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赏夕的骗局(1 / 1)

许你一世欢颜 白沉 1574 字 8个月前

方闲远闻言奇问:“出什么事了?谢大人哪里得罪洛姑娘了?”

他面上在惊奇的发问,心里却责怪洛小小不该如此咋咋呼呼。她这么大声在他这个京兆尹面前喊着要状告吏部尚书,这不是存心让他为难么?此事,他管与不管都十分为难。此刻,不幸中的万幸是,洛小小是在他家中,只要他一声令下,没人敢把洛小小今天说的话传出去。他无论作何决定,外人都不会知晓此事。

看方闲远沉吟不语,秦赏夕道:“方大人,若您的私宅里不方便讲公事,小女子可以一状告到顺天府衙,到时候您身为京兆尹,大大方方接状子办案就是了。”

秦赏夕此言无疑是在威胁方闲远。

这话只在公主府的花厅里说说,那不算什么,如果真闹到顺天府衙,那么,方闲远是要明哲保身还是要自己的一世清名?呵呵,这个选择题,够他头疼的了。

方闲远眉峰微蹙,但旋即又是一副笑颜:“秦姑娘,下官还未搞清楚是何情况,可否详述一下?”

秦赏夕与洛小小对看一眼,洛小小递给秦赏夕一个肯定的神色,意为:此人信得过。

秦赏夕便道出事情原由:“方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楚城那边发生的事,我想你也都知道,所以,我也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只告诉你,我的朋友江芷容前几天突然被人掳走,我追踪而至金都。经我一路调查,她是被谢怀远府上的人抓走的。您是京兆尹,我希望您可以帮我们升斗小民讨个公道。”

方闲远又问道:“秦姑娘可有证据?”

秦赏夕摇摇头道:“没有。事情肯定是他做的不假,只可惜我没有证据。这也是我不能光明正大告官,而要靠小小带我来这里的原因。诬告天官的罪名,我可吃不消。”

物证她没有,人证她还是有的----就是那个无名客栈的老掌柜。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去麻烦那个老人得好。毕竟事关重大,谁出来作证都难保谁不会被人暗中加害。若还要物证,恐怕就只剩下尚书府内的重重机关陷阱了。只是这话说出来只怕没人信,即使信了,也只会反咬她是昨夜刺杀谢怀远的刺客罢了。

方闲远奇道:“那姑娘是如何得知江芷容是被谢大人的人抓走的?”

洛小小插嘴道:“带人去他府上搜不就得了!”

“胡闹”方闲远忍不住道,“天官府邸,是随便给人搜的么?”

方闲远一边说着,一边打个手势,让侍立一旁的下人全都下去了。

秦赏夕一看这阵势,便觉得自己坐山观虎斗的事有戏。

果不其然,众下人退下后,方闲远问秦赏夕:“秦姑娘,这里不是公堂,你有话但说无妨,即使没有证据,也没人扣你一个诬赖天官的罪名!”

秦赏夕听他如此说,反而一声冷笑。这人够假惺惺,竟然还能对着她做出一副悲悯的样子。

方闲远看她冷笑,因道:“秦姑娘,我知道,你在为了你姐姐的事情耿耿于怀。此事,我也觉得是我的错。毕竟是我酒后失言,才让她…..哎”他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往事休提,秦姑娘,你姐姐是个好人,我觉得很对不住她。既然你来找我帮忙,我自当全力相助。你当我做戏也好,当我虚伪也好,但我确实是想帮你。”

真是好玩极了,这些男人,不管什么性子,什么身份,怎么都喜欢拿袖袖当幌子呢?

谢云起是,方闲远亦如是。

只是,谢云起拿袖袖当幌子,她可以接受,方闲远也敢拿袖袖说事,她就无法忍受了。

这个人,他也配?

谢云起对袖袖,那是真心实意,有情有义,为了袖袖,他付出的太多,受的委屈也太多。尽管袖袖的死,谢家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可秦赏夕就是十分肯定,此事不会跟谢云起有半点关系。

但是方闲远又为袖袖做了什么?他勾引袖袖,然后败坏袖袖的名声,将袖袖气得奄奄一息,此时又来说会为了袖袖而帮自己。

呵呵,衣冠禽兽,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秦赏夕更加笃定,方闲远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道:方闲远,等我救出了芷容,你的死期就到了!

爷爷说,学武是用来强身健体,惩恶扬善的。她不介意暗地里替天行道,除了方闲远这个祸害!此人尚年轻,没有太多背景,身后的势力不过是洛淑妃和洛家,还是被皇帝硬生生凑到一起的。若真让这种人多活几年,培养出属于自的势力,那还了得?

看秦赏夕沉吟不语,方闲远去看洛小小:“小小,你确定江姑娘就在谢怀远手上?”

小小?叫得还真亲!秦赏夕听到方闲远如此称呼洛小小,便更加笃定,方闲远会帮她们。看来,方闲远还是很倚仗洛家这个靠山的。洛家再不济,在别人眼里仍是金山银山呢!

洛小小自然是信得过秦赏夕的,莫名其妙的无条件的信任。她点头道:“就是被谢怀远抓走的,人……应该就在他那里。”

秦赏夕只是说,谢怀远的人掳走了江芷容,但是谢怀远有没有将人安排在自己府邸,她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说到后半句时,洛小小有些迟疑。

秦赏夕此时突然道:“不是应该在,而是肯定在!”

方闲远转向她:“哦?秦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秦赏夕道:“方大人,今日早朝,想必朝堂上的各位,都很关心昨夜谢怀远被刺一事吧?”

方闲远点头道:“此事动静闹的很大,朝野上下都被惊动。昨夜,那刺客被围捕时,吵得人尽皆知,还有人说,说…..”他看了一眼洛小小不再往下接着说。

这个方闲远,看起来倒是蛮谦和,从开始到现在,还未摆过半分官架子,连说话,也都很注意。

秦赏夕自然不会相信方闲远的惺惺作态。她仍是不给方闲远好脸色-不是她不懂得隐藏,只是这种时候,即使再怎么隐藏,对方也不会相信她。就好像,无论方闲远对她再怎么客气,她仍然觉得这个人很讨厌一样。她冷冷道:“方大人,你嘴里那个刺客说得正是小女子我。我不是什么刺客,更没想过要刺杀谢怀远。我跟他无冤无仇,我只是为了芷容,所以夜探尚书府。我想看看芷容有没有在他府内。”

“哦?”方闲远问,“那不知秦姑娘,都看到什么了?”

秦赏夕道:“我差点被尚书府里的暗器和陷阱活活困死。但我还是发现了芷容的踪迹,只是当时,我没办法赶到她身边。但我确定,她人就在尚书府。”

她说这些,不过是扯谎骗方闲远罢了。当时在场情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方闲远沉吟片刻,道:“只是不知道,谢怀远有没有将人换个地方。”

“不会”秦赏夕向他分析道,“我觉得,谢怀远抓芷容,为的不过是引我上钩。他既然将陷阱布在他府里,那他应该只是想引我去他府内罢了。只有提前预料到有人去他府上搜人,他才会转移芷容。但他应该无法料到,我和小小会成为朋友,小小还帮我找了你。他既然想不到会有人去他府上搜人,那他应该不会换地方藏匿芷容。我们最好趁早过去,否则,时间拖久了,他知道你我二人碰过面,将芷容带走了怎么办?”

方闲远觉得这话到也不无道理,因道:“既然如此,秦姑娘,我帮你便是。”

秦赏夕丝毫不领情:“你是父母官,这本是你该做的!”

方闲远自从金榜题名后,早已不习惯有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但他仍是强压火气,道:“姑娘所言极是,是我失言了。”

秦赏夕不理他,只是自顾道:“方大人肯为民请命最好不过。但是依我愚见,我们应该趁谢怀远不在家中的时候,再去那里搜人。谢怀远是吏部尚书、是天官,但他们家看门的人可不是。如果谢怀远在,那他一句话,就可以将顺天府衙的人挡出去,但是他若不在,相信没人敢硬拦你驸马爷的路。”

她心道,看来方闲远和谢怀远确实不和,否则,方闲远再想倚仗洛家,也不会如此痛苦答应帮洛小小和她这个忙。但是自己也要小心他耍诈才好,万一他是演戏,明里说要帮自己,暗地里又悄悄派人通知谢怀远呢?

方闲远听了她的话,赞道:“秦姑娘想的真是周到,据我所知,谢大人下朝后,被圣上留下了,此刻,他应该不在府中。”

秦赏夕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方闲远道:“在下身为一方父母官,少不得要为民请命了。秦姑娘,我即刻亲带顺天府的官差,和你一道去一趟尚书府调查此事。若此事属实,管他是天官还是皇亲国戚,我都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