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翾作为一个具有21新世纪记忆的人,虽然对这个空间里的女尊男卑能够接受,但不代表她同时也接受娇柔作造的男儿。就有这么一个人,就是喜欢争宠,就是喜欢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却心地狠毒…即使在怀有青翾的骨血之后,他也不惜一切代价想换取更多的宠爱。这个人,叫阮绯瑛。
泰平十六年的暖春,闷雷滚滚,燥热的天气非常容易使人心烦意乱。王城内,王宫内,易是如此。一场阴谋,也在闷雷声中开启了序幕……
这日,女帝青翾正在仙乐宫听乐师们演奏新曲,突然又小侍官匆匆跑来,哭丧着脸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茜才子,滑胎了……
青翾一惊,赶紧让人选太医去伺候着,自己也赶了过去。
更女帝赶到明镜楼(阮氏兄弟住在一起)时,看着满院子的太医和男医官面色都很紧张,见到女帝的到来匆匆的行礼。
“免礼。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女帝扫视了一下全场,发现这里似乎有一个小聚会,三位贵君和才子、公子们都在这里?当青翾的目光扫视道冰瑚的时候,稍又意思停顿,但也没有立刻失态。
“启禀帝上,王君和侧君们正在用餐之时,茜才子忽然说下腹有灼热之感,且疼痛不已。臣等赶到之时,小殿下已经去了。”一个年纪颇大的男医官说道。
“茜才子人呢?”
“已经送回明镜楼,四个男医官随时伺候着。”
当青翾听见是一个‘小殿下’而不是‘太女’之时,脸上的神色似乎轻松了一点,在场又不少人都抓住了这个表情。又听女帝问“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禀帝上,臣等正在追查。”
“哼”女帝哼了一声,看着在场所有人,冷道“这里有人肆意掠夺了孤的孩儿,连不足月的孩子都要谋害。我看你们是被蛇蝎吞了良心!在这里的,都是孤的夫郎,孤一再言明,要互敬互爱,你们做到了什么!”
“帝上请息怒……”在场的王君和侧君们都跪下了,又是一声“帝上请息怒”有便是太医们都跪下了。
“查!孤的孩儿死的不明不白,孤这个做母亲为我的孩儿喊冤!给孤仔细的查!”甩下衣袖,女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这泰平十六年的风雨才刚刚开始,阴霾的天空,闷的让人感觉有些窒息。随着女帝的愤怒,整个王宫都变得安静极了。
都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怕被别人告状…人心惶惶的春天,其实只是一个预谋的开始。
至泰平十六年春,王宫中已有的五位王子殿下意外,还有六人有孕在身,除却了滑胎的茜才子,还有宜、宁、敬、玫、薇,五位侧君都又孕在身。但因为茜才子事件的开始,让这五个准父亲也有些心里不安。
果不其然,五月的稍事安宁,却换来了六月的涩果…
先是玫才子被‘不小心’的丫头撞倒,腹中的孩子便是没有保住。翌日,那个闯祸的丫头被人发现跳井自杀。
再是五月末,一场忽如其来的风寒,夺走了薇才子腹中的骨血…,六月初,敬公子也因为误食了晚膳而导致在半夜,未出世的孩儿便匆匆的告别的父亲……
一连失去四个未出世的孩子,女帝的暴怒也接近极点了!伺候女帝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女帝一个愤怒就能让自己去伺候逝世的小主子……而女帝也不必从前那般好说话了。
或许是心情不太好,又勤于朝政,近夏至,女帝已经憔悴了很多。远远地望去,女帝已经没有当年那般驰聘沙场的英姿,那样爽朗的笑声,已经在这个王宫里,消失了很久。
没有人记得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帝开始不再和颜悦色,不再和侧君们卿卿我我,也不再过问任何一位贵君的事。而每十日,都要检查王子们的课业…
谁都看得出,女帝的心情差极了。
时近八月,眼看就是两位侧君即将临盆之际,王宫中人更是小心翼翼了!就怕着仅有的宜才子和宁公子再出点什么意外,否则女帝真的会血洗了所有的侍官。
就当七月即将安宁的度过之时,王宫中又传出了不好的消息:佛爷大病!
为了保佑自己的父亲早日康复,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儿,青翾每日都会抽两个时辰去佛堂礼佛诵经。这在那些外人的眼里,看着,也是十分心疼的。
也不知是不是女帝的诚心祈祷感动了上天,九月初,宜公子平安的诞下了一名瑞麒;而紧接着,宁才子顺利的诞下了一名祥麟。
随着帝姬(‘帝姬’就是王女)的降生,王宫之中,似乎才没有那么沉闷了。
六王子和帝姬的降生,让女帝的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处了追封两位侧君为正四品的侍君之外,还在王宫中设下了宴席,为两个新生儿庆生。
在宴席上,女帝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终于路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她很欣慰,并当场给两个孩子取名,封号。
六王子,名龙靖。封‘菁’字号。
帝姬,封‘夕颜’号……
“名字…”女帝抱着女儿深思了起来,想来想去,终还是定下了‘宁笙’二字作为夕颜帝姬的名。
随着百官高呼帝姬千岁,王子万福,这场宴席也逐渐尾声了。
夕颜帝姬的降生似乎是唯一一件在泰平十六年里值得亲信的事。在帝姬降生后,便开始了接连不断的有侍人枉死宫中之事,虽然王宫内一致对外宣称侧君们或病逝,或者修养深宫,但就是如此,之到年末,王城里的人都在空气中‘嗅’到了从王宫里传出的‘火药味’……
大家心里都清楚,着王宫里即将发生一些大事。
泰平十六年,十二月中旬,一个有孕的侍人死于家宴之上。
一尸两命,死因很简单,他的餐饮具上被人涂抹了剧毒……
隐忍已久的女帝终于爆发了,当场让人彻查此事!可一查之下,却牵连出一个在女帝意料之外的人————芙贵君,冰瑚王君。
有人看见芙贵君的贴身侍官去过御膳房,而且还查看了当夜的菜肴。除了那个侍官,御膳房里除了御厨,便在没有人去过。
“传翎星。”女帝低沉的说到,却看一旁的冰瑚王君起身,非常镇定的说“我已让翎星离宫了,帝上有什么要问的,臣君…知无不答。”
“好!你说!”似乎一下就触碰道了女帝的伤心处,她冷冷的看着他,问“是你的话么,是你让翎星这么做的吗!”
“是。”
“是…你,想伤害孤的孩儿吗。”
“是。”
“也是你…谋害了孤的那些先逝的孩儿么……”
最后一个问题,女帝问的有些轻,似乎很不情愿面对这个问题。而且,当女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芙贵君眼色中闪现出一丝苦涩,道“是。是我,都是我……敢问帝上想将冰瑚如何呢?”
“嘭”的一声,女帝拍案而起,留下一句:
贵君卓氏,心肠歹毒,残骸子嗣。念其育王子睿之恩,即今日起,废除贵君之位,降为侍人。在离宫闭门思过!以免子虽父性恶,交与戎葵贵君抚育。
看着女帝离开的背影,冰瑚似乎呆了,又似乎有些慌神,好一会才嗤笑了两声,什么也没多说,便跟着侍官离开这这个喧闹的台面上。
几乎就在这一夜,女帝病倒了……
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女帝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传出一丝消息……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乘着夜幕,窜进了未央宫。
看着眼色迷乱的女帝,她也很心痛,行礼道“浮霜见过主子,请主子为了局势,保重圣体。”
“霜…他怎么样了……”青翾没有看浮霜,也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回主子,冰瑚君上在离宫独自奏篌,还未停歇。”
浮霜的回话,又是让青翾心里一痛,情急之下竟然呕出一口鲜血,还在浮霜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主子。“主子,您别吹冷风了,我扶您坐下。”说着就将青翾扶到了床边。躺好。
“没。没关系…霜,霜儿,你给我说说…他,他这是在气我么?”青翾的眼中朦上了一层泪雾,望着浮霜。
“不,没有,没有。冰瑚君上…君上,很想念主子。”
“…我就知道的,他的性子就这样……,我也很想他啊。”一滴热泪从青翾的眼角流下,浮霜不解,问“主子,您既然如此放心不下君上,为何还要这样做呢?浮霜没有情,也不懂爱,可浮霜看得出,主子和君上都互相深爱着。”
“呵呵…你当然不懂,霜……还是个傻丫头。”青翾淡笑了,摸着浮霜的手,问“这几月也忙了你,让你每晚带消息给我,真是辛苦你了,浮霜。”
“不幸苦,浮霜看着主子这般,才觉得情爱才是天下最大的辛苦。”
“呵呵…或许你说得对。”
“主子,您可要保重圣体啊。您再不注意,怕是君上也会伤心欲绝呢。”
“是啊,不能告诉冰瑚,他,他回伤心的…不能,不能……”青翾有些倦了,道“退下吧,我累了,明夜再来告诉我冰瑚的消息。”
“是,主子。”浮霜点头了,看着逐渐睡去的主子,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