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天并不是狩猎的好季节,这个时候冬雪刚刚消融,大部分动物都很消瘦,而且凶『性』很强。不过于皇家来讲,狩猎并不是了获取肥美猎物,而是了乐趣与挑战,更是一种彰显实的手段。
小七身奴仆,能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个行囊,而燕珩和谢邻风的东西却装了满满一车,整个王府都在了春猎的事情忙碌。小秋并不在随行名单里,这几日都愁眉苦脸,生怕他公子在外受到什么委屈,而孟七的那个行囊,小秋更是整理了一遍又一遍,却总觉不够完美。
当事人小七却很淡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终于有蜗发挥的空间了,蜗当然要好好珍惜。
经过数天的忙碌准备,春猎的队伍出发了。当王府的队伍与其他的春猎队伍汇聚,浩浩『荡』『荡』的长队显得尤壮观。即到了春日,温度依旧不,马车里的贵人还好,有暖炉取暖,而跟在车边赶路的下人就不怎么好过了,接连三天,车队行走的路程愈发偏僻,温度也愈发寒冷。
小七然没有坐马车的待遇,若是曾经的孟七,长时间的赶路加上寒冷只怕会让他举步维艰。但如今的小七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甚至觉得马车的速度太慢了,让蜗有些焦急。
行进途中,燕珩会时不时探出头来查小七的状况,并不断给予安慰。
“孟公子,实委屈你了。”
“孟公子,我这有个不用的旧手炉,要不给你暂时取暖用吧。”
“孟公子,长途跋涉,若是累了,不若上来歇歇脚吧,与珩饮茶可好?”
正觉得无聊的小七听此乖巧点头,“好啊。”
只是客气一下的燕珩???你身将军之子的傲呢?难道不应该一直坚持走到目的地吗?在燕珩诧异的目光中,小七灵活翻身上车,挤进了马车里。
燕珩的马车十分宽敞,四角都放暖炉,上好的木炭甚至微微散发兰香,中央放一张小桌,上面是茶水和点心,马车中铺的都是绫罗绸缎,端的是华丽又舒服。小七一上车就不禁哇哦了一声,“好,就是少点白菜。”
说完,小七从随身的行囊中掏出一捆小白菜放在小桌上,热情相邀,“来,我共品白菜,哦,有些冻了,刚刚好,冰镇的口好。”
无语的燕珩拒绝了方的邀请,表情说不出的尴尬。然片刻,马车里就响起了嘎嘣嘎嘣的声音,燕珩不禁奇怪询问,“孟公子,你的行囊中难道装的都是白菜吗?”
“大部分。”说到这里,小七还有些不满意,都是小秋唠叨,不然蜗其实可以装更的小白菜。
小七嘎嘣嘎嘣地啃小白菜,燕珩都不禁觉得有些冷,却又不好口让小七下车,只能己难受。
然而这难受还只是次要的,好不容易等到孟七啃完了白菜,燕珩就始了聊天,而聊天的内容然是围绕谢邻风,什么谢邻风最近送了他什么东西,或者谢邻风最近喜欢做什么,两个人一起去了哪些地方等等。
一边说这些,燕珩一边注意孟七的反应,果然,孟七听得格外认真,而且神情也染上了失落。燕珩见此有些困『惑』道,“孟公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珩哪里说的不妥?”
孟七摇摇头,“没有。”蜗只是有些失望这两个人所做的事情中竟然与养猪仔和白菜一点也不沾边,可见并不是志同道合之人。
“那何只有珩在说话,孟公子却如此沉默?”燕珩有些委屈地口。
谁成想听到这,孟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有些惊喜地口,“轮到我说了?”
燕珩点点头,“然,珩并没有限制孟公子言语的意。”燕珩听外面熟悉的马蹄声,知道应该是谢邻风到了马车外,因此颇期待孟七能说出些什么,比如抱怨,失望或者是他的评价。
然而让燕珩万万没想到的是,孟七端正坐好,然口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燕珩有些疑『惑』,猜测这故事必然有什么隐喻,比如暗讽或者警告,于是表现出很兴趣的模,“珩洗耳恭听。”
小七最喜欢这的读者,顿时燃起了热血,从这阵子新创造的故事中挑了个最出『色』的始讲,“第一个故事,马车,讲的是一个富家公子乘车出行的故事,那也是一个如现在这般的季节……”
燕珩认真地听,努从故事中听出孟七隐喻的不满,但是听来听去都只是一个出行的故事,直到故事的内容渐渐诡异起来,什么富家公子在夜晚突然听到有指甲挠车顶的声音,而仿佛配合故事一般,他的车顶竟然也传来响动。
燕珩吓得惊叫一声缩到了角落,车夫听到动静解释说是车顶刮到了上面的树枝。而孟七的故事还在继续……
当燕珩好不容易熬到故事尾声,却听孟七神神秘秘地口,“富家公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打车门去叫车夫,但是车夫却七窍流血地转过头说道,少爷,我还没到呢,离坟地还远呢。”
正准备推门透透气的燕珩当即僵在了原地。
讲完一个故事的小七却十分心,“好了,故事讲完了,你怎么不门了?放心,外面的车夫肯定不会七窍流血的。”
听此,燕珩觉得不能丢了面子,咬咬牙就要去推门,却听孟七补充道,“毕竟他没有脑袋也是有可能。”
燕珩“……”
最终,还是抵达了目的地之,车夫见燕珩久久不下来,动询问打了车门,只是不知道什么,燕珩下车的时候他的眼神格外奇怪,导致车夫怀疑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讲了一个故事的小七顿时活满满,而山野间的然气息更是让蜗十分舒适,小七动帮忙去扎营帐,收拾物品,忙碌之际路过燕珩还不忘口道,“我这还有故事呢,晚上我去讲给你听。”
并不想听故事的燕珩当晚一直战战兢兢,好在刚刚扎营,营地里忙碌得很。一直到深夜,燕珩以事情结束,正打算睡觉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孟七飘忽不定的声音,“燕公子~~你睡了吗?我来~~给你~~讲故事啦~~”
燕珩当然没敢出声,妄图佯装睡躲过讲故事的孟七。果然,没有得到回应,帐篷外的人安静了下来,正当燕珩松一口气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孟七的声音。
“没关系,王爷正好安排我给你守夜,你睡吧,我给你讲故事哦~~那我就给你讲个睡觉的故事吧!”
从未像此刻这怨恨谢邻风管闲事的燕珩只能僵硬身,听帐篷外飘忽不定的声音,甚至因这声音来帐篷外,显得更诡异。尤其是第二天,燕珩假笑同孟七道谢,说昨晚睡得特别好,并且谢孟七的守夜时,孟七疑『惑』口,“守夜?没有啊?我昨晚忙完就睡了。”
燕珩当即陷入恐慌和沉,如果昨晚守夜的不是孟七,那是谁一直在给他讲故事呢?
燕珩恍恍惚惚地离,小七咧嘴一笑,蜗就是如此敬业,讲故事就要讲究个前呼应,燕珩的模,很显然沉浸在己讲的故事中了,嗯,这个方法不错,以用。
不过很快,随春猎的正式始,燕珩就不再纠结此事,转而投入觥筹交错中。作在场内院家眷中唯一一个男人,燕珩显然并不是很受欢迎,不过因谢邻风的身份地位,也没有人敢难他。
然而就算如此,燕珩依旧过得不心。而不心的他,然要找一些麻烦来缓解心,燕珩故意日日叫孟七随身伺候,美其名曰互相照顾,但都是上层人士,谁不认识曾经风光无限的孟七少,于是然免不了一阵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甚至孟家曾经的宿敌周家,更是明目张胆的找麻烦,周二公子带一众狐朋狗友,在贵客云集的宴会上直接来到小七面前。
“呦,燕公子,你的这位奴仆上去好眼熟啊。”周二公子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了一众目光,而众人也全部注意到了这个落魄的孟七少。
燕珩甚至都不用解释,周二公子身的朋友就七嘴八舌地将孟七的身份说了出来。
“能不眼熟嘛,这不是孟七少吗?少爷不当,跑去当奴仆了?”
“当初瑜王给你求了恩典,结果现在来,怕不是被人玩腻了吧。”
“哈哈哈,一会狩猎始,孟七少身将军府裔,不得好好展示一下身手?”
“就是就是,以男宠没得当了,还能靠打猎混混日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成功将孟七推到了狩猎的人员当中,本来随从是没资格参加狩猎的,但是众人起哄找到了谢邻风,也就是瑜王,询问他是否舍得孟七参与狩猎。谢邻风满不在乎道,“一个随从而已,有何舍不得。”
就这,小七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加入了狩猎的队伍,那一列威风凛凛的人员,混入其中的孟七就如一颗亭亭玉立的小白菜一般格格不入。
临出发前,燕珩还特意叮嘱道,“实在抱歉,没想到给孟公子带来这的麻烦,如今周家权势滔天,了不给王爷惹麻烦,就只能委屈你了,山林中凶险,要注意保护己……”
小七认真的听,觉得这个世界的角不但是个好听众,还是个热心肠的老妈子,是个好人,而好人就要活到一百岁!
很快,狩猎队伍随老皇帝一声令下出发了,刹那间尘土飞扬,伴随马儿的嘶鸣,一群人消失在了山林的入口。待烟尘散去一些,众人到入口处还有三个人,一个孟七,一个是那个傻子七皇子,以及皇子身边的侍从。
小七瞥向七皇子眨了眨眼,然径直走了过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伸出手,牵被刚刚场景吓到的七皇子向山林中走去了。侍从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如此听话,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待三人消失不见,留下的观众才低声议论了起来。
“之前就听说孟七和这个傻……七皇子玩得挺好,原来传言是真的。”
“可惜七皇子小时候热烧坏了脑袋。”
“嘘,什么话都敢说!”
……
虽然人嘴上没说,但是心中或或少都在想,一个落魄男宠,一个傻子皇子,好似还挺搭的,就是不知道这两人组合进了山林,是否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