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过金星伞看他身后的人,这些伙计的神情都很奇怪,他们的眼神都期待的看着我,但却不敢越过金星伞的雷池一步。
这感觉太怪了,我算是读人的高手,他们的体态显然十分害怕金星伞又依赖他,同时似乎在期待我做点什么。
我要做个实验。我对金星伞说,同时关掉对讲机,同时努力不和他对视,因为我的眼神现在应该非常的阴冷,我担心打草惊蛇。现在花儿爷不在队伍里,他的保险措施已经失效了,那么这儿的奇怪的事情,随时有可能会发生。
金星伞点头,态度十分的谦卑,我道:花儿爷的措施是为了防止这个队伍会像乌尔梅队伍一样忽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乌尔梅把这个人叫做蜂人,她认为这是这座悬崖上幻生出来的怪物。花儿爷的打算应该是不理这种奇怪的现象,快速从上面的天洞中爬出去,但我的性格不一样。
我说着对胖子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一个暗号,代表着我认为环境和周围的人有问题,需要威慑。
胖子扯出雷管带子,挂在自己脖子上,直接从我头顶爬道队伍的上方,然后把引信绑在安全扣上,只要他往下一坠,就会立即爆炸。小三爷的做派都是比较危险的,但你们在这里困了那么久,应该快疯了,应该相信小三爷的运气,胖爷我来托底。
胖子的行为没有逻辑,我一直要求他做戏的时候稍微有点信念,他每次都不听,但好在他的威慑会非常有效,我看着雷管觉得自己都被威慑到了。
金星伞啧了一下,我一下发现他眼神阴了一下,但随机恢复了正常,我就有点确认了之前的判断,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我要抓一个蜂人。
金星伞立即道:两位爷,千万别,这里人都不是行内的亡命徒,都是花儿爷找来的专家,家里都有孩子老人要照顾,不兴这么冒险,而且他们没有您们的经验,打不了配合。
说着他就要上去拽胖子,胖子一指他:别乱来,你拽我可要拽出事来,先闭嘴,都听小三爷说话,还惯着你们了。
我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我一下就确定了,他们绝对知道蜂人这件事!这里的人一直装糊涂。
金星伞陪笑说:小三爷,你别开玩笑了,这不是你们吴家的盘口大家都有默契,你这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我看着他:你是不赞同?
所有人都不会赞同的,我们不会配合你的。
我看着金星伞,没有其他人说话,都是金星伞一个人在说话,而且他毫不担心有不同意见。
这只队伍被他控制的非常死。
到底是这么回事,小花的魅力绝对不会在统治力这种事情上出纰漏,这人是怎么上位的?
你们就让金星伞这么替你们说话?就没有不同意见?我看着他身后的人。
金星伞就回头看了他自己的队伍一眼,那一刻,我看到了所有人的体态都好像筛糠一样的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恐惧。
没有人敢说话,金星伞转头看着我,仍旧是非常客气的表情,说道:大家都怕死了,小三爷,大家叫你一声小三爷是觉得你有机会带我们出去,你现在是蛮干,而且蜂人这种东西,您不觉得是胡扯么?
我迷惑的看着所有人,这个时候对峙感已经掩饰不住了,金星伞已经明确表达出了一种气息:如果不符合我的想法,这些人都不会听你的。
我重新打开对讲机,对讲机里再次发出了奇怪的各种牙齿磕碰的声音。
你怎么解释这个?
我觉得这里太黑了,她精神分裂了。
我看着金星伞的表情,评估这个人的肌肉含量,这队伍中绝对有一半的人比他强壮,且都是男性,事实上强壮给男性的信心超出一般人的认知,这哥们是靠什么让其他人那么害怕他?
这太不正常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有了一个灵感,又是之前那种奇异的灵光一闪。
我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看着金星伞,问他道: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三爷,不是我忤逆你,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赞同你铤而走险。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在他说话的时候,把烟放到他的嘴巴前,我就看到他说话的时候,香烟的烟线非常规律的一下一下被口气吹动,奇怪的是,烟线的波动是完全平均的。
他说话的句子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吐出的口气吹动烟,波动应该跟随节奏,动烟应该是不规则的。
但我看到烟竟然是平均波动,就好像他每一个字之间的频率都是一样的,而且速度很快。
我看着烟线波动,看着他的嘴形,两者完全无法对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不是在说话。
实际上,金星伞发出的声音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那极度诡异的:啪啪啪啪啪啪。
他是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