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只好换个话题：“此时是何时，我们又身在何地？”

姜零还是没有回答，却只是望向前方。

顺着姜零的目光望去，远处已经伫立起一座熟悉又陌生的古城。

落落哑然失笑：“洛阳？”

“正是。”

一别经年七载，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曹操采纳屯田之计，势力大涨。

吕布杀了董卓，然后又在198年死于曹操之手。

这天下似乎强权似浪花里漂浮的一叶浮萍，随时可能易主。

属于吕布的英雄时代已经过去，没有人再记得那个神勇无双的战神。

可是落落还记得他，记得他看董亦如的奇妙的眼神和对董亦如的态度，落落想，这或许是有原因的。

于是落落问姜零：“你在地府，可曾看到吕布？”

姜零不料落落忽然出此一问，一愣，旋即答道：“是。”

落落的眼神蒙上一层薄霜：“现在枉死城洛阳大火的兵士可都已无所怨？”

姜零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这本不是他一人之力。不过除了那些亡魂，估计再没有人会惦念于他。”

落落不语。

夜色静谧，长亭之外，暖风处处，洛阳早已又是牡丹飘香。

本是祥和的景致，却让人联想到亡灵的哭泣混杂着尸体腐烂的气息。

所谓的英雄间的霸位相夺，不过都是踏碎黎民身体之痛。

乱世之中，只能把刀剑声作丝竹入耳，将血染的沙场作画。

当年的洛阳，俨然已是一座死城。

醉卧沙场君莫笑，旧时古来征战几人回。

二人在草丛中漫步。

在夕阳下，原本干枯的杂草也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又或者，身边的人不同。

林落落心里，究竟是欢喜的。

姜零忽然道：“明日，我就会安排你去接近一个人。”

“谁？”落落惊问。

姜零眉头微锁：“郭嘉。”

就是那智冠天下，鬼才无双的郭嘉？

姜零答道：“自从火烧洛阳后，郭嘉就回乡隐居。如果说洛阳之战创造了一个吕布的神话，那么也在世人心目中创造了郭嘉神机妙算的神话。而曹操苦寻六年，终于拜得他出山相助。他出山的那一年，就帮助曹操诛杀了吕布。”

公元200年，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之战---官渡之战。他再帮助曹操大败袁术，同时成功地预见孙策会被刺客所杀，将刘备击溃如同丧家之犬。

如果说吕布是人中赤兔。那么郭嘉就如同暗夜的鬼魅，他的每一次预言和计策，都似乎意味着大批大批的亡灵进入枉死城。

姜零思索道：“这一切，都太不同寻常。而我翻看过郭嘉的生死簿，居然被涂改过！”

落落不禁动容：“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有了奇怪的力量，可以预见生死？”

姜零眼神是排遣不尽的落寞：“嗯，我总觉得他有可能知道妲己的下落。”又告诉落落：“可是我不能对他用法，因为，我担心万一真有玄机，被他识破，就再难转还。因此，你只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