什么。
隔天收到云舒的传话之后,她立刻就去了唐府,但这时候唐姐姐的状态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得知她是云舒派过去的,还很担心地询问她云舒的情况。
她也是这时候才终于得知了公主被停课禁足的真正原因——
嗯,小迷妹岑伊伊在这里还特意用一百多个字儿表达了她对云舒的敬仰与赞叹。
云舒心情十分美妙地收下了这一通马屁,
翻过页去,又看见岑伊伊说了唐歆华决定要跟她一块儿学习一些简单的防身术的事儿,
以及……
“嗯?”
原本唇角还带着笑意的云舒蓦地挑起了眉梢。
“怎么了怎么了?”
刚刚还叫嚣着说他对这信里写了什么也不是很感兴趣的云楚焕余光瞥见她这个表情,傲娇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
“岑伊伊说什么了?”
“没什么。”
云舒顿了一下,又开口询问道:
“你对三皇兄,了解多少?”
“三皇兄?你突然问三皇兄干嘛?”
云楚焕挠了挠头,神色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是岑伊伊问的吗?她才几岁啊!不会就想着要当三皇妃了吧?!”
“跟她没关系。”
云舒白了他一眼: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当然紧张了!”
云楚焕都快跳起来了:
“五姐姐你是不知道,你那天从酒楼离开之后,岑伊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以前胆子多小啊!跟我说两句话都能吓哭。
可现在居然敢吼我!简直无法无天!
你说这要是让她成了咱们三嫂,那她以后不得撸起袖子来直接抽我?”
云舒:“……”
挺好的,就这样吧。
无言地扯了下唇角,云舒揪着他肩膀那一块儿的衣料,把炸毛焕扯了回来:
“行了,赶紧说说,三皇兄人品如何?他府上可有通房什么的?”
“你还说……”
云楚焕一听她问到通房,差点儿又要蹦起来,
好在云舒的眼神杀给得足够及时,又让他生生把那些话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瓮声瓮气道:
“三皇兄他不行。”
“?”
这么劲爆?
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云舒都震惊了:
“他怎么不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呗!”
云楚焕一脸不高兴:
“三皇兄他不行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行?我只知道他就是不行!而且没得治!”
话落,他甚至都不在云舒这儿等着蹭饭了,气呼呼地就离开了凤阳宫。
云舒:“??”
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可怎么听着云楚焕后面那话,她好像……没想歪?
不会吧……
云舒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
几天后,终于到了除夕这天,
云舒禁足解除。
凤阳宫里各处早就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
云舒穿着一身亮红色的衣裙端坐在正殿当中,一本正经地给排着队上来同她说吉祥话的宫人们挨个儿都发了大红包。
等到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捧着沉甸甸的银锞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她这才从主位上离开,带着听雪风风火火地往龙涎宫那边去了——
过年这几天,就算是皇帝也不用上班的。
小半个月的时间没见,云舒一点儿也没觉得不自在,
乐颠颠地就凑上去了:
“儿臣祝父皇除夕快乐,龙体安康国运昌盛万民归心,愿天佑吾皇福寿绵长恩泽满人间!”
欢快的语气说着一溜儿顺嘴的祝福,云舒两手伸到宣武帝跟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父皇,您肯定给儿臣准备了超大一份压祟钱,对吧?”
“嗯,很大。”
宣武帝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系了大红穗子的铜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她不要脸的那一套:
“再没有比朕的心意更大的了。”
云舒:“?”
堂堂天盛之主,怎么能抠成这样!
察觉到一旁比她早到的云楚焕已经忍不住捂着嘴,笑得小身板儿直颤了,
云舒挑了下眉:
“笑得那么开心,父皇是给了你多少压祟钱啊?”
“那可比五姐姐你多得多!”
云楚焕得意洋洋地抬起了下巴,
他就说他才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子嘛!
别看平时父皇总是动不动就罚他金子,赏五姐姐一堆东西,
可真到除夕这样重要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父皇给他的,可是比五姐姐多了几百上千倍呢!
“父皇!”
见云楚焕嘚瑟的情绪半点不似作假,本来还没真在乎这点儿压祟钱的云舒顿时心理不平衡了——
“你偏心!”
“呵。”
面对云舒的指控,宣武帝不慌不忙地点了云楚焕的名:
“把你的压祟钱拿出来给你五姐姐瞧瞧。”
“这,这有什么好瞧的?”
方才尾巴还差点儿翘上天的云楚焕一下子就熄了火,慢吞吞地从腰上拽下了一个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