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熟睡中的闷油瓶,他却已经睁眼。
他到了我边上看了一眼,就指了指另一边的胖子,我回去把胖子和金万堂拍醒,他们都刚睡着,醒了迷迷糊糊的。金万堂好几天没睡好都崩溃了:大哥们,又怎么了。
我把望远镜递给他,他被我们架着认人。就点头:咦,这是第21组和第32组,是南爬子里最厉害的第一第二名了。听说他们不合,怎么走一路了。
走路打着灯,其中有一个人还抽着水烟,应该是活人。但状态肯定不对了,因为我们这里亮着篝火,怎么样他们也应该过来看一眼。不仅看不到我们,还直接往小树林走,是不是魔怔了。
我翻身上马,闷油瓶往左边,我往右边,胖子抓着金万堂往中间,我们也都打起手电,不停的挥舞着,就围了上去。既然碰到熟人了,金万堂的作用就要发挥出来,过去劝退。
我还担心对方放冷枪,就让金万堂在哪儿扯着嗓子大喊,那领头人叫丁金根,他就大喊:金根,金根,我是老金,别开枪,自己人。
结果对方也没任何拿枪的意思,很快我们就靠近了他们,像土匪一样,把丁金根团团围住截停,这一行人冷冷的看着我们,却也不紧张。
看眼神确实是活人,我松了口气,总算拦下来一队。金万堂就对他们道:丁根,取消了,这个活动取消了,情报有问题。天下第二陵不在这里,我赔你钱。
丁金根转头看着老金,这真是其貌不扬的大众脸典范,我心中暗叹,如果我长这样,我再是个传奇人物,我也留不了名气。他就道:你婆婆拉鸡屎,老金,现在往回捞,有意思么?我们都已经下去过了,你才说斗不在这儿,那我们下的是什么?
你们找到了?金万堂就面露喜色,但看了我的表情,立即又恢复严肃。
当然找到了。他们几个互相对视,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丁金根的脸色最奇怪,他忽然放空,似乎在回忆之前的经历,同时就道:老金,那地方真叹为观止。你那份,我会给你算的。你这几个兄弟他看着闷油瓶:不用那么着急。
我策马上前,指着他腰里的瓷器,也不和他客气了,看着他们马上的麻袋,直接就问道:下那么大的斗,只带这么点东西上来,不像南爬子的风格啊。
丁金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部的陪葬瓷器上,对我道:大叔,你什么都不懂。
还有你现在往那个小树林走,你是想去干什么?我冷冷道,心里回味了一下,大叔?是叫我么?
我看着他苍老黝黑的脸,心说给你叫大叔,我不同意啊。
丁金根就不说话了,露出了一种极度诡异的表情,看了看边上的人,就对我说道:走开。
我当然是不会走的,手里握着大白狗腿的刀柄,你知道不知道,小树林里已经全是死人,都拿着你带的这种瓷器。到底你们都遇到了什么?
丁金根就笑了起来,笑得非常难看,他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我的头的后侧。忽然就说道:你在装什么,你不是也下去过了么?
什么?我愣了一下。
他死死的盯着我头的后侧,你下去过了,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他又看了看金万堂,说道:老金,你这个朋友一直在骗你们。
我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看着我头的后侧的位置,几乎就是我看着那些尸体脑后鳍的位置。
我立即用手摸了一下,直觉就是,难道我脑袋后面也长着鳍,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你看到什么了?我怒道:我脑子后面有什么?
丁金根似乎就懒的和我周旋了,直接策马往前,走向小树林。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对胖子说道:把他们都办了。
就先绑了,然后慢慢严刑逼供吧。
胖子呼啸一声,直接策马上去,一下扑过去,把丁金根扑下马,我也直接冲向他身后的那个,那人丝毫不怯,拉马头避过我。我直接翻到他的马上,扣住他的后脖子。两人一起坠马。
马被惊到了,蹄子在我们边上乱踩。我抱着头躲过。那人爬起来就要揍我,我一把接住他的拳头,直接单手把他扭翻。对着反关节一脚,直接把他踢脱臼了。
他惨叫一声,我抬脚对准他的颈动脉窦,一下给他踹晕过去。
另一边胖子直接把丁金根头锥给撞晕了,闷油瓶边上的两个人直接被闷油瓶马鞭抽到马下,他策马绕了一圈,忽然上去,稍微弯身向上扬鞭,每人在下巴附近三角区猛的一鞭,抽的对方口水炸出来,直接晕厥。
但是金万堂什么都没干,于是有一个直接马起速度,绕过金万堂,就往小树林冲去。
我和闷油瓶直接上马,胖子绑人,我们两个一夹马一抽鞭子,就开始追那个人。永恒的速度非常快,两个人一左一右,开始逼近。我蹬着马镫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很快三马都靠近了小树林。
对方的马显然有些疲倦了,跑的没有我们快,我和闷油瓶一左一右赶上,这时候我们明显感觉到光线变暗,我抬头,就发现乌云遮月。瞬间天光就没了。我把挂在马鞍上的马灯点亮,这样会有一个扩散的光源。四周很快一片漆黑。
马灯的光源照出去大概六七米宽的一个光圈,能见度变得很差,此时前面的人忽然停马,他身上也有灯,灯一停我和闷油瓶都减速下来。接着,前面那人的灯就熄灭了。人马一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策马靠近闷油瓶,两个人两匹马就如同站在巨大的黑暗之中,只剩下身上这点光源。我只是用余光看四周全部漆黑,忽然就觉得这种完全的黑暗很不吉利,抬手直接打出一颗照明弹。
绿光惨淡,照出来一大片区域,我们都看到,我们的光圈之外,出现了几个惨白的怪东西。离我们非常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