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有二更,先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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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何为天意?如要逆天而行,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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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分坛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
艳墨雪避开正门,独自翻墙而入,脚步轻浮,脸色苍白如纸。
不知为何,自从清晨和那个奇怪的道士擦肩而过后,她的肩膀就一直隐隐作痛,酥.酥麻麻的,似万根细针在血液里流窜,刺痛着每一根神经。这还真是很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仿佛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源自与那道士的一触。
“难道……被下毒了?”不会的不会的,艳墨雪摇首。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她甚至还未来得及推到那道士,又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下毒呢!
再者说了,她可是堂堂焰魔门的艳罗刹,毒物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的毒是根本伤不了她的。更何况,能对她下毒的,整个江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吧。
那么,肩膀上莫名的刺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连日奔波,加上内力消耗,所以疲劳过度引起旧伤复发?不会啊,自己肩上的烧伤,都有好些年没有复发过了,又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发作!
越想越觉得诡异,艳墨雪推开房门,看着不远处的铜镜,突然眼眸一亮。
快步上前,房间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艳墨雪就这般虚弱的站在镜前,玉容平静的宛如刚出生的婴儿。有瞬间的晃神,随后,她开始松来腰间的系带。接着,散下那一身家常的淡绿撒花细纹百褶裙,白皙的肌肤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顿时,一抹妖艳的黑色便再无保留,异常刺眼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眼前一惊,艳墨雪伸手一摸,一股烧热之感便从指尖传来,还带着钻心的刺痛。她怔怔的看着镜中左肩上那一朵不完整的黑花,惨白的脸家满是震惊,“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到底是什么……”艳墨雪死死盯着镜中,苍白的脸颊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惨白,再加上那朵莫名出现的黑花,一股诡异之气由心而生。
然而,当她用力在自己的肩上磨蹭,希望能将那朵黑花抹去时,却骤然发觉,那朵妖艳的黑花仿佛已经扎根在了她的身体里,任凭艳墨雪如何的用力,哪怕已经磨去了一层皮,却还是无法抹去。
黑色的妖花,就像是一个胎记,从一开始就深深烙印在她的肩上,她的生命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为什么左肩会突然出现黑花?
难道这是什么预兆?还是中毒的征兆?
还是……与那个奇怪的道士有关?
无数无数的疑问在一瞬间涌满心头,艳墨雪怔怔想着,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堂主。”
声音骤起,适时打断艳墨雪纷乱的思绪,媚眼斜望,她迅速穿好衣裳,带上银羽面具,然后闭上眼,只将自己烦躁的情绪默默掩起,再睁眼时,已恢复往昔的冷漠与孤傲。
推开门,朝屋外一望,艳墨雪出声道:“何事?”
“启禀堂主,是那萧冰出事了。”
“什么?”话未落,眼前之人只觉疾风扫过,抬眸时已然发现面前再无一人。转身,才惊愕,原来堂主早已飞至十丈之外,向着萧帅府而去。
踏风而过,艳墨雪飞速在林间与房屋间行走,虽然玉容毫无血色,但此刻的她却完全顾及不到,只一心想要快点赶到萧帅府。纱帐迎风骤起,脚尖轻然落地,见堂主终于出现,冷霜一改平日的冷静,着急上前,神情略有过激。“堂主,你可终于回来了。”
站立,艳墨雪微微颔首,适时调整一下纷乱的内息。然她冷眸扫向屋内众人,见众人皆面有难色,神情悲伤,东方纯月更是泪眼迷离,整个人虚弱的倒在贵妃榻上。
见此情景,艳墨雪只觉胃里翻腾的厉害,令她不禁皱起黛眉,将目光拉向床榻之上的萧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堂主,是萧……萧冰他……”冷霜忧心忡忡的朝里屋一指,神色微有不对,似乎有些紧张多度。
“他怎么了?”闻言,艳墨雪眉宇暗挑,大步走向萧冰,然一望,不由震惊。
“这……”床榻之上,萧冰面色如纸的躺在那里,嘴唇干涩开裂,还泛着深黑淤重的颜色。“这到底……”这是毒气攻心的征兆,艳墨雪见之,不由蹙起黛眉,静静凝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才不过短短数日,萧冰竟会变得如此憔悴,整个人毫无生气,就连眼角都有那一点点的淤黑在蔓延。
“怎么会这样?”心里猛然紧抽,只觉胃里翻滚的更加厉害。然艳墨雪伸手拂过他的手腕,那时有时无的脉搏让她的眉头更加紧缩,她不解,也不愿相信,再此将手划过萧冰的鼻尖,然而……气息竟微弱至极,实在难以想象。
“混账,本尊不过少说半句,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她猛的抽起身子,愤怒道。
“怎么了吗?艳……艳姑娘。”听到艳墨雪的骂声,东方纯月连忙从贵妃榻上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焦急的问道。
看着东方纯月略显凌乱的发髻,跌撞的冲向自己,艳墨雪忽地一愣,这才发觉刚才自己失态了。连忙闭上眼,掩起纷乱的情绪,再睁眼时,已然恢复往日的冷艳,她只将冷眸扫向东方纯月,并未理会。
接着,她缓缓望向所有人,然后冷眼环顾四周。
她的模样好像是在找什么,但因她一句未言,众人也只能屏起气息,不敢出声。
顿时,一室静谧,众人只随着艳墨雪的目光四处转着,却不知她到底在寻找什么。终于,晌久之后,艳墨雪忽地媚眸微挑,闭眸静静吮吸,然后一指窗台上的香炉,语气森冷阴寒的说道:“那个是谁放在屋里的?”
话一问出,屋内再次陷入寂静,众人皆左顾右盼的,却无一人愿意承认。
东方纯月顺着艳墨雪的目光望去,发现原来她所指的其实是早先自己放上窗台的香炉,难道是那个香炉的问题?她不敢多想,心底却越发纠结。然后,她将眸芒望向一旁的冷霜,两人相视一眼,冷霜却只是默然移开眼眸,东方纯月见之,忽地出声道:“是我,是我放在那里的。”她轻声说道,好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闻言,东方纯月只觉一道犀利的眸芒穿心而过,将她杀死在眼前。她不由颤抖的咽下口水,抬眸,就发现艳墨雪冷眼盯着她,眼底的阴冷与残暴着实让她后怕。“怎……怎么了吗?艳姑娘,有什么不妥吗?”她小声问道。
屋内再次沦入寂静,众人只觉艳墨雪犀利的目光一直在东方纯月身上扫射,那饱含杀意的眼眸,任谁都不敢直视片刻。“没有不妥!”终了,艳墨雪忽地收回眼眸,一咬牙,重新将目光转向萧冰。
命数啊,亦或者是劫数,是萧冰劫数,艳墨雪在心底莫叹着。
其实她一早就该清楚,这本就不是一般的香尸魔芋,且萧冰在中毒之后并未当场暴亡,这就已经非常奇怪了。而后他虽暂时无碍,艳墨雪曾尝试以内力逼毒,可怪就怪在这里,任凭她如何以内力相迫,那流窜在萧冰血液里的毒素就是无法从他的指尖逼出,只是不停的在他的五脏六腑打转。
原本艳墨雪这一次回来,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焰魔门的独门内功将萧冰体内的毒液逼出,可谁料一个香炉偏偏破坏了她的计划。
好放不放,为何偏偏要在香炉里放紫薰花,难道没人知道紫薰花的香味就是香尸魔芋最好的养料吗?
还是……这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要萧冰的命?
越想越来气,艳墨雪将眼光狠狠射向东方纯月,可见她已经满脸愧疚,原本愤怒的情绪也只得慢慢隐藏起来,转眸冷言道:“这香炉里面的香包,是谁给你的?”
东方纯月已然满心内疚,恨不得和萧冰同生死,突听艳墨雪问道,她猛然抬眸,却一时哑口无言,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是……是……”
“是什么?”艳墨雪忽地抬高声音,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说话不干脆,拖拖拉拉。
“是……”
气氛一度紧绷,东方纯月话未落,冷霜突然健步上前,单膝跪地道:“启禀堂主,香包是公主托属下去外面买的,说是对萧元帅的身体有好处。”
闻言,艳墨雪媚眼微挑,然走向窗台,单手拿起香炉,转身直视冷霜。“霜儿,这是你买的?”她冷眸冷言,一字一句的问着。
“是的,堂主。”其实冷霜明白,每次堂主一字一句的问时,都是想给她再一次的机会。可是这一次是没有退路的,于是她硬着头皮再次答道,目光却若有似无的飘向东方纯月,神色紧张。
出入江湖数年,阅过的人又何止千万,尤其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亲信,如果连这点微妙的变化她都无法察觉,又岂配做焰魔门的艳罗刹。
只是,为何冷霜不说实话呢?艳墨雪缓缓扫过那张熟悉的面孔,然打开香炉,将里面未燃尽的香灰倒出,一指,再次发问道:“那你可曾瞧过这香包里面是何物?”
香灰纷扬落地,寒风扫过,顿时卷起阵阵烟尘。
不知为何,冷霜望着那满地的香灰,心底竟骤然一颤,“属下……属下不曾瞧过。”
“不曾瞧过?”艳墨雪将信将疑,“这是紫薰花。”她一字一字的说着。
“紫……紫薰花……”话落,只感觉到冷霜的身子无端一紧,接着整个人便往后倒去。“紫薰花,怎么会是紫薰花的?”她喃喃着,眼神迷离。
“这就要问你了,霜儿,在艳刹堂那么些年了,你难道连这是紫薰花都分不出来?”
“属下……属下……”冷霜重新起身,跪在艳墨雪面前,却发现自己已然无话可说。
什么是紫薰花?是一种花吗?这种花难道和萧冰的毒有关?在场的众人虽然听着艳墨雪和冷霜对话,却没有一人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而且众人也知道,艳墨雪是不会和他们解释的,所以更没有人敢介入她俩之间。
言毕,众人只看到冷霜那一张再震惊不过的面孔,接着就看到艳墨雪回眸,凝上东方纯月,冷冷说道:“那公主呢?何时本尊的手下也容得你来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