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此时此刻,我是一心扑在想要挖掉蔡家那颗毒瘤上,至于野心不野心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到。关于将来的打算么……,等国家富强了、安定了、开放了。我就会找一个安定的地方陪着房莫隐居起来,你想要闹腾的话你就闹吧!反正我手上的人命已经成山了,多你一条,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耸耸肩,淡道。
和房莫隐居起来?这个主意不错。
甜甜的笑着,转过身,看见房莫僵硬的神色,不满的一脚踩在他雪白的脚背上!竟然连一丁点感动都没有,真是个木头人。
“隐居?!和他?!”邝胤讽刺的冷笑,眼睛瞟到房莫绝美的容颜,神色微变。
“信不信由你。都是大隋的后裔,犯不着在这里懵你,你邝胤算是什么料,我比谁都清楚,给你个机会!”我挑眉坏笑,眼中眯着危险的诡异。
“机会?!”
“一个让你为我尽忠的机会。”我冷笑,“是被像狗一样被追着跑,还是穿着紫袍金鱼袋呼风唤雨,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邝胤沉默,似在考虑我话中的意思。许久,抬起头来,朝着房莫看去,道:“你就是那个黑衣人?!”
“是。”
“你利用了我和何芷。”
“你们蠢而已。”房莫淡淡道,脸上没有意思愧疚,脸皮厚到他这种程度,也算得上是人中极品。
恩,果然是我的男人,有我的风格。我满意的点头。
邝胤面色一变,我连忙道:“算了,又何必追究,就连我们也被文颂娴给骗了,你这点损失算什么?!”是啊!倘若不是他,我现在又何必这样拼死逆活?!
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我瑟缩了一下,看着邝胤阴晴不定的神色,我挑眉不解的看向房莫。
“走吧。”一把拉着我,房莫淡道。
我点头,赶着过去将滑雪帆扶起,看着天气,应该是又要下雪了,若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出山,大伙还得被大雪困住。
“等等——,你方才说的大隋后裔是指谁?!是他吗?!”邝胤突然开口。
“你说是就是吧!”我淡然挥手。
房莫就是杨政道,杨家长孙,这身份搁在大唐那是绝对的禁忌,可是,对我来说,他只是我的房莫而已,一个有点难以捉摸的可恶吸血鬼。
夜,冷的渗人,雪,大的吓人。
但,好歹我们所有人还是及时的在天黑之前翻出了太白山,对着苍茫的大地,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凉州近在咫尺,让我激动的想哭。
“回营吧!外面冷。”房莫淡淡的拉着我的手。
感受着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我浅笑。他,终于不一样了,连手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而毫无温度,是我改变了他吗?!
我在心里小小的得意。
忽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钻入我的念头,盘踞着我的理智,让我惊恐起来。
“房莫——?!”
房莫坐在床沿上,一愣,道:“嗯?怎么了?!”
我连忙将帐帘放下,恨不能一张拍掉他这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
“你骗我。”是的,他骗我。他总是将自己装的像若无其事的一样骗我。
我隐忍着,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起来:“你的身体温度为什么那么高?!”
房莫身体一僵,许久,笑得牵强,“不好吗?!你这么怕冷,我还可以捂着你——。”
“不对。”我浑身颤抖,“你要死了,对不对?”
房莫不语,看着我,我几乎就能从他的眼中看到震惊。
“吸血鬼身上不应该有体温,因为他们正是靠着这种近乎无限接近与零的能量消耗,才能勉强维护着悠久的生命,而你——,你告诉我,你已经几日没有要喝血的**了?!”我一把拉起房莫的衣袖,洁白如新。
气氛,一下子僵沉下来,房莫不语,而我却是无力再开口。
这个男人,也要离开我了吗?!房莫——,为什么接下来会是你?!
“葚儿——,我早该死了。”
“……。”我不说话。
“你觉得像我一样活上这么久的人,能算是正常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活了这么久,却仍然没有勇气去死……,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起码我还来得及有个心理准备。”房莫的声音有点空洞,抚摸着我苍白的脸,对不上焦距。
“呵——,原来如此。”我苦笑。
擦干泪水,抬起头,一下子投到房莫怀中,坐在他腿上,半跪着床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覆身,吻上这个不老实的笨男人。
“没关系,我们一起死。”
是啊!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房莫的体温很高,真的很高,高到让我在他怀中融化。这个言行不一的男人,在他冰雪一般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颗寂寞而无助的心。回吻着,抚摸着,房莫带领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攀登上那难以言喻的高峰。我撕咬着他的后颈、锁骨,将他抓的遍体鳞伤,我喜欢这种感觉——一阵鲜血淋漓的酣畅。
累了、乏了,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拨弄着他的头发。
“葚儿——。”
“恩?”
“你不会死,你背后的青气已经快消失了。”房莫抽掉被我**的凌乱的黑发,一手抚上我的背脊,在我后腰的**位上按摩着。
“嗯?什么意思?!”我一愣。
“从前几天开始,我就发现你背后的青气变得越来越淡,刚开始还只是怀疑,但现在……,可能是那个孩子的关系吧!”房莫的面色平淡,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抚着我后腰的手却微微加重。
“孩子……。”我如鲠在喉。
“可是……,我十分奇怪,毒……竟然可以断的如此干净,你是吃了什么药了吗?因为唯一的解释,就是用药将所有的毒素都逼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通过脐带血,换掉你身上的毒血……葚儿?”萧白的喃喃自语让我在瞬间苍白了脸,手变得冰凉。
“葚儿,要好好保护自己。我虽然无法阻止你冒险的决心,但我却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而不管,解药的事情我会帮你慢慢想办法,我帮你配了三颗丹药,可保你三个月内与常人无异,但三个月之后,你将会痛苦万分,到时候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我会尽一切办法救你!若到时候仍是没有办法的话,宋某陪你一起共赴黄泉。”
“最后一次,就让我再奢望一次!……就一次。”
该死!是宋誉。
“你怎么了?!”房莫看着我攥紧的双拳,不由皱眉。
“昨天下午我从唐敬梓那里收到一个包袱。我当时还责怪唐敬梓竟然将我流产的消息到处宣扬,可是现在看来,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一个人会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那个男人,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吗?!那说的保护我,便是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也要留下我的命吗?!
房莫紧紧的揽紧了我,喟叹道:“活着吧!只要你能活着,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