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荟蔚坐在车内,缩着腿把自己抱成一团,头埋在臂弯上。
沈明南坐在她斜对面闭目养神,偶尔抬眼瞅她一眼然后也没太在意。
直到随着马车的晃动,赵荟蔚猛的向下方倒去,沈明南下意识的把人接了个满怀。
低头看去,就见怀里的小姑娘双目紧闭,满脸通红,额头还冒着汗。
似感受到温度,她往热源处缩了缩,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嘴里轻呓,“冷,好冷。”
沈明南:“……”
此刻手里抱着的人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折腾了一天,怀里的小姑娘估计是惊吓过度生病了,左看右看,他把人扶着躺在车厢的一侧。
沈明南长这么大还真没怎么伺候过人,看着赵荟蔚烧得通红的小脸,倍感头痛。
还好他安排了人跟着她,不然这小蠢货丢了他还真不确定能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想到这儿,沈明南又忍不住嘀咕一声,“真是蠢死算了……真麻烦。”
由于城门早已关闭,沈明南决定先回落花村。
马车狂奔了一个时辰左右,绕了小路直接停在了赵荟蔚的家门口。
沈明南提着赵荟蔚的后衣领下车。
余十九看见这一幕都惊了,他主子一脸嫌弃的提着人姑娘的衣领,他再看那姑娘的脸色,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他真害怕被他主子活活勒死……
好在路程并不远,沈明南一脚踢开赵荟蔚东厢房的门,把人直接丢床上。
站着盯了片刻,才施舍般的帮她把被子盖上,自己才出去。
“延元回来了吗?”沈明南站在赵荟蔚门口问。
余十九恭敬回道:“还没。”
“吩咐十七去镇上医馆请个大夫回来。”
然后他看了看自己被赵荟蔚又抱又蹭的一身。
脸色不太好的继续吩咐,“你去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是……”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狗胆,浑身脏兮兮就跑来抱他!
想着此刻浑身脏兮躺在床上的赵荟蔚,沈明南又没法忍了,不干净怎么能上床睡觉?
这么想着,他又跑去了赵荟蔚的房间,借着烛光他看见她脸上满是泪痕,左侧脸颊红肿一块。
衣服上都是她在地上沾染上的灰尘。
沈明南犹豫了一瞬,就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盆清水,里面有赵荟蔚的面巾。
他伸手进去把面巾扭干才慢慢开始擦拭赵荟蔚的小脸,直到小脸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沈明南心里才舒服了,然后又拿出一个药瓶,抹了点药涂抹在她的脸上。
至于衣服……
还是等她自己清醒了换吧。
然后又把面巾浸湿放在她的额头上,才起身离开。
直到沈明南洗了澡出来,余十七才带着大夫进来。
“主子,大夫请来了。”
沈明南头发微湿,披散在身后,闻言黑眸看向大夫。
是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大夫,肩上背着药箱,此刻他看起来一脸的惶恐之色。
浑身都是抖着的,一看就是被余十七强制性抓来的。
沈明南伸手指了指赵荟蔚的房门,“去,治好她。”
老大夫哪里敢不从啊,他在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出现一人抓了他就说请他去看病。
手里还持着刀,他哪里敢哔哔?
背了个药箱就跟着来了。
直到走进房门,才发现病着的是一名小姑娘,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是因邪风入体引起的风寒。
把脉沉吟片刻,才确定这就是风寒。
他从房内走了出来,看向懒散坐在堂屋中间的玄衣男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巍巍颤颤的从药箱里拿出两贴药,“里面的姑娘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吃两贴药就好了。”
沈明南点头,看向余十七,“给大夫银子。”
老大夫哪里敢收啊,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推迟。
沈明南懒洋洋的道:“我是请你来治病的,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只希望你收了这份银子,对今晚的事情保密。”
老大夫懂了,这是封口费。
他从余十七手里接过,足足五两银子。
沈明南对着余十七吩咐道:“把老大夫送回去。”
余十七走后,他又对余十九说,“去把这贴药给熬了。”
沈明南看了下天色,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丑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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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荟蔚职业假笑:
嫌弃我是吧?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