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宴会的气氛被推上了致高点,太后心情甚佳的朝皇后问道:“昭元这孩子哀家已有些时ri未见了,不晓得今儿个坐在哪儿?哀家竟没瞧着她。”
皇后笑笑道:“去年这时节她还是与未出阁的公主们坐一块儿,今年她出嫁了自是与姑姑们坐在一块。”
“怪不得哀家没瞧见她,哀家都忘了昭元前不久已嫁给了大理寺卿的孙子。哀家倒是怪想念她的,不如叫了她来与哀家见见?”最后已是朝皇帝问道。
皇帝不喜皇后,可是对于这个xing情温和的女儿却还是极为疼爱的。于是笑道:“母后做主就好。”
“那哀家可要把那丫头叫过来了。”
太后一声令下,昭元公主即随着传话的太监步行到了太后的面前,自是乖巧的行礼问安。太后笑着把她拉了起来,道:“都是自家人,行那么多礼干什么?”
皇后看到女儿那笑的一脸勉强,心头也不禁痛了起来,想起宴会开始前,女儿就先来凤仪宫见了自己,看着那张小脸上的憔悴,她就会难过,于是亲热的握着女儿的手,想要安慰她几句。不期然的看到了女儿的手腕处却是一圈红紫,于是又惊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昭元公主赶紧从母后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用袖子掩了起来,强笑道:“没事,母后,真的没事。”
“你还要瞒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驸马干的?”皇后严厉的问道。
昭元公主看着母亲那少有的严厉面容,吞吞吐吐的道:“不是……驸马又怎么会这样干呢?”
自己的女儿自己又怎么会不知晓,那一脸的心虚分明就是在说谎,皇后心痛的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不然,就到你父皇面前,传驸马来问话。”
一听到母后要把事情闹到父皇面前,昭元公主忙跪下朝皇后道:“母后,不要,如果真的对父皇说了,我们夫妻还怎么过得下去?他无心的,他并不想弄伤我的,只是昨儿个我们有了些小争执,他才不经意的抓大力了些,都是小事,母后,我求你了。”
皇后看到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不顾形象的女儿,真是冤孽啊!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道:“这样还是小事,那怎样才是大事?难道真让驸马把你打死了,才是大事吗?”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昨儿个是失去了理智,再怎么说我都是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母后,这事不要闹到父皇那,今儿个是中秋佳节,父皇心情正好,如果母后再去说这事?岂不是由得父皇又更加的厌恶母后,母后,答应女儿,不说好吗?”
看着那哀求的目光,皇后只有无奈的点头,随即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都是母后没有用,连为你出头也做不到,你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驸马就是知道你这样,才敢欺负于你。”
昭元公主轻靠在母亲的身边道:“女儿嫁给了他,就得跟他过ri子,他若不得好,女儿又有什么好处,如果此事闹大了,凤仪宫还不得要被人嘲笑到什么样子。”
从今早那段记忆里回过神来的皇后看到太后正抓在了女儿的手腕处,于是只有强笑着去把女儿的手从太后的手中拉出,道:“她一个晚辈向长辈请安,那是应该的。”
“看你这做母亲的,怎么那么守礼。”太后自是笑道。可也心里奇怪,这个侄女从来都不是那么守礼的人,她要发起脾气来可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管,要不然也不会做太子妃那会儿与皇上闹得不可开交,今儿个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皇后笑道:“这可是礼数问题,又怎么能荒废了,没得别人还不得笑话皇家公主不懂礼数。”
“罢了,罢了,今儿个哀家说不过你。”
随即太后又命人在她旁边添了个位置,昭元公主自是优雅的坐下,与太后聊了起来。
太后看到昭元公主不大吃桌上的食物,于是夹了块玫瑰糕到她碗中,道:“昭元,今儿个的玫瑰糕不错,哀家记得你极爱吃,要不要尝尝?”太后没有女儿,对于先皇的女儿却不大宠爱,惟独这个公主身上有她们**的血脉,自是对她有别于别个公主。
昭元公主自是小心翼翼的夹起玫瑰糕,刚想吃进嘴里,一时间袖子往手腕处滑了下来,露出了红紫的手腕,察觉到自己的手腕露了出来,于是忙放下玫瑰糕,把袖子放下来,意yu遮盖起来。
可是这个动作却被与荣贵妃谈话回过头来的皇帝瞧到了,只见他沉下了眼眸,看着昭元公主那带点慌张的动作,有点yin沉道:“昭元,你的手腕怎么了?”
其实不但皇帝瞧见了,一旁的太后又怎么会看不到呢?于是也沉着声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不要瞒皇祖母。”
陈国权力顶峰的两人都发话了,昭元公主不知如何回答,把求救的眼神抛向了母亲,皇后自是接收到了,她自然是希望好好教训驸马一顿,可是那是小两口的事,如果皇上知道了,就不再是家事如此简单。
皇后带笑道:“没什么事,是前些ri子这丫头粗心了,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又怕我们担心,自是小心遮掩着。”
“对,对,母后还说我太过粗心呢。”昭元公主自是接口道。
热水烫到?这样粗略的说词亏她想得出来,皇帝朝皇后凉凉的一瞥,皇后自是心惊得快要跳了出来,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太后道:“依哀家看不像是开水烫到,昭元,是怎么回事?是驸马干的吗?”虽已是老年,可太后的眼光狠辣,这么一个小小的借口休想瞒到她?
皇帝自是面sè不善的朝身后的高其义喊道:“传大理寺卿与昭元公主的驸马晋见。”
一听说要传驸马,昭元公主就不免心惊了起来,看来这事真要闹大了。
大理寺卿罗靖通一听到皇上传他到前面去,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从刚刚看到昭元公主前往太后那席去时,自己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了,惟恐她朝皇帝告状。唉,如果早知道今天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当初说什么也决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尚公主了,都怪自己老糊涂了。
而另一边的驸马罗天却是面sè如常的随太监朝前走去。哼,说什么不会告状,现在看来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他们罗家灭族,就只有爷爷才会信那个女人的话。思绪不由得又飘回了昨晚。
昨晚本来他是不想与那个女人争吵的,可是那个女人却骂他的儿子是孽种,他气不过冷笑的回了她一句:“你就和*一样颠狂善嫉。”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一掌打到了他的脸上,道:“不许你批评我母后。”
他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又再嘲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不可理喻,难怪皇上不宠爱*。”
“住口,你给我住口,就算你是我昭元公主的驸马,也没有资格去腹诽当今皇后。”昭元公主怒吼道。
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你就算堵住了我的口,也堵不了天下悠悠众人的口,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形同冷宫,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
“你!”昭元公主另一只手又扬了起来,意yu再打他的脸,他反应快的捉住了她的另一个手腕,冷笑道:“说不过我,所以又想甩我的脸,你这样哪有一个做妻子的样子,简直就是泼妇。这就是浣花阁的教育?”
“我没有,那个贱女人和贱种就有了吗?”昭元公主不顾自己的手腕被他捉住,也冷下了脸来道。
一听到这个女人骂自己的儿子是贱种,他就更**的捉住她的手腕,气得青筋都突了出来:“我的儿子不是贱种,你才是贱妇,是你硬要赖上我的。”
一看到他生气,昭元公主顾不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又再度开口道:“我硬要赖上你?这可是全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是你们罗家硬要个公主媳妇,不然,你以为如果我婚前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人,你以为我还会选择嫁给你吗?是你们罗家死不要脸。”
“皇甫子芫,住口!”现在换他喊她住口了。
昭元公主更是笑得开怀道:“现在要我住口,你打错了算盘,一切都是你们罗家的错,现在要推到我的头上。我母后再不济,她还是中宫之主,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罗家还不够格去讽刺她。”她容不得人去讽刺她的母亲。
“你!”他甩开了捏住她手腕的手,失去理智的意yu扬起手打她一耳光。
“住手!”一老者的声音拦住了他,是爷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昭元公主不顾手腕的疼,泪眼含花的望向已是三朝元老的大理寺卿。定是那些下人看到事情不到,就去把大理寺卿搬来了。
罗靖通把孙子的手从半空中拉下来,沉着脸sè的朝昭元公主跪了下来,道:“老臣教孙无方,请公主责罚。”
“爷爷!”罗天面sè难堪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都别说了,这都是你的错。公主?”罗靖通又一次朝昭元公主问道。
昭元公主那被他的动作震住了的心神俱回了来,也哭着上前扶起老人家道:“爷爷,快起来吧,孙媳妇怎禁得你老人家的一跪。”
“公主,今儿个的事都是我这孙儿的不是,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只想家宅平安,公主,此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罗靖通硬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如果公主把状告到皇帝那儿,他们一家真吃不了兜着走了。昭元公主是好,知书达礼,xing情温和,都是自己的孙子,硬是惹怒了她,就是泥人也还有三分土xing,更何况一个皇族公主?现在只有求她看在他的老脸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驸马罗天面sè难看的看着自己的爷爷,硬让他尚公主的是爷爷,可告诫他不可得罪公主的也是他,如果当初爷爷听他的不娶这一尊佛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那时他的抗争都被爷爷硬压了下来,如今,真娶了公主回来,又能怎样?全家都还得看她脸sè行事。
“爷爷,你快起来,没得折煞了孙媳妇,这是家事,孙媳妇不会进宫向父皇告御状,爷爷尽可以放心。昭元嫁进了你们罗家,就是罗家的人,又怎么会想要夫家不幸?”昭元公主晓得罗靖通的心思,他就是怕她把事情闹大,惹来父皇的怪罪。她就算心里再埋怨驸马,也不会把事情闹大,那样于她也脸上无光。
听到了公主的保证,罗靖通顺应的站了起来,再次道:“公主,是我们罗家对不住公主,公主可以放心,那个孩子我明儿个一早就会把他送回老家,绝不让公主心烦。”
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要被送走,罗天就气忿道:“爷爷,这不可以,那可是我们罗家的曾长孙。”
“你住口!”罗靖通朝自个儿的孙子吼道。又再转回头对昭元公主道:“我们罗家不会承认这个长孙的,也不会让他上宗祠,公主尽可以放心,我们罗家的孙子自是由公主来生。”罗靖通朝昭元公主保证道。
其实昭元公主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她朝自己的丈夫望去,看到他那一脸的不甘,心中也狞了起来,也不开口让罗靖通收回成命。
心里感到痛苦极了的罗天不再理自己的爷爷与昭元公主,甩手离去。罗靖通看了看那个不长进的孙儿,只得心中叹气,嘱咐了下人去请个大夫来给公主看手腕,这事儿不好外传,于是也不好请宫中御医来看。
心惊的大理寺卿与驸马都被带到了皇帝的面前,一到了龙颜面前,他们即跪地请安道:“老臣(儿臣)叩见皇上。”
皇帝没有让他们起来,只是面sè不善的看着他们,良久,才悠悠的道:“好你个大理寺卿,好你个驸马,连金枝玉叶也敢欺负。没错昭元是你们罗家的媳妇,可也是朕的女儿,君还是君,臣还是臣,终究君臣有别。”皇帝的话一声比一声重,周围的人俱是声都不敢大喘。
罗靖通急得满头大汗,都怪自己的孙儿,没事对公主客客气气的就好了,公主也不会来此告状。罗天把头低着,不想辩解,他从头到尾都不想娶一个公主媳妇。
昭元公主看到事态已经不可控制了,惟有把哀求的目光望向太后,她知道求自己的母后没用,没得只会令母后为难。太后自是看到小妮子的目光,可是心里气忿的她并不想就此放过罗家,硬是不去看她的目光。
昭元公主又不死心的拉拉太后的衣袖,小声的道:“皇祖母,昭元求你了,帮帮昭元吧。不然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处理,以后让昭元夫妇还如何过得下去?”
太后平常就不是心软的人,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也罢,其实她说得也不错,如果再这样闹下去,这小两口就真的没法过了。于是看向面sè不善的皇帝道:“皇上,这毕竟还是家事,不如到皇后的凤仪宫里再问个清楚吧,也得给昭元留个面子啊。”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并不想就此放过罗靖通祖孙俩,可是回头看到女儿哀求的目光以及太后的劝说,遂从鼻子冷哼了一声,带着怒气道:“今儿个的宴会就到此为止,高其义,摆驾凤仪宫。”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似想到了什么,又转回头对荣贵妃道:“静芝,这儿的残局你来收拾吧。”
荣贵妃朝皇帝跪下道:“臣妾遵旨。”
“嗯。”皇帝满意的应了声,又看到皇后还在呆坐着,又气怒道:“你还坐着干什么?”
皇后出神的心思被皇帝这一吼回了神,忙心神不俱的站了起来,看到皇帝那一脸的不耐和厌恶,又心酸又觉得不甘。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在场人的心,看到皇帝脸sè不善的退场,所有人都跪下,喊道:“臣等恭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帝没心思理会这些人,只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皇后、太后等人紧跟其后,战战兢兢的罗靖通与脸sè平和的罗天也跟随在后。跪着的人看到大理寺卿与驸马跟着皇帝离去,都纷纷在猜测是怎么回事,本来宴会好好的,皇帝也是一付开心的样子,可现在却是怒气冲冲的退场。
一命妇小声的对着身旁的人说:“听说昭元公主的驸马与别人生了一个儿子。”
“还有这等事?这不是在扫皇家的脸嘛。”另一命妇也小声的道。
“可不就是嘛,估计是此事闹到了皇上那儿,现在正在处理这摊子事呢。”
“看来罗家这次是难全其身了。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声音中又带着置疑。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都这样传。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声音中带点幸灾乐祸。
“呵呵,我也这么想。”
等皇帝乘坐的帝辇走远了,荣贵妃才站起身子,丹凤眼扫了扫周围的人,一会儿后才道:“今年的中秋夜宴到此为止,大伙儿都散了吧。”说完也带头往外走去了。
众人又再次恭送贵妃娘娘。
皇甫子衿看着父皇离去的身影,眼眸中带点感伤,周围人的小声议论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中。昭元姐姐真好命,受委屈了还有父皇给她出头,说实话,她也很想父皇还像她小时候那会儿当她受委屈了也能为她出头,看来是奢望了,父皇已忘了母妃,忘了她与妹妹了。
皇甫子皓来找她的时候正看到她出神的望着父皇离去的地方,知道这个妹妹其实很渴望父爱,于是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
皇甫子衿看到哥哥就在身边,回过头来给了哥哥一个笑容:“今天哥最棒了。”
另一边的小人儿对于父皇这个词只停留在字面上,并没有具体的影像,她今天也看到了哥哥的绝佳表现,也笑着扯扯哥哥的衣摆道:“还有佩儿,佩儿也认为哥哥今天最棒了。”
“你这小鬼灵jing,就会逗哥哥开心。”皇甫子皓蹲下来取笑着小妹妹。
小人儿噘着嘴道:“才不是呢,佩儿可是真心的哦。”
“好了,哥哥跟你开玩笑的,走吧,我们也该回去冷情阁了。”
皇甫子衿朝周围看了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很多公主已是乘坐轿辇而去了,现场留下的皇族就只剩兄妹三人,于是也笑笑的随着哥哥朝门外走去,今晚夜sè正好,正可以慢慢的走回冷情阁,好在没有带着月嬷嬷等人,不然连美好的夜sè都难以欣赏了。
三年来,这是皇帝首次踏进凤仪宫,却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皇后不禁在心里心酸的想着。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三人,罗靖通心里就在噗噗的跳,唉,自己是七十岁的人了,这些孙辈能不能令自己安心一点,本想着娶进一个公主能光耀门楣,没想到却是胆颤心惊。
皇帝的龙目往大理寺卿与驸马的脸上扫过,看着驸马那平稳的神态,心里不禁更气,于是语音更加yin沉的道:“大理寺卿,你真的教出了个好孙子啊。”
罗靖通一听提到自己,而且皇帝还是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于是即刻下跪道:“老臣教孙无方,请皇上责罚。”
罗天看到自己的爷爷战战兢兢的心里就难受,于是也下跪道:“捏伤公主的是臣,与臣的爷爷无关。”
罗靖通狠狠的看了孙子一眼,都这个时候了,那倔脾气就不能改改吗?难不成整个家族都葬送了,他才不再耍横?
“哼,朕念在大理寺卿是三朝元老了,才会把朕的嫡公主嫁到罗家以示恩宠,看看你们罗家都是怎样对待公主?既然还敢以下犯上。”
昭元公主在一旁真的坐不住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爷爷与驸马定会被问罪,于是也赶紧起身朝皇帝跪下道:“父皇,这伤虽是驸马不小心造成的,昨儿个我们有些小争执,驸马是无心的,请父皇别再责怪驸马。”
罗天看都不看公主一眼,谁要她来假好心,如果不是她朝皇帝告状,局面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于是也硬气的道:“这都是臣的错,臣请皇上责罚。”
这话无疑更加火上加油,皇帝没想到驸马真的到现在还是这样一付态度,于是也不顾昭元公主的求情,冷笑一声道:“好,好,看来驸马已是认罪了,来人,把驸马押下去,等待处决。”
众人一看到皇上的态度变得无比强硬,顿时就慌张起来,皇后看到女儿一付无主的表情,心里是又心疼又急的道:“皇上,就饶过驸马吧,既然昭元都替他求情了,皇上,看在昭元的面子上,放过驸马吧。”就算顶着丈夫冷硬的目光,皇后还是要把话说完。
“哼,这会儿就想到女儿了,刚刚还想用那种拙劣的借口来哄瞒朕,皇后,你这母亲是怎样当的?昭元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吧,那会儿又怎么没想到女儿,任由她被人欺负。”
皇帝的一番话令皇后又愧又气忿,愧的是早就应该为女儿出头,忿的是他怎能如此误解于她,她也不是有十个八个孩子的,就只昭元一个女儿,她不疼她还能疼谁。于是也上了脾气道:“刚刚说了谎话是臣妾的不对,可臣妾只得昭元一个孩子,又怎能不疼她呢?皇上不要误解臣妾,可是此事也得听听昭元的想法。”
“难不成你还有理了?”皇帝脸sè更臭的看向皇后。
昭元公主不顾自己的父母正在争吵,看到侍卫上前yu抓走驸马,她就不顾身份的上前去抱住驸马,朝皇帝道:“父皇,你开开恩吧,昭元不怪驸马,难不成父皇想让女儿守寡吗?”那些侍卫看到公主冲了过来,都呆站着,不知是抓好还是不抓好?
反应过来的罗靖通也朝皇帝猛磕头道:“皇上,请开恩啊,请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饶了老臣的孙儿吧。”之前他还在心里怪罪昭元公主出尔反尔,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公主告了御状。
皇帝又朝大理寺卿看过去,冷冷道:“朕之前就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没有插手这件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们罗家为了要尚公主,隐瞒了驸马与别个女子已诞下儿子的事,而且至今驸马仍未与公主圆房,朕就是看在公主的面上才让你们罗家自行处理的,可没想到,罗爱卿令朕失望了,你们竟然敢纵容驸马捏伤公主。”
这一番话令罗靖通心惊,没想到皇上什么都知道,于是更是**的求情道:“皇上,那个孩子老臣今早已着人送回了老家,而且老臣已向公主表明这个孩子罗家不会认的。”
一旁的昭元公主也说道:“是的,爷爷已向儿臣保证了绝不让那个孩子踏进罗家,父皇,儿臣求求你开恩吧,驸马就算千错万错终究还是儿臣的夫婿。自幼儿臣就在浣花阁学习,都说做女人的要三从四德,既然儿臣已嫁给了他,就算没有圆房,但也是他的妻子。昔ri太祖曾说‘主之高贵应为天下女子之典范’,今儿个难不成要儿臣犯那七出之罪吗?”公主越说越激动,已是朝皇帝磕头求情了。
罗天不禁在心中冷笑,让他走到这一步的人是她,现在要扮好人的也是她,昭元公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娶到你真是我罗天三生不幸。可是一转头看到那跪着磕头求情的老者,心里就有一股子酸液泛出,爷爷都那么老了,自己又何苦令他忧心。于是低下头来说道:“皇上,臣自知所犯的罪不可饶恕,但请皇上看在公主的面上,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臣今后必会好好的对待公主。”
他的这一番话让局面彻底改了过来,罗靖通听到了心里还是老来安慰的,还是孺子可教啊。于是也说道:“老臣愿保证必不会苛待公主,请皇上给臣的孙儿一个改过的机会。”
昭元公主不知道是什么令那个牛脾气的丈夫改变了心意,但还是也求情道:“儿臣愿意相信他,父皇,看在儿臣的面上,给驸马一个机会吧。”
皇帝还是用那种能让人心里发毛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到了凤仪宫里还一言未发的太后看到局势已朝着自己希望的那样发展,于是终于开了尊口道:“皇上,依哀家看,驸马已是知错了,如果真要处决了驸马,以后让昭元如何做人,她才十六岁,就再给驸马一个改过机会吧。常人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盼驸马今后要记得今ri所言,不要再做伤害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