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完全没感觉。一时间一群人全傻了眼,几个汉子带着人,能让一个小孩半路跑了?一路人几乎所有人都精神高度集中的注意周围,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几乎就没人把心思放在两个小孩上头,更别说走在最前头带路的我。
是不是这娃娃自己翻出去了?这地方也就不到一米高。
大狗,你弟从什么方向跑的?你当时怎么不说话?这孩子一个眼睛瞪的老大,他不让我说,我说话他就打我。我要吃糖。
火生一脸的着急,吃你娘的糖。这汉子自己都没发现,他声音都慌了,
老子还以为这闹的凶的大娃娃是个锤子,没想到,那闷着不开腔的老二才是祸害,这可怎么办我怎么跟他娘交待?
我顺着大狗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下子心就沉了下来,****的一点不转的居然是这镇子的深处。看着远处的镇子,中间那座不知道有多大的高山,这事有些不对头,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昨晚上这两个小孩提早醒,遇到了一个鬼,难道那东西还没走?不对,这么多开了眼的人在这里,而且还有我在这里。那玩意要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二狗勾走,那就奇了怪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所有人瞬间停止了说话,几个人刀已经是掏了出来,全都紧张的不行,这地方距离街道根本就不算远,两排房子都没隔到。动手之后绝对跑不脱。
哗哗的水声在臭水沟里响了一会儿,这五六个人提起裤子越走越远。过了一会,刚刚漫过膝盖的淤泥里头,几个黑乎乎的人猛的蹲了起来,紧张了一晚上,再加上二狗失踪,一个汉子拿刀的手捏的血管都爆了出来,
老子要弄死他老子要弄死他
火生手从孩子身上放了下来,刚才是捂着这孩子两人一起沉下去的,火生没有理身边已经是咬牙的不行的汉子,反而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小爷你没事吧。
我轻轻的说了句,算个球,我又没喝到。火生楞了一下,再一看,我已经从水沟里头翻了出来,一身脏兮兮的朝着远处的竹林猫了过去。几个汉子表情复杂了好一会,才赶紧从水沟里头翻出来,跟了过来。我压根就没听到这几货在后头悉悉索索,
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出去,刚才那几个货你们谁看清楚了脸?过后一定要想办法弄死。
总算是到了竹林,路过的几个屋子都还没开门,顺着泥巴路拐过弯,从一群房子过来的视线上头正好被一个小土坡挡住,竹林在小土坡后头,已经是把外面的视线完全挡住。从这竹林的位置看了看外头,第一次看清楚这镇子,这地方大的不行,就修在几个大山的交叉地带,镇子深处,不知道从多远的地方延伸过来的一座山势突然高起,很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是张开了嘴巴。
平城传承了几千年,光是这地势,就已经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味道。到底是眼光毒到了什么程度的先人,才会在这种地方修起这么一座镇子。三关环抱,一星点落,正好落在中央,周围房屋人气环拱,那中间的一座黄土高山,居然已经是要登天的布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局面,一时间我出了神,终于,一个猜测从心头升起,这周围山脉延伸,看似恢弘大气,无懈可击,三棺镇命,恐怕没有人会想到,难道当年爷爷就是从平城的这座镇子周围的山势布局,才硬生生的算出了那三棺的位置。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地步的风水算术,从这里的一处,算到另外一个地方完全没关系的某处,那一整块山石里头还在几十米下嵌的一口小小铜棺材。怕是平城一千多年前的那些祖宗也绝不会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能够有人,把那三口棺材给摸出来。
一群人进了竹林,丝毫不敢放松,走进深处,一个汉子咦了一声,
小爷,前头有房子。
我定睛一看,幽深幽深的竹林深处,一座连屋瓦房出现在视线之中,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几人顺着瓦房摸了过去,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里罗盘,上头的指针一个劲的晃。三叔说的地方,难道不是这里?
一个汉子顺着家伙,小心的把瓦房门弄了开来,然后眼睛一瞪,
小爷,我知道为什么三爷让我们来这儿咧。这他娘的是个棺材铺。听了这话,我也没想到,两步走了进去,手里的罗盘已经是抖的不行,我一把盖住指针,瞅了一眼周围的几十口棺材。那伙计说的是行话,这里,他娘的居然是个义庄
三爷这招果然高明让我们藏在板板堆里头。
我就奇怪这地方怎么长的出竹子,这竹林下头,怕埋的全是这种玩意。
我压根就没想到,在这镇子土坡的角落里头,居然还有个这种地方。一般的义庄都是修在荒山野岭,里头长期放着的是无人认领的下不了土的棺材。昏暗的瓦房里头,二十来口棺材摆放的相当整齐,但到处都已经是落满了灰尘,一看已经很久没人来的模样。
除了瓦片看不出什么名堂之外,木门估计是几十年前换过一次,而周围除了棺材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是石头堆成。而屋顶的位置,一大半都是朝着这石坡的石头吞进去的,大部分屋顶都是山石,只有烂的不成样子的外头一小边,才补了瓦檐。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这地方不仅是个义庄,他娘的还是个废弃的义庄。
小爷,会不会是整个镇子的风水本身就缺这一角,所以整出了个这种地方,拿来聚阴,好补全一下。
这汉子说的话极有道理,虽然平城这块风水不是一般的大,里头的复杂程度我完全就摸不到,但这里出现个这种地方,一般的人第一时间都会这么想。
我心头有些疑惑,聚阴的办法有很多种,以平城的手段,为什么他娘偏偏选这种方式,难道这竹林里头还有什么名堂不成?
手里头的罗盘还在晃,我没有管那么多,把这玩意给收进兜里。就在进门的时候,所有汉子都已经瞅见,一个个人影在这破败的瓦房里头晃来晃去,我心头的冷意早就升了起来。一个汉子从兜里摸了点东西出来,正要摆上。立马就被火生给吼住了,
你脑壳是瓜的?这些板板一个也别动。弄死了谁还来给我们作掩护?这办法也只有以三爷一贯的英明神武才想得出来。这竹林周边都被阴气盖了,只要没人来,就发现不了。
我回忆了一下,唯一和这地方隔得近的几个房子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地势极偏,加上眼前的厚灰尘,棺材前头的香已经是腐的都断了根,这地方指不定好几年都没人来。这些棺材头的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群龟儿子,他们自己的人死了之后肯定不会就这么收拾,瞅这样子,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死的时候道场什么都没做,估计就是怕坏了阴气沾不进地,面上的就是这几口棺材,外头的竹子都长出来了,地里估计埋的更多,为个风水整这些名堂,就冲着这一点,我就敢说,我们才是名门正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隐隐觉得,三叔让我们来这里,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几人商量了一下,从包里掏了一把香出来,点燃之后见个棺材弄条缝就朝里头塞,用符纸在周围摆了个九字圈,意思是上供之后表明诚意,因为怕留下痕迹,几个货又故意用灰尘把符纸盖了个全。
一群人就躲在瓦房里头,大家心头都明白,昨天已经是露了脸,只要一出竹林,稍微接近一点房子多的地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逮。平城那镇子就像个铁桶,我们现在的地方连桶边边都没摸到,三叔这做法从一个方面来想也有道理,
一直躲到半夜的时候,火生说三叔让我们等,我问这货到底等什么,这货自己也不晓得,在烂义庄待到半夜,瓦房里头又潮又湿,周围一片安静,如果有人看到此时情况,肯定魂都给吓出来,二十来口棺材放在旁边,几个静悄悄的就像鬼一样缩在地上不说话。突然,
小爷。有东西。
我眼皮子打架,正想说这儿的亲戚朋友都看了我们一天咧,多看两眼你慌个求,然后猛的清醒过来,就在我们眼前,下午放在门口的一张抵门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燃了起来,火光在瓦房里头一晃一晃的。
我心头一惊,来的时候就拜过地气,给过供品。这瓦房棺材和竹林头的玩意怎么可能把这东西弄燃?****的难道没做到位?
一个汉子摸到门边,透着缝往外看了出去,我瞅着这汉子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两步走过去朝外头一看。汉子的声音有些急,这么多,喂东西估计混不过去。
小爷,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短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突然,瞅着周围那黑乎乎的棺材,我快速的说了两句。火生声音很小,小爷,这东西我有。
说完一手伸进裤裆,瞬间掏出来几枚铜钱。这些都是过了坟的。我在心头猛骂了一句锤子。几人拿出根香搓成香灰裹住铜钱往嘴里面已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