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片深林步行了半个时辰左右,这儿一片荒芜,外面停放着马车。
赵荟蔚找到了自己的那辆,爬了上去,沈明南就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帘子中。
苏芊芊见他站着不动,疑惑道:“快上车啊。”
沈明南这才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你自己去坐吧。”
说完,他就朝着赵荟蔚那辆而去。
苏芊芊没拉住,就见他进去了。
她有些无语,这都能原谅?没想到是个大情种。
想到这儿,她心下更加有动力了,只要想想大情种最后移情给她,她就激动。
一开始她刚来的时候,有些犹豫,但是那人说,她能成的,抱着试一下的想法她找到了沈明南,只一眼,她就坚定了攻略他的决心。
美男谁不爱啊,还是又冷又欲的那种。
她是怀疑沈明南忘了那人如何伤他的。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听着京中人对他的谈论,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好,后来就发疯一样的找她,只是结局没找到,没想到,一年后竟然在西戎相遇了。
早知道她就不闹着沈明南来西戎了,苏芊芊有些后悔。
如果那时候的沈明南找到她了,面对赵荟蔚的下场应该只有死路一条吧。苏芊芊认为是时间磨了他心中的恨。
赵荟蔚的马车内。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沈明南淡淡移开头。
“你来做什么?”赵荟蔚出声问道。
沈明南仔细的看着她,对他一脸的不耐烦,他嗤道:“本王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她皱着眉:“你出去!我要换衣裳!”
在谷底这么久,她都要臭了,还好下一站是在邻镇暂时歇脚,她可以舒服的泡个澡了。
“万一黑衣人又来了,本王可没这么多闲工夫管你。”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放了我跟黑衣人大哥一条生路。”
“……”
“我要换衣裳!”她重申。
沈明南没动,眸光淡淡的从她胸前划过:“又不是没看过。”
见她气结,他的目光就放在她的脚裸之上,这让他想起那日她跳舞时候,脚铃叮当叮当的发出响声。
如果他把她关进暗室里,给她系上铃铛,掌控着她的一切,那个时候她还会说话气他吗?
赵荟蔚还未知他危险的想法继续道:“那是迫不得已的,但现在不同了,万一我相看对象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嫁人了。”
“你要嫁人?”他的话语很平淡,没多少起伏。
赵荟蔚背着他在翻箱拢找自己的衣裳,不遗余力的气他:“当然。”
背后没了声,她好奇的转过头,就见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她丝毫不慌并且搬出了淮南老王爷:“我此次回大焱就是应了我祖母回去相看的,我跟你讲,你别以为你是镇北王,就可以管到我们淮南王府的头上。”
不错,还会用权来压他了,沈明南轻轻一笑:“自然,管不了。”
赵荟蔚哼一声:“所以,我回凉州,你回京城,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沈明南嘴角勾笑:“好,都依你。”
赵荟蔚说这些话是试探他的,见他看得很开,觉得这不像他的性子,于是她丢出一把匕首到他身侧。
“你要报仇就趁现在,我走了以后咱俩就恩怨两清,别说我没给你报仇的机会。”
沈明南拿起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就进了他的衣袖,他靠近了一些:“本王可舍不得杀你,虽然你扎了本王一簪子,但谁叫本王是个好人,本王决定放过你了。”
赵荟蔚这次是真觉得他吃错药了,从谷底回来,变了个人,她可没忘在西戎的时候他那疯狂的模样。
她舔了舔唇,小心问道:“你不恨我了?”
“不恨了。”
“真的?”
“真的。”
赵荟蔚直视着他的黑眸,他的眸光直率坦诚做不了假。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也不希望我俩纠纠缠缠的没完没了。”
“嗯。”他轻应,又问:“既然都要散了,本王在你马车里养养伤不过分吧?”
“自然。”
她也不是小气之人,两人又要再次分开了,她当然可以允了他的要求,谅他也不敢做什么的。
于是,她也不换什么衣裳了,等着到邻镇的时候再换。
两人再次安静下来,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到了邻镇,一行人来到镇上最好的客栈,延元去定了几间房,赵荟蔚就越过沈明南去了自己的那一间。
苏芊芊见状,当然得继续给沈明南洗脑:“也亏得你巴巴的惦记,她都没把你放心上,你傻不傻。”
沈明南看向她,平静叙述:“本王跟她两清了。”
苏芊芊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隐秘高兴,她笑道:“你放下了?”
“嗯。”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这边还没有行动,他就放下了,苏芊芊觉得是自己误会他了,他并不是非赵荟蔚不可。
随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能想通最好了。”
沈明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就进了自己的客房。
赵荟蔚叫了水沐浴,又在房里吃了晚膳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谷底的烤鱼是真的不好吃,还有那烤鸟蛋,一点味道也没有。
还是热乎乎的饭菜好吃,吃饱喝足以后,她就吹灭烛火准备睡了,那日生病以后她感觉没好完全,她现在头还是挺昏沉的。
另外一间屋子,沈明南沐浴以后穿着干净的衣裳坐在床上。
在他面前是延元。
沈明南淡声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延元有些犹豫,他手里捏着沈明南递过来的药粉:“主子……真的要给荟蔚姑娘下药吗?”
沈明南垂眸,看着半湿的乌发:“别让她发现。”
延元懂了,这药是必下不可了。
他心情沉重的退出了房间,心里就在思索着要怎么下得悄无声息,越想越觉得他主子是真的狠。
于是延元就把药下在了茶水里面,第二天这壶茶是由他亲自送进赵荟蔚的房里的。
他见她喝了下去,才借口把茶壶一块儿带走了,然后再来的时候给她带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