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邢霄的手下意识抓紧了一下手上的东西。
然而这么一抓不要紧,希尔整个人下意识的蹙眉,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惨叫。
邢霄赶紧松开了些。
“我…不看,我回避。”
“你这样不是事儿,需不需要帮你拿alpha用的……”
“有你不就行了?”
“……”
“开玩笑的。不过小心一点儿,后半辈子你还得指着它让你舒服。”
邢霄没有接话,但分明能感觉得到脸上的温度又一次上升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高度。
虽然尽量松了点力道,但邢霄整个人还是颤抖的厉害。
没敢低头去看,只是偏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墙壁。
但视觉虽然可以回避,听觉却不能。
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流声。
过了很久,声音安静下来之后,邢霄才松开手。
战战兢兢的从台子上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之后,才匆忙的替对方穿上衣服。
在扣腰间皮带的时候,余光里邢霄发现对方正在看着他。
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
和平时那种带着冷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仿佛邢霄在这儿再多待一秒,就会被彻底扯碎,全部吞入腹中。
吃/干/抹/净。
危险的近在眼前的感觉并不好。
邢霄赶忙收回了目光,继续扣着皮带上金属制的扣子。
这一次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扣好。
扶对方躺回病床上之后,邢霄几乎是逃离一般躲到了离病床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烫。
视觉上,触感上的双重冲击。
虽然说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但邢霄一想到画面……整个人就下意识的颤抖。
相比之下,仿生体都显得有些小巧。
“坐在地上能舒服吗?”希尔看了他一眼,“过来,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
“……”
有了刚才的事情,邢霄怎么都不肯过去。
“前几天还知道躺在我旁边,这才几天没见?”
“医疗管太多了,我怕压到。”邢霄说完之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没事,它们结实的很,只要你不乱动就行。”
“当然,你要决定在那儿站一夜,我也不介意。”
希尔说完之后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留出来了没有医疗管的那一侧。
“要是不在我身边躺着,就帮我把安眠药拿过来。”
“要么听着你的呼吸,要么抱着你,不然我睡不着。不过安眠药副作用有点儿大,吃完容易心跳加速……”
邢霄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往前迈了出去。
最后抱着什么心态躺在希尔身边的邢霄也不知道。
大概是真的怕他出个三长两短。
毕竟上次发病的时候邢霄看着都替他害怕。
因为胳膊上有伤,没再向以往一样,躺在希尔胳膊上。
而是蜷缩在胸膛左右的位置,背对着。
但虽然是背对着,对方的呼吸声也近在咫尺,一点儿都不容忽视。
“往我怀里躺一点。”“有事情和你说。”
希尔说完之后,用手轻轻拍了拍邢霄的头。
手指没入柔软的头发里,好好的揉了一把才肯松手。
“要说什么。”
“明天等我稍微恢复一点,启程去米泽鲁星,我要去见王室的长王子。顺便带你去医院体检,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听到要去医院,邢霄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即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虽然一般机检是能够逃过的。
但如果是非常细致的人检,是绝对能分析出来问题的。
就像是性别刚刚分化的时候,逃课偷偷去的那家私人医院。
毕竟隐瞒了这么多年,邢霄不知道对方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不用担心,米泽鲁星及其他子星系都是我们家族掌管的,条件比这儿好很多。到时候给你看看,原本当初…我们准备婚后居住的地方。”
“王室的长王子……不是温顿俱乐部的现任掌管者吗。”
“嗯。”希尔回答的有点敷衍。
邢霄大抵是也听出来了,对方对这个问题有点儿逃避。
没再去多问,只是就这么躺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之前睡的时间足够长,邢霄并没有太大的睡意。
但很快,后脑勺传来平稳的呼吸时,邢霄才决定转过身去。
只有在希尔完全看不见的时候,邢霄才敢去细细打量对方。
容貌不用说,自然是出挑的很。
而且脖颈后面的伤痕……还是没有好全。
但是淡了许多。
血色不再殷红,而是转向暗色,结成了痂。
如果不是怕对方疼。
邢霄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要伸出手。
去把刚结痂的伤口撕裂。
保持最鲜艳的颜色。
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中,在希尔睡着毫无防备的时候,心境就会完全转变。
平时邢霄在他面前一项是有些怯懦的。
但每逢入夜……就会胆大的不正常。
又看了好一会儿,竟是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
双唇覆盖上尚有痕迹的伤口。
没有再造成二次伤害,只是无比虔诚的,落下了一个吻。
抬起头的时候,邢霄倏地发现对方睁开了眼睛。
然而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再次看的时候,对方又恢复了刚才睡着时的平静。
邢霄一时间心跳有点快的不像话。
但过了很久,发现对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邢霄才稍微放心。
躁动。
按捺了很久,邢霄最终决定爬起来,走进狭小的浴室。
然而打开冷水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全是刚才给希尔“帮忙”的时候的画面。
不再只是尴尬,而是有点后悔,那会儿跪在地上替对方系皮带扣的时候。
后悔没有再做一点别的。
次日希尔醒的很晚。
感觉到身边湿漉漉的,一瞬间就清醒了。
只见着邢霄的头发还是湿的。
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湿了一点。
“怎么了?”
“刚洗过澡,在你睡着的时候。”邢霄掩饰了一句。
“待会儿护士会过来换药,换完之后就准备出发。和那个人约见在晚上,到时候你不用去。”
换药之后,邢霄还是替他换了干净的军服。
所有的伤口都掩盖在军服外套之下,除了面色看起来不太好,比平时更骇人了几分,其余的并看不出大碍。
战舰航行到中转站的时候,换了长途悬浮车。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的时候,邢霄才看见希尔额前密密麻麻的汗珠。
刚才注射过的镇痛剂,现在又一次开始隐隐失效。
邢霄刚想说些什么。
然而对方却是先一步靠了上来。
“让我枕一会儿,待会儿司机送你回去。”
“嗯。”邢霄闷哼了一声。
虽然是默许了希尔的动作,但整个人还是绷的紧。
希尔能感觉到他不自在。
但是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大概小憩了不到四个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希尔简单和邢霄道了别,独自走下了车。
面前的大楼高耸入云。
两个人选择的见面地点是在顶楼的包间。
希尔没直接走进约见地点。
而是先一步走进洗手间,拿出了止痛剂和保持心跳平衡和让胃部麻痹的药剂。
毕竟待会儿难免要处于礼仪,少量饮食。
希尔不希望出丑。
然而最后一支针剂注射到一半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倏地被打开了。
紧接着,希尔看见镜子里多出来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肤色明显比大多数人要暗许多,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发色和希尔的一样,是淡色的。
白色的西装并没有穿的特别整齐,而是十分懒散的,敞开了扣子和领带。
和军装整肃的希尔完全是鲜明对比。
“好久不见,卡洛.温顿……咳咳咳……”大抵是药劲儿还在最开始猛烈的时候,才刚叫出对方的名字,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希尔直起腰的时候,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收敛好了。
“哟,药罐子原来在这儿。”白色西装的男人倚在墙上,目光慵懒的打量着希尔。
听到这个称呼,希尔整个人不禁有些不悦。
眯起眼睛,透过镜子,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不对,现在应该是……艾德里安上将?”
“嗯,攀升的真快。”
“不过不管攀升的多快,还是药罐子。”
希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更加冷冽了几分。
“居然让上将您现在还能下床走路,看来是我手下办事不力。”
“……”希尔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注射着还剩大半的药物。
药罐子,废物,艾德里安家族的耻辱,七年以前,的确都是冠在希尔这个名字之前的称谓。
然而注射到一半。
希尔清晰的感觉到手上的药剂突然被夺走了。
摔在了地上,碎的稀烂。
希尔并没有任何愤怒,甚至一点波澜都没。
“长王子殿下有事?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在此之前,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是啊,做什么也是我的自由。”“比如现在出现在上将您的身后,看着您对药剂反应严重痛苦的神色,也是我的自由。”
希尔刚想说些什么。
却感觉到手腕上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下意识蹙眉。
“您说,如果我勒令他们停产了针对心脏辅助的药物,会怎样?”
“对人民百姓的影响肯定不大,毕竟最当初,这种药就是针对您的病症研究出来的,具体药方至今只有我一个人知——”
希尔没等他说完,直接拽过搭上他手腕的那双手,二话不说直接反拧着,把这个白色西服的男子直接擒在水台上。
中途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的开关。
冷水溅的两个人满身都是。
淡色的短发紧紧贴着鬓角,脸上,脖颈,都挂着水珠。
希尔不禁眯起眼睛。
胸襟前的衬衫彻底被打湿。
半透明中,带着丝丝血水淌下。
“艾德里安上将,这样做十分失礼——”
“是吗?”希尔没有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
“把手松开。”
希尔闻言没动。
只是拧的更死,恨不得把手臂跟肩膀拧到脱臼,冷冷地审视着水台上反抗无能的男人。“我也挺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尤其像您这种不可一世的王室,被别人反擒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痛苦。”
“松手。”
“玩笑到此为止。”
“刚才说您药罐子只是无心之举,别太在意。”
希尔还是没有松手。
“艾德里安上将,原本我打算给您讲个故事。要是这么按着我,讲出偏差了我可不负责。”
“关于十二年前,我名下的医院接诊过一个特殊的少年。”
“刚性别分化,虽然是omega,但腺体却是长在不该长的位置…好像是左手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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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点东西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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