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霄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到气氛僵持了。
紧接着,后衣领倏地被拽了一下,腰间环过一只手,死死地将他圈禁住。
被迫躺在宽厚的胸膛之前。
虽然已经避开伤口,但邢霄还是能文件很浓烈的血腥味。
还有别的omega的气息。
前者邢霄闻的多,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但后者……却是令人十分不悦。
邢霄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换来的却是按得更紧。
“能请您把手松开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阴阳怪气的。”希尔见他乱动的厉害,不得不加大力度,因为有伤傍身,所以显得有些吃力。
阴阳怪气?
这个词让邢霄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真的只是担心压倒您身上的伤口。”、
称呼都变的生疏了。
希尔听到这儿。手上的动作又不禁收紧几分。
“对了,您——”邢霄还没说完,唇上先一步按上了一只手掌,后半句话被迫化作了呜咽一般的声音。
“不会好好说话就安静。”希尔终于忍不下去了。
无论邢霄怎么呜咽,扭动,都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依旧是死死地捂住嘴,动作丝毫不容置疑。
邢霄挣扎了好一会儿,见着怎么都是徒劳,最终直接张开嘴,咬在对方手心的位置。
希尔猝不及防吃了痛,稍微松懈了一下,紧接着单手把邢霄控制住,直接把那双手腕举过床头。
“非要绑着你才肯老实?”
刚才手腕上被勒出来的血痕还没消退。
听到这句话,邢霄顿时消停了不少。
整个人也在臂弯里渐渐放松,不再充满戒备。惹怒他没什么好下场,之前无数次教训警示着邢霄。
紧接着,手腕上的束缚松开,又一次移向腰间,紧紧的扣着。
邢霄没敢再乱动。
虽然本着“因为保护别人受的伤不值得同情”的心态,但到底还是不愿意让对方身上的伤势再次加重。
很快,邢霄听见身边的呼吸声开始变得平静。
但禁锢着他的手臂却是没有放松,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这么跑了。
邢霄却是完全没有睡意,就这么干躺着,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臂弯里别的omega的信息素渐渐消退,对方身上的气息和他自己的占据了上风,才渐渐萌生困倦。
一夜安眠。
次日醒来的时候,邢霄感觉到视力明显有所回升。
对光源更加敏感,甚至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不会撞到大面积的障碍物。
不过还是看不清具体的人和物。
还有最后一个晚上。
邢霄希望在被送回去之前,视力能够再回升一点,不然即便是抓着机会逃脱,这幅样子出门也很容易死于各种意外。
“醒了就起来。”
邢霄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侧的声音就先一步响起。
准备翻身的时候,邢霄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枕着对方的胳膊,赶忙爬了起来。
“还是困的话待会儿再睡,等我换完药。”
几乎是刚爬起来,护士就敲门进来。
邢霄尽肯能迅速的整理好衣衫,跌跌撞撞的摸到椅子,尽量坐端。
听见纱布剪开的声音,和因为疼痛发出的低.吟,邢霄下意识绷紧神经。
“先生,下次请您遵循医嘱,早三个小时就该换药了。”护士见着希尔不断的蹙眉,不禁开口提醒了一句。
“嗯。以后会注意。”希尔咬牙。
声音都是颤抖的。
邢霄这才意识到,对方没能及时换药,应该是他一直在睡觉造成的。
一时间莫名的有些愧疚。
“咝——”
又是一声低沉的喘息,比上次加重了不少。
明明疼的人不是邢霄,但不知怎么的,心里也下意识的跟着揪了一下。
“旧伤有复发的趋势,观察半天,运气不好下午还要重新手术。”
“有止痛药吗?”希尔问道。
“没有。一会儿我会再来换药。”护士凶巴巴的拒绝希尔的请求,径直走了出去。
确认护士走了之后,邢霄才站起来,搬着椅子,稍微凑近了一些。
手刚伸出来,就碰到了医疗管一样的东西,又赶忙缩了回去。
“很疼吗?”思量了很久,邢霄才开口问了一句。
“嗯。”
回答给邢霄的只有轻微的闷哼。
“原本说今天带你出去的,现在看来是动不了了。”希尔又开口道。“明天就要送你回去了,时间过得真快。”
邢霄垂头,死死地盯着地面。
“下午还要手术,麻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虽然语气很平淡,但邢霄分明感觉出了对方似乎有几分……不舍的样子。
“是啊,过的真快。”邢霄跟着应和了一句。
说完之后,邢霄又听见不远处传来通讯器,和翻阅纸张的声音。
想必是对方又在处理工作。
这么一坐就是一上午。除了偶尔冒出来两声咳嗽,和一阵阵窸窣,基本没有人开口说话。
中午的饭食也简单,依旧是只有邢霄一个人在吃。
吃完之后没过多久,护士又一次进来。检查完伤势之后,决定进行二次手术。
“手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希尔签完字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最早也得明日傍晚。您身上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情况不太好。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但再不及时医治,手臂很可能无法正常使用。看病历上您的职业十分特殊,身体机能必须要达到优秀以上。”
“知道了。”希尔叹了口气,“能给我十分钟时间吗,让我安排一下私人事务。”
“可以。”
等着医护人员出去之后,希尔才转过头,“明天晚上会有司机送你。走之前穿上我的外套,别着凉了。”
邢霄没接话。
“怎么,舍不得我?”
“不是。只是想问一下,我走之前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东西解开。”
“过来。”希尔敲了敲床头柜,示意邢霄走过来。
邢霄走过去,坐在床边,很自然的把头伸了过去,等待着对方替他节解开颈环。
然而等来的不是束缚解开,而是耳垂旁边传来的炽热呼吸。
“亲我一下,就帮你解开。”
“……”
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线,也不知道是呼吸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邢霄只觉得耳垂上发烫的温度已经接近灼烧。
邢霄原本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但对方大有他不亲就不解开的趋势。
最后邢霄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在对方脸侧轻轻点了一下。
转瞬即逝,比落雪还轻。
几乎是同时,脖颈上的枷锁就应声落地。
“这才乖。”
话音刚落,邢霄感觉到头上落下来了一只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动作不急不缓,比三月春风还柔和几分,完全和那个把他反擒在床上,给他戴上项圈的男人联系不起来。
悸动的错觉随着手掌的离开一同消散。
留给邢霄的连余温都不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被送回去的日子。
又经过一夜的休息,邢霄感觉到视力明显有了大幅度恢复。
按照以往的经验,药效到第三天虽然会一定程度上减弱,但不能看的这么清晰。
绝对是有解药才做得到。
邢霄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沉了几分。
又走到沙发上,捡起来了唯一的一件外套。
西服的样式,料子虽然很好,但袖口处有不同程度的灼烧痕迹。
邢霄把它套在身上,明显大了一大圈儿。
不过穿上以后,邢霄才感觉到兜里沉甸甸的。
伸手一摸,邢霄顿时愣住了。
是一把老式的微型机械槍。
杀伤力虽然不弱,但因为操作太过复杂,不适合战场,所以几百年前就被淘汰了。
仔细往里探,邢霄还发现了一些现钱。
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使用这种古老的玩意儿,但碍于联邦律法,真是有人使用,商家也不得不收。
一时间心跳在止不住的加快。
除了激动之外,还有一点感激。
邢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这个陌生男人的情感。
说是厌恶憎恨,某些时候也的确如此,恨不得他能立刻暴毙自己好快些逃跑。
但有些时候,又分明觉得对方是真情实意在乎他的,不过表达的方式剑走偏锋。
然而除了这些武器和钱财,邢霄找不到半点儿能看得出的对方具体身份的东西。
很显然,没有具体让邢霄知道他是谁。
就连解药也是在两个人彻底见不到以后再给的。
邢霄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的确,如果真是看见对方的样貌,或是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万一没逃出去,回到俱乐部就会有记忆检测,万一检测出来,对方也会被牵连。
穿好衣服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说是来送邢霄回去的。
邢霄跟他一起走出去,上了悬浮车,坐在最后排,支着脑袋假装看着窗外。
夜色已经很浓了。
邢霄眯起眼睛,用余光瞥向司机。
身高比他略低,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军部退役人员。
但后座和驾驶位之间有防弹挡板,直接开槍夺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邢霄还是拔.掉槍支的安全栓,随时准备着机会来临。
这是最后的机会。
邢霄对自己的槍法一向自信,十二发子弹,足够了。
看着悬浮车渐渐停下,邢霄不禁攥紧兜里的东西。
“欢迎回到温顿俱乐部。”车停下的瞬间,就有人先一步替邢霄打开了车门。
虽然已经能看见了,但邢霄还是伸出了双手,试探了一圈儿,才搭上了伸向他的那只手。
“这些日子里过的如何?在三天使用权这一项中,你可是有史以来的最高价。”
“谢谢先生关心。过的很好,客人对我非常怜惜。”邢霄回答的平静,五指已经在兜里死死地扣住扳机。
“真的假的?”
邢霄看见旁边的人正在盯着他脖颈上的红痕看。
有勒痕,有咬痕,虽然触目惊心,但也昭示着这儿曾经发生过何等激烈缠绵的事情。
邢霄任由他看了一会儿。
倏地,猛然抽/出那把机械槍,死死地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压低声音回答道:
“真的,这位客人……是我目前尝过最温柔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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