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赌徒(1 / 1)

“小鹿你没事吧?”

黎安欣赶忙上前搀扶住了森鹿的身体,也顾不得对方那满地彩虹了,急忙搀扶着对方朝卫生间走去。

将对方搀扶到卫生间后,黎安欣拿出手帕,用水打湿后耐心地为对方擦拭着衣物上的污渍,而森鹿并未挣扎,有些狼狈地倚靠在墙上,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面前少女的脸。

“小鹿你也真是的,非要逞什么强嘛,看看,衣服都弄脏了。”

说着,黎安欣轻轻抚摸上森鹿额头,微微惊讶:

“小鹿,你发烧了?”

要知道,对方可是半鬼,体质本就远超常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得病。

“怎么会发烧啊?这该怎么办,这附近能弄到药吗,小鹿你现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头会晕吗?”

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像只慌乱的鸟儿般在自己面前不停焦急地说着什么,森鹿嘴角微扬,轻轻握住少女的手腕:

“姐姐,我没事,是你手太冰了。”

“个体,森鹿,目前体温40.3度,尊贵的客人,维多利亚大酒店提醒您,在二层卧室的床头柜中有药。”

卫生间内,贴心的人工智能音响起。

森鹿:“......”

黎安欣:“......”

森鹿突然轻轻将黎安欣的脑袋压到自己嘴旁,笑容邪魅:

“姐姐,想试试四十度的小鹿吗?”

黎安欣:“???”

少女一把捂住傻狍子的脸,感叹着对方没救了的同时赶忙为对方清理完了身上的污渍,随后小跑上了楼,飞快将药整理好后带到楼下。

这一次,看着少女那认真的模样,森鹿没再打岔,而是乖巧地待在原地,吃着少女为她调好的药。

“退烧药现在还不能吃知道吗?小鹿我先扶你到楼上去睡一会儿,晚点醒了好难受的话再吃两片。”

森鹿轻声嗯着,眼中唯倒映着少女的身影。

将森鹿安顿好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对方不知是不是烧傻了,一个劲躺在床上缠着她说一些幼稚且不着调的话,黎安欣无奈,只能和哄小孩子一样哄对方入睡,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过了好久才哄对方睡着。

在哄对方入睡后,黎安欣这才想起答应温妮莎的事情,赶忙坐上酒店的电梯,一路向下。

向下的过程中,少女思绪混乱。

她当然看出来了,自从小鹿来到镜城以后心情就一直很沉闷压抑的样子,恐怕还是与对方的童年经历与对方的母亲有关

她不知道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去安慰对方,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时间会解开一切。

随着电梯来到一楼,门缓缓打开后,一座金碧辉煌的赌场呈现在了黎安欣面前,在旋转的阶梯下方,

赌徒们穿着得体的正装,于赌池内一掷千金,偶尔有几名狂热的赌徒面色亢奋,大声呼喊着什么,带动全场的气氛。

“这里是......”

黎安欣终于知道温妮莎突然问自己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安欣,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人们狂热的声浪并未盖过少女那温和的声线,只见温妮莎此刻身着一身淡金色的正装,抹胸长裙上锁骨精致,白肩显露在外,化着淡妆,容貌搭配上少女此刻的穿着给人的感觉唯有惊艳。

“她呢?没来吗?”温妮莎问道。

黎安欣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前因后果。

温妮莎倒也没太在意,而是神秘的笑了笑,示意黎安欣跟上来。

很快两名少女便来到一座赌桌旁,而温妮莎望着赌池内越来越高的筹码,脸上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几分兴奋,她轻抿一下红唇:

“从小我便对这种东西很痴迷,痴迷于它能在片刻间让人倾家荡产,也能在极短的时间让一个底层的人跨越阶层,坐拥未曾拥有的一切。”

“我们的一切都是赌出来的,从小我的父亲便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一次次地向我强调。”

“我生来便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

“我们本一无所有,那个男人曾经那样失魂落魄,落魄到我出生时只能缩在寒冷冬日的街头弹着一柄小吉他赚取母女俩的开销。”

“待我长大的时候,开销他不甘如此,于是他咬咬牙,变卖掉了家中的一切,来了一次人生中最为疯狂的赌博。”

“很显然,他赢了,那样的意气风发,在以后的日子同样也是,在赌场上无往不利,白手起家,来到这座城市,这座特区,建立起了他的商业帝国。”

“第十三特区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一座座高楼大厦,变得和如今一样辉煌不也是一次疯狂的赌博吗?”

“这里的人们相信着它,投资着它,赌它能为自己带来更为辉煌的明天......”

温妮莎面色愈发狂热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身旁幽幽的声音却将其打断。

“我不喜欢。”黎安欣轻声道。

“嗯?”

“温妮莎小姐,你只看到了成功的一面,可你没看到无数家庭因此而破碎,没想到如果您的父亲在那个冬日输了你们母女俩将会面对什么。”

温妮莎眉头微挑,并未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坐在赌桌的最后一个位置上,笑容更加神秘了:

“这场赌博我还是不会输,您信吗?黎安欣小姐。”

黎安欣并未言语。

“又一次加注!赌池内的筹金已经来到了三十六万欧若拉!!是否跟注?”

“跟注!!她跟注了!三十七万欧若拉!”

耳旁不断传来主持人那激动的呐喊声,现场的气氛被调度到了最高潮!在场的赌徒们纷纷朝着一个地方跑去。

而此刻,一名黑发少女不知何时醒了,穿着连帽黑色卫衣与休闲裤,扎着低马尾,额头上贴着降温膏,就这样叼着一根体温计双手插在卫衣的兜兜在赌场中随便走着。

此刻,她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头晕的要命,脸上挂着病态的浅薄红晕,下意识寻找着黎安欣的身影。

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哟,小姑娘,我们这刚好缺个人,有没有兴趣来上一把?很简单的,玩的很小的,有兴趣吗?”

森鹿微微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