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她这么年轻就要当姑姑了……(1 / 1)

颜子荣过去大半年被颜老爷他们带在身边各种培养锻炼,效果堪称显着。

颜芝仪本来觉得他初来乍到肯各种抓瞎,她自己虽然也不是多老练,但到底顺顺利利张罗起了一间生意火热的小铺子。

拥有份功经历,给她大哥当创业导师、指点江山应该还是可以的。

然而在颜芝仪准备陪她大哥出去寻『摸』店铺的时候,对方却胸有竹表示不需要她『操』,坐在家里等着掏钱行。

颜芝仪早在半年前,在信里跟颜老爷他们达了合作共识,因此颜大哥次带来的启动资金并不多,店铺租金等大头支出都等着颜芝仪金主掏钱,颜大哥主要管经营和打点关系,而颜老爷和亲戚开的酿酒坊负责生产和运输。

此一来,约的分红是颜芝仪占五,剩下的五颜大哥还要和老家的酿酒坊分润。

其实若不是担颜芝仪独自在京城没有依靠,颜老爷根本不会让长子背井离乡跑京城来做生意,他们家还没有么大的野,几家亲戚合伙开的酿酒坊在江州经营得不错。

赚到了钱,还可以把周边的州县关系都疏通。江南百姓还算富庶,自家酿的酒能在周边立足,便足以赚得盆满钵满了。

颜老爷此生最大的野,无非是把店铺开到省城去,那他才算是真正的富绅老爷了吧。

而现在自家的产业还没有走出州府,要跑到京城开店,步子委实迈得太大,跟颜老爷的规划相背离。

但是考虑到唯一的女儿,颜老爷还是毫不犹豫做出了决,因为他知,无论是出于亲情还是利益,只有闺女过得好,他们一大家才能跟着蒸蒸日上。

颜芝仪还没嫁给陆时寒时,颜老爷已经对她百依百顺了,给她身上花的钱比三儿子加起来都多,在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今闺女了六品京官太太,堪比飞上枝头变凤凰,颜老爷更是不遗余满足她的一切要求,颜芝仪写信说想要用嫁妆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颜老爷怕她受累又怕她因此出事惹麻烦,便二话不说改变规划,把最重视的长子送到京城来给她赚钱,她什么都不需要『操』,等着分钱好了。

哪怕颜芝仪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实现了财富自由,颜老爷依然坚持让长子拖家带进京。

女儿女婿在京城生活,银子总是不嫌多的,而且老大从小知怎么照顾妹妹,有他在京城,他们也不用再牵肠挂肚、放不下了。

事实上,要不是无法抛下老家的基业和已经年迈需要奉养的双亲,颜老爷都想亲自进京了。

好在长子还算吃苦耐劳,半年也历练出来了,颜老爷才能放让他进京。

正是因为京城的店是为了满足颜芝仪赚钱的愿望而开,所以她占据最多份额。

不过颜芝仪只能确她爹娘不会让她吃亏,具体让利多少她可算不出来,毕竟她对酒水行业一无所知,自然是一切听颜老爷他们的安排。

让她掏钱她掏。

既然颜大哥么信誓旦旦,颜芝仪也乐的清闲了,说实话她租店铺的经历也给不了她哥多少启发,加上春寒料峭,空气中透着一股湿冷,她也懒得出门,继续窝在家里烤火,让她大嫂陪着她哥满京城的转悠吧,夫妻俩同甘共苦过来,以后也能更有话题。

说起来,颜大哥月天天看着妹妹妹夫惨无人撒狗粮,总算被熏陶出了一点浪漫体贴细胞,知主动关陪他早出晚归的妻子了,时不时劝她在家里安跟他妹一起玩。

所以天气不好的时候,赵小芸会顺势留在家里,跟颜芝仪烤烤火聊聊天,顺势请她教自己认字记账。

赵小芸娘家是江州城小有名气的地主,家中拥有千亩良田,在城外还有座不大不小的茶山,在江南那的鱼米之乡,拥有的地主人家,只要不出特别混账的子弟,几乎可以屹立不倒了。

赵家传了很多,虽然每任当家的都没什么野,么好的底子也不『逼』子弟考科举、改换门庭,也不去城里开拓产业,守着家里的田地和茶园,可人家也从来没把家底吃穷过。

虽然江州那些真正有钱有地位的人家,瞧不上赵家胸无大志的作风,但他们在民间的名声却不错。

按理说,颜家草根出身、家底算不上多丰厚的人家,是攀不起殷实的地主家庭,不过颜老爷跟那时当家做主的赵家老太爷有生意上的往来,能说会的子把赵老太爷捧得很开。

而颜大哥长得也算一表人才,白净斯文的模,落在常年住庄子里的赵家人里还挺招人稀罕,正好赵老太爷还有年龄相仿的孙女,虽然孙女和她爹都不是很会讨老太爷喜欢的类型,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赵老太爷还是做主给他们了亲。

家结亲后,颜老爷做生意更顺遂了,未来亲家良田无数、吃用不尽,而他们做粮食买卖,刚好强强联合。

去年颜老爷跟亲戚合伙开酿酒坊,赵家也掺了一份,巨大的粮食需求还要仰仗赵家,虽然当家的已经从儿媳『妇』亲爷爷变了儿媳『妇』的大伯,颜老爷也还是把他拉入伙了。

可惜赵家哪都好,是对下一的教育问题不上,赵家长辈对儿孙的态度都是爱读不读,只要不出去吃喝嫖赌是赵家的好儿孙,更遑论赵小芸种不受重视的孙女。

因此出嫁前,赵小芸跟姐妹们在自家庄子里女红家务,大字不识一,也从来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直到跟着丈夫进京,发现连贵为官太太的小姑子都要亲自查看账本,而自己今算是掌柜娘子,却完全看不懂账本是怎么回事。

赵小芸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加上段时间的相处,对小姑子的为人也比较信任,便大着胆子请她教自己了。

颜芝仪对此自然乐见其,还觉得教一也是教,也是教,把百叶也算上了,并让小六儿当她的助教。

本来更适合协助她的是秦海,不过为了避嫌,让小六儿顶上了,他一半大的孩子,无论何也传不出闲话。

日子在颜芝仪兴致勃勃给大嫂扫盲中度过了,一眨便出了正月,颜大哥寻『摸』了近一月,终于找到位置积和租金等各方都还算满意的店铺。

颜大哥确好了店铺,颜芝仪也特意去瞧过,发现店铺也确实可以,虽然不像她的云容坊有上下层,但是店后头还有房间,积也不算小,作为仓库囤放货物的同时,还可以隔出一块地方来作为歇脚休息的地方。

颜子荣最满意后房间,跟颜芝仪说正好招伙计,帮他搬东西的同时,晚上轮流守夜,可以睡在后屋子里,到时候他找木匠做小一点的床,一人睡用不着太大的。

颜芝仪立刻把合作了好多次的张老伯安利给他,说着立刻要掏腰包:“那铺子下来了,大哥要多少钱准备开张,一千够吗?”

颜大哥当时神情有些微妙了,看着她问:“你能一气拿出么多?”

颜芝仪睛眨也不眨的点头,“莫非用不着?”

“当然用不着,五百够了。”颜大哥给她算了笔账,“铺子一年的租子和押金最多三百,剩下的二百,正好用来给店里添置一些桌椅、酒柜、酒坛,以及备着给客人找零的铜钱。另外,开张头月,给伙计的工钱也要从里头结。”

颜大哥说完仔细打量着他妹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疼的迹象。

然而颜芝仪别说皱一下眉头了,她甚至还在感慨,“预算么精确的的吗?大哥你也太精打细算了吧。”

颜大哥:……

『摸』着兜里银钱的手,微微颤抖。

此感慨完,达共识的兄妹俩回家了。颜芝仪要先把启动资金给颜大哥,然后颜大哥带着钱去同牙行和房东签契约。

因此回家后,不想耽误时间的颜芝仪连水都没喝,亲自去了主卧,片刻后再出来,手中便拿着沉甸甸的盒子,打开里头码放着十多大小不一的银元宝,她笑眯眯的说,“虽然大哥可以直接揣五一百的银锭子出去办事,但付账的时候,么重的银锭怕是仍需要找人换开了用,此倒不多准备写重量不一的,所以我给你拿了一百的,剩下的五十、二十和十五的都准备了些,大哥你数数看。”

颜芝仪说着,下巴便越抬越,一脸看我多周多贴、还不赶紧夸我的骄傲神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懂。可颜大哥却没有她所愿的表示惊叹和赞美,或者说他的震惊都放在她轻飘飘给他五百的态度上。

从他妹开问一千银子够不够起,颜大哥知,她一掏得出五百,只是怎么掏份钱也很有问,慷慨解囊或是斤斤计较,者有着本质差别。

他妹现在是前者的反应,架势让他联想到了一语——一掷千金,但此同时,颜大哥又忍不住回想起他妹出嫁前,搂着爹娘私下给的嫁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半点没有新娘子的羞涩不舍的一。

算算时间,也才过去不到一年而已,他妹对于金钱已经有了此巨大的改变,他还有些不想对现实,接过了沉甸甸的钱匣子,他还是忍不住问:“你知来京城前,爹给了我三百银子吗?”

“你已经说过了啊,三百难不是爹娘给你跟大嫂在路上,以及到了京城后吃住的费用吗?”

“路上的费用爹已经给镖队的头子了,我跟你大嫂人,一月也花不了几银子,爹是一百我们自用和打点关系,另外二百是怕你一时间掏不出么多现银,私下补贴给你的。”

“爹娘怎么没在信里跟我说?”颜芝仪眨了眨睛,随即不在意的,“不过也不打紧,五百我还是掏得出来的,钱你们自己留着用吧,该添置的东西添置,也别太节省了。”

听她将百银子,说得跟二银子似的轻松随意,颜大哥终于知他妹有多壕了,从来没有问过云容坊具体收支情况的他头一次好奇,“云容坊么赚钱,你没考虑再开间分店吗?”

“那我可管不过来。”颜芝仪想也不想的说,“一家店十来号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写会算,会招待顾客,还能管好底下伙计的女掌柜,再开分店,要是招不到么能干的掌柜,岂不是事事都要我自己『操』?”

说到里,颜芝仪顿了顿,有些紧张的问:“大哥突然问,是想帮我打理云容坊吗?”

颜子荣还真有种冲动,他想那么见钱开的妹妹,自从开了云容坊都开始视金钱粪土了,可见胭脂铺子有多赚钱,那他还卖酒做什么,跟着他妹才有钱途啊。

不过想到出发前爹娘耳提命,让他过来是照顾妹妹妹夫,而不是给他们添麻烦的那些叮嘱,颜大哥还是遗憾摇头:“算了,贪多嚼不烂,我还是踏踏实实开咱们的酒铺吧。”

跟着父亲大舅他们跑前跑后的大半年也不是白干的,他对经营酒铺已经有些自己的想法了。

颜芝仪闻言也松了气,笑:“算大哥肯帮我打理,我也不想再开了,百叶秦海他们做产品都快忙不过来了。”

颜子荣嘴角抽了抽,想他妹连五百银子,都睛眨也不眨的全掏出来了,竟然还在为人手不够而烦恼,再买几下人回来,是开十家铺子他们也忙得过来。

不过颜老爷颜太太他们的教育非常功,纵然颜大哥觉得他妹放着棵摇钱树不肯扩大规模,委实暴殄天物,但只要她自己没想法,他不会在她跟前指手画脚,甚至都不曾把自己的观点灌输给她,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话题,“那你自己瞧着办,我跟牙行约的时辰到了,得过去一趟。”

颜芝仪贴的:“那把秦海带上吧,人多量大。”

她其实是觉得秦海跟着寒哥走进走出,也算是见多识广,跟着大哥也能给他撑撑场子。

而颜大哥之前既不需要颜芝仪陪同,也没收下让秦海陪他去找店的好意,显得格外独立自主,会儿却十分从善流接受了她的建议,因为颜老爷紧急培训过的,什么地方要用到妹夫的子,什么时候无需大材小用,他里都有数。

果然带上秦海以后,颜大哥和房东牙人签契约的过程十分顺利。

把店铺搞后,接下来开张前的准备工作了,找木匠打好酒铺所需的那些柜子家具,去牙行招伙计,还有跑跑管理自己的衙门打点关系。

等些都准备好了以后,再请人算黄吉日,可以带着伙计去店里上货,随时准备开门大吉了。

所以看似不用装修什么,但是为了些零零碎碎的筹备工作,颜大哥也花了将近一月的时间,从二月份忙到了三月中上旬,颜记酒铺终于低调开张了。

店铺刚起步,颜大哥既要看顾店里,又要抽时间去找房子,哪怕他对住处要求不,效率也远不找店那会儿,此又忙活了大半月,他才带着颜大嫂正式从颜芝仪他们家搬了出去。

搬家那天,颜芝仪和陆时寒都跟去看了他们的新家。

为了方便平时上班,颜大哥看中的宅子离店里不是很远,步行一柱香能到,房子积不颜芝仪他们家,但也是独门独院的宅子。

对于那么多房间,颜大哥也早有安排,他们夫妻住正屋,耳房用来存放货物,厢房给伙计和婆子住。

店里的伙计一般都需要东家提供吃住,颜子荣琢磨着伙计轮流在店里守夜,只需要给他们一间房行了,至于婆子,赵小芸虽然没有带陪嫁丫鬟出门,但作为地主家的小姐,她在娘家都不需要洗衣做饭『操』持一家子,他也不会要求她做些。

颜子荣觉得,自己虽然不至于像妹夫一宠妻无度,只要他妹兴,上房揭瓦陆妹夫都能拍掌叫好,但他至少可以向父亲看齐,他娘嫁给他爹二十年,没有必须亲自洗衣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娘乐意了才会洗手作羹汤。

因此在找住宅的同时,颜大哥顺便雇了干活麻利的婆子,负责给他们几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搬家之前那婆子先上岗了,宅子里的清洁卫生都是她做的,他们只要拎包入住。

赵小芸带着紧张又期待的情跟着丈夫到了他们的新家,看到丈夫还为她请了婆子时,简直感动坏了。

搬家的第一天,是那姓李的婆子张罗的饭菜,颜芝仪和陆时寒也留下来吃饭了,她毫不吝啬的朝大哥竖大拇指,挑了好人选,做饭水平确实不错。

颜大哥则是笑,“喜欢常来玩,还有间正屋是给你们留的,没事过来住住。”

颜芝仪毫不客气的点头应下来,可惜颜大哥留的正屋暂时没派上用场,颜芝仪还是更喜欢自己布置的小窝,尤其是房契转到自己名下后,她觉得他们可以在那里住一辈子了。

对此陆大人表示满意,即便大舅兄亲自来了京城,想把妻子从他身边拐跑也是不可能的。

酒铺进入正轨后,颜少掌柜第二月开始给大股东分红,足足八十,把颜芝仪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那么不起的小铺子,刚开起来能给她么多利润。

颜大哥表示只是常规『操』作,他的铺子看起来不起,但是开销也不大,伙计每月的工钱也三五,说是包吃包住,他们自己也是要吃住的,方本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也是房租和要交的税比较些,但还是很有搞头的。

么说完,又一月过去,颜大哥送来一百二十,下是真的相信她哥说的有搞头了,毕竟还只是刚刚开始。

云容坊虽说每月可以给她五百的净利润,可云容坊动静也大啊,京城很多有头脸的夫人小姐她们家的常客,而颜记酒铺呢?看着不哼不哈,预计不到半年能把她投入的本钱收回来,接下来可都是净赚啊,才叫闷声发大财。

难怪她爹卯足了劲要加入行当,姜还是老的辣。

赚到了甜头的颜芝仪来了兴趣,开始给她哥出主意,可以再开兼卖吃食的小酒楼,像是《水浒传》描写的那,顾客坐下要切二牛肉,牛肉把酒当水喝,岂不比光卖酒更有搞头?

他们没人脉搞不到太多牛肉没关系,凉拌猪耳猪肚、卤羊肉鸡爪鸭翅等经典下酒菜她也会啊,些可都是消耗酒水的利器。

颜大哥开店有了经验和得,对颜芝仪的提议也非常动,兄妹俩当时准备挽起袖子干了。

然后整夏天都没有动作,直到秋天才,颜大哥才开始慢腾腾的找店,并不是因为季节不合适,事实上夏天才是凉菜和酒水的热销季节,颜大哥没抓住时节,单纯只是因为妻子怀孕了。

颜大哥颜大嫂在年已经算是晚婚族了,主要是颜大嫂,她比颜大哥只小不到一岁,亲的时候已经是“大龄姑娘”,夫妻俩正值壮年,又是新婚燕尔,怀孕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新手父母太过紧张,身边又没有长辈,新雇的婆子看着干活麻利,可是相处还不长,颜大哥并不是很信任她,至少他觉得请杨妈照顾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更安些。

于是得知妻子有孕的第二天,颜大哥收拾行李送她去妹妹妹夫家住了,先请杨妈和妹妹帮忙照顾最关键的头三月,往后若是大夫说情况后,他再把妻儿接回自己家。

期间,颜大哥也免不了店里、自家和妹妹家三头跑,能看好颜记酒铺不错了,实在无暇他顾。

颜芝仪当然也不可能催他,她么年轻要当姑姑了,自己里也激动着呢,平时杨妈百叶请缝针线都推三阻四的人,为了即将见的小侄子或小侄女,竟然主动拿出了针线,要亲自给小家伙做双老虎鞋当见礼。

只是在她为做尽职尽责的好姑姑而努时,孩子姑父看她的神颇为幽怨,直到她顺手给他做了荷包,他才立刻多云转晴,然后阳光明媚的情一直持续到他们的小侄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