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心气
王平可以不在意任何情报，但关于太衍第四境的席位他必须要在意，毕竟只有九个席位，一旦有人占掉一个席位，那么，王平或许一生都无法再获得它。
“你能找到他晋升的地方吗？”王平赶紧问。
“跟丢了，但我估计应该就在上京城附近，可惜到时候你我根本没空理会他，他也不可能进入上京城。”
子栾遗憾的说道：“只能拼运气，我观那关茂贼眉鼠眼，还是个驼背，也不用灵体肉身重塑身体，这样的人一生的成就全是靠阴谋诡计，怎么可能走得了大道。”
王平皱眉，这一刻他可以确认，子栾已经发现他让东参干掉的目标是修豫，而非是关茂，这些话就是子栾在表达不满。
也或许是子栾故意为之，这符合子栾的性格，恶趣味嘛，有时候他的恶趣味甚至没有目的。
“‘第一天’可以找到他的行踪吗？”王平问。
“应该可以，老鼠有老鼠的渠道，老虎有老虎的渠道嘛。”子栾轻轻挥手，阵阵木灵之气流动，将周边的空间点亮。
“坐！”他拿出一套红木座椅邀请王平坐下，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王平抱拳表达谢意。
两人坐下之际，子栾拿出他的茶具开始煮茶。
“我逐渐变得害怕，只要想到自己的晋升，元神就会发自本能的恐惧，但我又嫉妒那些敢于挑战自我的人，于是，我千方百计阻止他们，甚至就连一些二境修士也不放过！”
“现在我们不是盟友吗？我会全力支持道友晋升第四境！”
王平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第一天’可以获得他的位置，这件事就交给我，九鼎门答应了我五件事情，现在就让他们先办一件。”
他说到这里看向王平，直言道：“当初如果不是师父的警告，道友未必可以逃脱我的布局！”
雨莲很不满子栾的嘲笑。
他这话就是明目张胆的嘲笑，嘲笑得王平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王平现在本来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刚才甚至忘记眼前之人修的也是《太衍符箓》，而且修为还都在他之上。
王平低下头看着红木桌子上的茶几，因为他怕再看着子栾，脸上会露出其他的情绪，然后他整理好思绪他说道：“道友现在的想法呢？”
“这事太过虚无缥缈。”
子栾微微一笑，点燃他拿出来的火炉，说道：“我晋升到第三境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凡是听到有太衍修士秘密晋升第四境都紧张得不行，好像那第四境本来是自己的！”
王平摇头，适当的表现出谦虚。
雨莲闻言趴在王平肩膀上的身姿盘起来，竖瞳闪烁着青光，看起来随时准备进攻一样。
“修行之路本就是要争强好胜！”
子栾抬头看着雨莲，脸上的笑意加重了一点，回答道：“你说得也没错，修行本就逆天而为，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怎么行，而我，便是失去争强好胜的心，在过去上千年的时间里，我听到过数十次太衍修士尝试第四境，但他们大多数在追捕四境真灵时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子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始专心于煮茶。
王平盯着火炉上的水壶入神，然后抬头眺望星空，漆黑的星空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有少许的繁星点缀，这方宇宙不同于王平的前世那么灿烂，它大部分区域深邃而黑暗。
相比于无边无际的宇宙，王平和子栾两個人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不用和宇宙比较，就拿中州大陆来比，王平和子栾两人周边的火光，就如同一颗砂砾般渺小。
王平又看向子栾，他可以肯定，子栾放弃针对自己，并不是小山府君的告诫，更多是出于对未来的考虑，当小山府君决定晋升真君之境时，子栾对未来便失去了安全感，刚好在这时王平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月升起。
这就好比投资，子栾选择将宝压在了王平身上。
雨莲在灵海里说道：“他的元神非常强大，估计已经将《太衍符箓》修到最顶端，仅从修为上来看的话比修豫还要高不少，这样的天资在整个中州大陆都是少见的，可惜已经心气全无。”
王平看着拿起水壶的子栾，在灵海里回应道：“所以道家讲究清修嘛，就是怕被红尘沾染过多。”
雨莲反驳道：“就像修豫那样，整天打坐修行，现在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他现在只要遇到一点事情，或许就会彻底疯掉。”
“平衡最重要，以自然的道法行逆天之事！”
“这话说得好，却是在放屁，你逆天试一试，分分钟让你死得连渣子都不剩下。”
“也不算是空话吧，逆天而行不是反天，而是争取天道给生灵留下的那一线生机，这一线的生机…”
王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雨莲也没有追问，她似乎在思考王平这席话的意义。
沉默良久后，子栾煮好了茶水，三杯茶水冒出热气时，他邀请道：“两位道友，请。”
一口清茶下肚，王平清理掉脑海里没有必要的想法，雨莲的情绪也重新变得活跃，子栾开口说道：“之前接到你的来信问上京朝廷清理各派密探的事情，想着我也快要来前线，就没有回你的信。”
他浅饮一口茶水，说道：“伱来信之后，我才得知六心教的密探早在春节前就被处理掉，是负责上京城情报的弟子有意瞒报，我遣人去问询的时候，他已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子栾放下茶杯看着王平说道：“说起来这事你也有一定责任！”
“哦？”
“当初你和夏姚暗地里相互塞了不少人吧，这位弟子就是走你的门路进入的南林路！”
王平闻言略表歉意的说道：“是我疏忽。”话音落地时又话锋一转为自己找补：“但我与夏姚断绝来往时，认真清理过他安插进来的人。”
子栾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平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子栾拿起茶壶，为三人重新填满茶水，然后放下茶壶，端起茶杯起身走山顶边缘，眺望处于黑夜中的大地，问道：“师父是让你原地等待命令吧？”
“对！”
“过了子时便是十五，楚国君侯便要加皇帝位，敬拜师父神位，天地气运将在那一刻汇聚！”
“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师父已经说过，我们等着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