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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琴,别称胡琴,蒙古族传统民间乐器,称“潮尔”。
马头琴是拉弦乐器,跟华夏传统乐器二胡相似,有两根琴弦,一粗一细,粗弦叫阳弦,细弦叫阴弦。
早期的马头琴取马腿为柱,头骨为筒,马尾为弦,在琴头雕刻小马样式的装饰品。
马头琴演奏法,跟二胡差不多,两种相似的乐器,在不同的自然环境,发展出不一样的音乐。
二胡如泣如诉,马头琴悲凉又不失热烈。
《往后余生》选马头琴作和弦伴音,属实是小老太太端鸡窝,不捡蛋(简单)啊!
许琛挺胸抬头,后背始终维持挺直的状态,双脚呈“丁字步”,利用双腿夹琴,琴箱抵住右大腿内部关节。
录音室的马头琴是“反四度定琴法”,即粗弦在外,细琴在内。
倒是少了许琛麻烦事,紧闭双眼,平心敛气,曲谱如流水,脉脉流淌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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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没有听到许琛演奏,但是,光看许琛的姿势,黄博不明觉厉。
这玩意是华夏“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要说汉族,就是蒙古族,会马头琴演奏法的传承人,都少得可怜。
马头琴一度被官方定义为:“濒临人艺灭绝。”
汤老师见多识广,点点头,笑道:“姿势很端正,现在会马头琴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虽然是最平常的“实音演奏法”,张亚侗,我看这歌作词、作曲都是他,许琛,北平音乐圈没听说这号人啊。”
张亚侗是金牌制作人,从小痴迷音乐,乐器精通吉他、钢琴,第一次听说“实音演奏法”。
他心里跟猫抓一样,忍着好奇,指着许琛说:“许琛是天才,横空出世也。”
一直不吭声的小陈,嘴角下撇,眨巴眼睛问:“汤老师,实音演奏法很了不起吗?”
“那倒没有,你们不知道吧。”汤老师眉毛上挑,手指沾着水杯里的水,慢条斯理说:“传统马头琴的演奏法有胡尔、潮尔、泛音、卓弄,这些演奏法太古老了,现在精通传统曲目演奏法的传人,北平城只有八个,“实音演奏”是现代经过改良的,所以又叫“现代实音演奏法”。”
“不说了,这小子要开始了。”
汤老师见艺心喜,一把抓住耳机戴上,开启仪器,眼神瞪紧,准备收音。
…………
许琛胸膛起伏,长吐出一口气。
慢悠悠拉动“拉弓”.
《玉带桥》的曲谱不难,烂熟于心。
低沉婉转的旋律,诉说着千言万语。
《安和桥》是宋冬野追忆儿时童年,纪念去世的奶奶,所创作的歌曲,曲名“安和桥”就是后来的“五环路”。
曲谱干净简单,搭配马头琴,瞬间将人拉入记忆最深处的地点。
演奏没有太久。
一曲结束,许琛大汗淋漓,一首歌最打动人心的,永远不是华丽的技巧,而是人性中的温情。
不敢擦汗,手心的汗会损害乐器的精度,细心的放好马头琴。
许琛走到外面,第一遍,他不清楚效果,谦虚说:“汤老师,很久没玩了,可能效果有些差,您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老汤是北电86级录音系。
历史上。
北电78级导演系和北电86级录音系,都是北电响当当的大佬系。
八一电影制片厂录音系的车间主任王乐闻,就是北电86级,目前这批人活跃在华夏电视圈和电影圈。
录音室很安静。
老汤眯着眼睛。
许琛只当效果不好,转过身,准备进去。
小陈从凳子上,“砰”的站起身,脆声叫着:“许琛,这首歌叫什么啊,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为什么听完了心里有点难受。”
小陈是百花录音棚的前台,听过歌不在少数,可是,到目前为止,她都没听过《玉带桥》这样的曲子。
马头琴真美。
许琛嘴角上翘,任何一个歌手,见到自己征服观众,都会有一种快乐,笑道:“《玉带桥》,喜欢这首歌啊,专辑出来我送你。”
“谢谢。”小陈想到许琛一巴掌拍在马头琴屁股上的笑容,身子有些臊气,不敢看许琛。
“好啊~”老汤放下耳机,听音乐是一种享受。
许琛的马头琴技艺娴熟,他想了想,咂舌问:“那个,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古法演奏?”
许琛的马头琴,学自一个英国的蒙古人。
“汤老师,我叫许琛,没想到您对马头琴研究这么深。”
日后录歌,还要多利用老汤。
许琛恭维说:“目前国内真的很少见,古法演奏的曲目我会一点,但是技艺上,肯定不如一些老前辈娴熟。”
“许琛,你太谦虚了,你能作曲。作词,还能自己演奏,很了不起了。”老汤很受用,笑道:“完事了留个联系方式,马头琴会的可不多,你懂这個,不能埋没了本事。”
“尼玛。”
黄博目瞪口呆,许琛这孙子运气真特么好,录个音,都能搭上北电的关系,要是有电影需要配乐,驻唱几十块钱,真是九牛一毛。
张亚侗倒没有太惊讶。
百花深处录音棚,目前是内地第一录音棚。
全华夏音乐最精湛的一小戳人,就汇聚在这里,与其说是录音棚,不如说是音乐圈的顶级人脉会所。
只是。
机会摆在面前,许琛能行,其他人不一定能行。
…………
老汤很值钱,他录音一个小时,目前是800/块。
要是老汤心情不好,或则想要多赚钱,拖个几小时,轻轻松松。
歌手还真挑不出理由,娜英有句话说的对:“这很难评,这录音的技术啊,隔行如隔山。”
许琛囊中羞涩,一分钱掰成两半花,除了恬不知耻说些漂亮话,糊弄老汤。
剩下的。
就是把自己当成牛马,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一鼓作气。
录完了《玉带桥》的马头琴、吉他。拨浪鼓、华夏大鼓。
乐器上。
专辑里《天地龙鳞》、《玉带桥》、《精忠报国》、《如愿》,都有同一种乐器。
许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股脑全捣鼓了。
他不要命。
录音室里。
几个人都麻木了,黄博都想冲进去,砸开许琛的脑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
真尼玛。
一个人把乐队的工作全干了,黄博本来有吉他的工作,许琛嫌弃他动作慢,自己操着吉他就是输出。
到了晚上八点。
屁股湿漉漉的老汤,实在熬不下去了,一把拽了耳机,双腿颤抖,揉着小腹,对着张亚侗说:“小张,老家伙不行了,许琛这小子身体好,录差了多录几次,不耽误事儿,你来干我这活儿。”
录制乐器很枯燥。
张亚侗眼眶有点黑,下意识点点头,坐到录音仪器前,红红绿绿的仪器灯,硬着头皮,戴上耳机。
耳机里。
许琛正在弹奏贝斯,这首歌是专辑里的《千山日月》,节奏是流行蓝调,算是最普通的金曲。
机械的录了两个小时。
晚上十点。
张亚侗一头栽倒在录音仪器上。
许琛录完,从钢琴前战起,走出来一看,仪器台上趴着一个人,眼神顿时瞪大。
我尼玛。
张亚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