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奸臣正文卷第267章敲诈陈德言好人啊!
范离很想把薛素素的画作免费赠与他,可惜,这会显得极不合理。
所以,该走的流程还得走。
“这我很为难啊……”范离一脸不舍道:“花魁昨晚才将这幅画赠予范某,今早范某就将他卖给状元公?这要是传出去,世人都要笑话范某是只知金钱、不懂风月的俗物了。”
陈德言却听出,范离的态度并不坚定。
他心说有戏,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范老板这样说就不对了。”
“商人重利轻别离,戏子薄情如一面,此乃世之常理。”
“范老板应该坚守本心,一切以利益为重!”
范离点点头。
这就是大明状元的口才?
还挺欠揍的。
“范老板这是答应了?”陈德言窃喜道。
范离叹了口气。
“唉!”
“如此看来,范某是不配消受薛大家的雅作了。”
“也罢!”
“俗话说宝剑配英雄,绿水伴高山,范某确实应该为它寻一个有缘之主。”
陈德言大喜:“那就请范老板开个价吧!实不相瞒,我颇有家资,一定不让范老板吃亏就是!”
呵!
这流程走得可太顺了!
陈德言都开始炫富了?
这要是不狠狠宰上一刀,简直对不起范氏商行的金字招牌。
范离故作沉吟道:“状元公让范某开价,实在是为难范某。风月雅事一向都非范某所长,何况薛大家墨宝,岂能由我这样的庸俗之人定价?”
陈德言听得连连点头。
“对对对!”
“你说得很对!”
范离强忍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说道:
“依范某看来,唯有情操高尚、志趣高雅、学富五车、有大才情之人,或能品评薛大家的画作,为其定价。”
“而且范某觉得,状元公您正是这样的人物。”
陈德言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昂首挺胸,像一只雄鸡。
“范老板过誉了。”
“德言不过是寒窗苦读多年,在几万儒修中侥幸拔得头筹,成了这一科的状元。”
“其实当世多有大儒存在,比如那吕城的文信侯、隐世不出的鬼谷子,都是德言的前辈楷模。”
“德言仍需继续努力,才有望与真正的大德大贤比肩。”
好家伙,真是小母猪吸氦气,要上天啊!
只吹捧他几句,这小子眼里就没人了?
天下儒修,他只看得上吕春秋和王班?
“那么,就请状元公开个价吧?”
范离脸都快笑抽了,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敲诈,啊不,交易。
“嗯……”
陈德言也开始沉吟。
他的身家确实优渥,别说用金银俗物购买,即便拿出上品丹药灵宝兑换,陈德言也承受得起。
“干脆,给姓范的一件玄级九品灵宝做交换吧!”
陈德言在心中暗暗估价。
天地玄黄四级,玄级九品对寻常人而言已是不俗。
尤其在他看来,范离不过楚国商人,地位比大明商人更低。
玄级九品灵宝于他而言,也算门当户对。
“范老板,你看……”
陈德言一边说着,一边去掏右边袖口。
袖中藏着一件名为寒酥旗的玄级九品灵宝。
此旗仅可使用一次,在遇敌时展开,能召唤一场小型风雪。
风雪虽不能伤敌,却能阻碍敌人的行动和视野,为逃跑争取时间。
“哎呀~!”
陈德言的寒酥旗还没掏出来,范离突然袖子一抖,掉落出一个白底红庆云的小药瓶。
范离煞有介事的喊了一声,急忙蹲下身子将药瓶捡起。
被他这一打断,陈德言只得无奈停下手中动作,故作关心问道:“范老板没事吧?什么东西掉了?”
“没事没事。”
“我平日打赏下人,都是用这种地级一品的红云丹。”
“刚才不慎从袖子里掉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东西呢。”
地级一品丹药,打赏下人?
陈德言听说楚国富有,范氏商行更富可敌国。
但他没想到,区区一个派驻在大明的掌柜,出手也能如此阔绰。
陈德言袖子里的玄级九品寒酥旗突然不香了。
他悄悄往袖子里捅了捅,免得寒酥旗也掉出来。
“哈哈。”
“一瓶红云丹而已,居然把范老板紧张成这样。”
陈德言强撑面子,干笑两声,还摆出一副调侃范离大惊小怪的模样。
“是啊,一瓶红云丹而已。”
范离将药瓶塞回右边袖子里,又当着陈德言的面,从左边袖口掏出另一个药瓶。
“范某差点以为,是这瓶地级六品的扶摇丹掉了。”
“哎,真是吓死范某了。”
“扶摇丹珍贵,以范某在商行的待遇,每月也仅能领取三颗而已。”
听见扶摇丹三字,陈德言浑身那叫一个颤啊!
原因无他。
扶摇丹,大明天师府出品。
天师蓝道行亲自监工炼制,每月产出不过两百颗,却是大明王朝无数豪门、勋贵、王公大臣的争抢之物。
范氏商行在大明的分支,竟有财力以扶摇丹作为月俸发放给范离,这怎叫陈德言不震惊?
“对了。”
范离‘小心翼翼’收起扶摇丹,又一脸疑惑的望向陈德言。
“状元公,薛大家的画作您到底出价几何啊?”
“我出……”
陈德言张大嘴,好半天发不出声音。
出价?
他出得起价么?
陈德言是大明江南的世家子弟,家境优渥,但也没财力月月享用扶摇丹,还是三颗!
见状元公尬住,范离也不着急。
只见他缓缓摸出一张小纸片,塞进陈德言手里。
“范氏贷款,当天到账,助力幸福生活每一天?”
陈德言:???
状元公看看手中的贷款产品介绍卡,又看看唾手可得的薛素素画作。
他吞咽口水,艰难道:“如何办理?”
“实物抵押。”
范离两眼笑弯成一条线。
雅间外,偶尔有路过的宾客,听见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衣烂袄一件!”
半炷香后。
烟波画舫等待下船的宾客们惊讶发现,金科状元陈德言只穿一身单衣,怀里揣着个画卷,佝偻着身子从某个雅间溜出来。
“那不是范氏商行小范老板的雅间吗?”
“不对啊,我听说薛大家夜宿范老板房间,怎么换成陈状元了?”
“嘿!薛大家我没瞧见,但没穿衣服的陈状元我确实瞧见了。”
“啧啧啧,陈状元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