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黑暗笼罩在这些碎尸上。这些黑暗是活的,我知道说出这句话有点可笑,但这些黑暗真的表现出了生命的状态。
它们在吮吸这些尸体。
我看了看头顶,如果上面是天葬台,那么每天都会有尸块掉落,这种尸陀林很少有休息的时候。但似乎是尸体被直接推入洞里,而不是喂给秃鹫。
这种尸陀林是不是一直在供养这里的龙脉?
胖子看了我一眼:天真,如果错过了这儿,我们之后肯定没吃的了。
这具尸体是一个中年的妇女,尸块很大,我蹲下来,抚摸自己的脸:你认真的么?
咱们有别的选择么?
我竟然还真犹豫了一下,这里的黑暗已经把我逼的人不像人,我对着上头就喊:有人吗?
那天穹上的光洞非常的高,我的声音回音荡漾,不知道最上面的人能不能听见。
饿,丢吃的下来!我大叫,胖子对天开枪。
上面并没有任何反应,我看了一眼闷油瓶,这个高度我们可以跳伞下来,那现在能不能爬上去,出去补给了再下来,而且我真的想全身沐浴一下阳光。
闷油瓶用手电四处去查看攀登的路线,我越看越心凉。
这是无保险措施的徒手攀登路线,往上十几米,就开始出现倒角度,不是专业攀岩者往上爬就是自杀。
但闷油瓶很快发现了岩石缝隙里的保险扣钉。
小花。我说道。
小花在这里攀岩过,对的,他那么谨慎,一定会在这里攀岩上去,尝试出去建立前哨站。
问题是他成功了没有?
我见过小花在岩石上的表现,除非有特殊危险,否则应该不会失败。
他甚至不会用这些保险扣,这些是他开路之后,让队友使用的,也就是说,一路上去到那个洞口,应该都有小花安排好的扣子。
我们立即去找自己的标准绳,我看了一眼闷油瓶,把自己的另一端的扣子给他。
他扣在自己的登山腰带上,我和他变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接着胖子连着他。
那青铜只能是他拿着,所以他只能在我们中间,否则应该是他开路。
金万堂的尸体,现在已经非常轻了,胖子给他也扣上安全绳,就拖在最后面,我们开始跟着小花的保险扣攀岩。
我们三个人只能离得非常近,所以很多时候要增加活动安全扣,以保证三个人有足够的支点。三个人几乎不说话,我内心里只有那一寸的光明。
过程非常艰苦,但是累赘叙述没有意思,爬了有五个小时,我们才爬了十分之一。我已经浑身是汗了,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到,全黑,往上看,我们就看到了上方一个大概六七米外的安全扣上,扣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是悬挂在那儿的,穿着现代的冲锋衣,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心里惊了一下,心说千万不要是熟人。
那寸阳光仍旧遥不可及,而且似乎完全没有靠近。我们往上爬去,我用手电照这具尸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