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0章 没人性!(1 / 1)

杨华梅虽然不喜欢谭氏问话时的这股子急躁语气,似乎动不动就要将大白和小黑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但是,谭氏这种关心的态度,却让杨华梅很是受用。

是人,都想要被人关心,都喜欢享受那种自己被别人视为掌中宝的感觉。

所以,杨华梅这回还是愿意跟谭氏说说这趟回来的内情的。

“我这趟回来,因为两个事儿想回来,”

“第一个事儿,就是红梅他们。”

结果,话音刚落,谭氏便沉不住气了。

“咋样?我方才还问是不是红梅那個毒妇他们容不下你,瞧瞧,这不就应验了?”

“娘,不是,不是那样子的,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打岔。”

杨华梅接着说:“这趟,也是他们无意中发现壮壮这孩子好像失聪了,于是就抱去找大夫治,大夫说没法治之后,红梅当时还哭了一场,连着两顿饭也没吃。”

“可结果第二天起床,她再看到壮壮,就换了张脸孔,孩子还像往常一样要她抱,她那个嫌弃样子哟,看得我都火大,跟她狠狠吵了一架!”

“啥?梅儿你的意思是……当孩子确诊了将来是个聋哑人后,孩子的亲妈第一个嫌弃孩子啦?”谭氏满脸震惊,也满脸错愕。

杨华梅叹口气,如今说到当时的情景,依旧意难平啊!

“天底下哪有做娘的会嫌弃自己的亲生娃?那个红梅,真是个缺德鬼!”谭氏啐了一口。

“再说了,孩子这副样子,她作为亲娘,理当比别人更心疼更急,咋还带头嫌弃?不像话!没人性!”

杨华梅愤恨又很无助的点头,“我就说句不好听的话,孩子是无辜的,也是最可怜的,咋能嫌弃呢?”

“想当初栓子身体不好,我婆婆心疼得不行,动不动就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去,说是自己害了栓子。”

“壮壮这个情况,我就说句不好听的话,指不定就是红梅怀孕的时候偷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又或是做了啥,这才报应到孩子身上!”

谭氏用力拍了个巴掌来应和杨华梅的话,“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八成就是那样子的!”

杨华梅感觉这趟是遇到了知音,接着说:“她那样嫌弃咱壮壮,指不定就是自己心虚,看到壮壮又聋又哑,就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遭报应的事儿,想到了天道循环,就越发的怕,这才故意冷落孩子,远着孩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想要带孩子回村子里来过日子,不在她跟前受白眼!”

谭氏也用力点着头,“对对,回村来好,村子里前屋后院的,小孩子也能跑得开,”

“亲戚朋友都在村子里,你们想去哪转悠,串门,都行,不像在镇上,那么多人就只能待在铺子里,恐怕都不方便去隔壁邻居那里串门吧?”

提到这个,杨华梅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因为刚到镇上那阵子,她还是沿袭着村子里的习惯,孩子想去外面玩,她就抱着孩子去隔壁和街对面的铺子里串门。

在她的概念里,大家既然都是左右和对街开铺子,多多少少也算是邻居,即便不像村子里那些祖祖辈辈都住在一起的前后邻居那般热情,但最起码也会给面子,象征性的招待招待,对吧?

结果没想到,走了好几家,要么不冷不热,要么直接无视。

街对面的那家铺子掌柜就更不是个东西了,直接叫他们祖孙出去出去,别耽误他们做生意。

杨华梅真是气到了,直感叹这街上的人真是没有人性,明明铺子挨着铺子住着,却那么冷漠,势利眼!

“还是村子里好,我就喜欢在村子里待着,之前是为了帮忙带壮壮才跟去了镇上,如今壮壮都跟着我回村了,我往后就哪里都懒得去了,就在村里住着!”杨华梅铮铮说着。

谭氏却是半信半疑。

“要我说啊,红梅那个黑心眼的,还是得让大白撵了才是,连自己的娃都嫌弃,让大白再娶一个!”

提到这茬,杨华梅就哑火了。

“娘啊娘,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打算的呢?”

“可我千打算万打算,也没用啊,大白稀罕啊!”

“那红梅,又怀上啦,都快两个月啦!”

“啥?又怀上了?这个这个才刚刚一周岁呢,这也太快了吧,母鸡下蛋呢?”谭氏也被惊讶到了。

但随即就明白杨华梅为啥哑火,为啥要对红梅退步了。

这个大孙子已经是摆明的聋哑人,现在对于红梅肚子里的二孙子,希望肯定都寄托在老二的身上。

“哎,看样子这红梅是真的撵不走了,真是冤孽啊!”谭氏摇头叹气,为自己的老闺女捏了把冷汗。

怎么就摊上这这么个不省心却又撵不走的儿媳妇呢?

“但愿这第二个娃是个正常的,千万别再有啥残缺的!”谭氏说。

杨华梅赶紧朝谭氏摆手:“娘,那些话别说了,说了都晦气,甭管是孙子还是孙女,只要是个健全的孩子都行!不挑了,真的不挑了!”

谭氏也识趣的在这个话题上跳了过去。

壮壮吃饱喝足了,坐在杨华梅的腿上打瞌睡了。

谭氏环顾四下,“这碗饭都送过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吃,全冷了!”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一碗素菜,冷一点照样吃!”杨华梅说。

谭氏伸头一看,就有点汗颜。

“回头我带你去你三嫂家吃顿好的,不过,那得等你三哥和你爹回来才行。”

“我爹和我三哥哪里去了?”

“去县城治腿去了,这都去了小半个月呢!”

“啊?我爹的腿能治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接着,杨华梅又迫不及待的跟谭氏这细细询问起老杨头双腿的事儿。

这一个晌午,外面炎热得不行,日头光将院子里的地面照得土地龟裂,枝头的蝉都热得没有力气嘶鸣了。

田地里基本都找不到干活的人,当然,也还是有一些人顾不上炎热,会去庄稼地里摸爬打理着。

但是在老王家这个堂屋里,壮壮躺在旁边的凉床上,杨华梅捧着一碗饭坐在旁边扒拉着,同时嘴巴还抽空询问着老杨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