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快又见面了(1 / 1)

许你一世欢颜 白沉 1606 字 8个月前

谢潇华闻言,不敢再硬劝她。三人这才平平静静吃完一顿饭。

饭后,有小丫头过来撤了碗盘,稍后便有人端了药过来。秦赏夕接过药碗对江芷容道:“该吃药了。”

数量江芷容刚喝了一口,便蹙眉道:“这药怎么跟我先前喝的不一样?”

秦赏夕诧异道:“这是安胎药,你不是喝了很多天了吗?”

江芷容好笑道:“你干吗给我喝安胎药?”

秦赏夕和谢潇华对视一眼,二人俱都十分无奈。江芷容进来的记忆变得十分紊乱,完全不能按以前哄骗她的套路来。

事情终归瞒不了太久,总该让她知道。想到这里,秦赏夕便道:“芷容,你又有身孕了,再过几个月,你又要做娘了。”

江芷容才不信:“赏夕,你别说笑了。我倒是想有孩子,我巴不得绍鸿能够复生,一直陪在我身边!”

秦赏夕叹道:“算了,想不起来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不过这药你必须得喝。”

江芷容嗔怪道,“你这不是没事,拿我取乐子么?”

谢潇华道:“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秦赏夕闻言不满地瞧着他。谢潇华道:“少喝一两天又没什么,你何必急在一时呢?”

秦赏夕只得作罢。

谢潇华又对江芷容道:“我昨天去容秀斋买了些上等彩纸,想让你回去的时候带上,就当做相识一场,留个纪念吧。我这就去拿来,你看看合心吗。”

江芷容笑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省得你来回跑。”

“也好。”

谢潇华便同江芷容一起离座向外行去。临走,谢潇华不忘对秦赏夕道:“不许乱跑,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待他走了,秦赏夕小声嘀咕道:“这算什么,限制我自由么?以前有话跟我说,也没让我安安静静坐在哪里等过他啊?”

秦赏夕虽不想拂他心意,但又觉得自己在这里坐着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也是一样的啊。

想到这里,她便起身朝院外走去。不知不觉,脚步就迈向通往红袖居的路。

临走前,她只想再好好看看那里。那是袖袖生活过的地方,也是谢云起生活过的地方,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她和谢云起在何剑卿手下死里逃生后,她也曾与谢云起在那里日日相伴。谢家这园子,最让她留恋的一处地方,不是皓雪居而是红袖居。

她神思恍惚行在园子中,未料想再一处岔路前忘了拐走,竟然一路行到采枫园门前。

秦赏夕呆呆站在采枫园门外,双掌紧握成拳,又逼自己放开,又捏紧成拳,又放开,如是再三,终究是闭了眼长叹一声,跺跺脚,跑开了。

谢川不过是个病入膏肓,又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糟老头罢了。她再恨他,也下不了手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最重要的是,她答应过谢云起了。她不愿意食言,更不愿意亲手去结果他父亲的性命!虽然心里对他有百般埋怨千般不满,可她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痴恋。尽管嘴上说的决绝,也很笃定的要离去,却始终不敢做得太绝。如果杀了那个老头,那就意味着,自己跟他的缘分彻底到头了。

自己是否太自私?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放弃姐姐的仇恨。不只是姐姐的仇,还有父亲的仇!叶镜寒是因为听到袖袖的死,受不了打击才会发病暴毙!而事情是否又真的只是暴毙这么简单,秦赏夕则不敢再深想。

可是,她不得不放手。谢云起给她出了一道两难的题,要么放弃仇恨,要么放弃他。而她,不想放弃谢云起!

乱糟糟的心在进入红袖居的一刹那,突然变得宁静温馨。

梧桐顶着一树开始泛黄的叶子,依旧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树下仍是那张石桌。谢云起早已经准人进来打扫。那些下人将此处打扫的不错,院子里很干净,石桌上不见半点灰尘。小院还是那么优雅清净!

秦赏夕走到石桌旁。以前摆在石桌旁的竹椅已经被人撤走,她便坐在了石椅上。她还记得,谢潇华因为被谢云起打了一耳光,便作弄她和谢云起。事后,三个人坐在这里一起吃饭,那个夏日的午后,真是其乐融融。可那些美妙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虽然只是几个月前的事,但此刻想来,却分明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谢云起,你对谁都好,为什么独独对我残忍?我依旧笃定的认为,我们是可以携手到老的。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说这一别,我们要分开多久?你呀,快点把你要做的事情做完吧,我等着你去木兰庭找我,我知道,虽然你嘴上不说,可你一定会去找我的。我真没出息,在金都的时候,那么生你的气,可是才跟你分开几天,我就再也不想跟你生气了。”秦赏夕对着石桌喃喃自语。

待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呆了半晌,她才想起要进屋,一抬头,却看到谢云起的身影出现在红袖居门前。

谢云起此刻应该在金都才对吧?秦赏夕垂首苦笑道:“秦赏夕,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几天不见他,满脑子都是他了。”

站在门前的谢云起闻言,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好笑:“赏夕,已经入秋了,石椅太凉,不宜久坐!”

秦赏夕闻言猛地抬起头:“谢云起,你真的回来了?”

谢云起笑着点点头:“盐场这边遇到些棘手的事,小李他们飞鸽传书让我回来。我就骑‘玄电’回来了。”

秦赏夕的脸“唰”地红了:“你站在门口多久了?你听到什么了?”

谢云起笑道:“该听的全听到了。”

反正他全听见了,秦赏夕心道,害羞也没用,不如索性说开了。想及此,她道:“谢云起,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你不如给我个痛快话!”

虽然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们就是相爱的。可是毕竟,他从来都没说出口。反而是自己,一次又一次,毫无顾忌的开口挑明!可是,她心里再明白有什么用?只要他不承认,她就等于死皮赖脸硬缠着他!

谢云起怔了怔。她为他放弃的已然太多。可是,他不敢,他就是不敢去承诺!他失去的人太多了,袖袖、孩子、恩师、团素,至于父亲,有也跟没有差不多了。他不是自私,只是太懦弱。在这件事上,他勇敢不起来!他害怕看见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出事。若有一天,自己真的连累了她,那该如何是好?她不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她还是叶镜寒仅存的血脉。如果换在以前,她方才那一番话,足以让他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可是现在不行。盐场的事,知道的人太多了。谢怀远和方闲远这两个人,都是太不安定的因素。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他原来的认知了。除非真的将一切妥善解决,否则,他实在没勇气去向她许诺什么。离开,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他知道,一旦他真的说出口,她不可能会安心待在木兰庭等他。何况,叶镜寒的真正死因,她还不知道。她这会,最多也只是怀疑叶镜寒死的蹊跷罢了。若她有一天完全了解真相了,她还能接受他吗?

谢云起实在不忍心再去伤秦赏夕的心,可是,他努力了半天,仍旧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他太害怕失去。

秦赏夕催促道:“你这样婆婆妈妈算什么?你说啊!”

谢云起却莫名其妙道:“刚才多谢你了。”

“什么?”秦赏夕不明所以。

“我刚到家,还没回红袖居,就看到你在采枫园门前站着。谢谢你没进去!”

秦赏夕恼道:“你那会躲在我身后不出声?你怕我闯进去宰了你老子,所以暗中保护吗?”

谢云起这招顾左右而言他很是奏效,秦赏夕果真转移了话题。

谢云起道:“我......我只是担心.......”

秦赏夕恨恨道:“谢云起,你当初为了维护你爹,就往我姐姐身上泼脏水,你甚至不惜自己背黑锅,担下杀人的罪名。你满心满脑子,都只有你那个爹,你跟你爹过去吧!”

她说完,气呼呼转身离去。孰料刚走到门口,就见檀香气喘吁吁跑了来:“秦姑娘,你果然在这里,你快去看看江姑娘吧。”

秦赏夕急问:“她怎么了?”

檀香摇头道:“不知道,听江姑娘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二公子跟她说了什么,她就变得狂躁起来了,二公子实在没招了,幸亏我从风铃居经过,他就使眼色让我来找你!”

秦赏夕忙朝风铃居跑过去。

谢云起听了她二人一番话,也跟了过去。

秦赏夕刚进风铃居,就见风铃居内屋门洞开,谢潇华站在院中,一步也不敢妄动。屋内,江芷容手持剪刀对准自己咽喉,威胁道:“谢潇华,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听你说话。你再不出去,我就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