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达到了她所有的目的,却说要赎罪日夜潜心理佛,他信了真,却不想潜心理佛的人却再次伸出魔爪。
他被她训练得强大,无人能伤害到他,也不懂什么叫悲伤,更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之为美好,得之无趣,失之再夺回来的游戏,他已经厌倦,他可以杀了她,但是那太便宜了,他要让她知道即使她操控着他的人生,即使她握着一半的朝廷势力,她也不再是染娘娘,而是一个将孤独致死的老妇人。
“风,焉生门交给你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陇上云负手站在悬崖边,晚风吹得他发丝和衣襟在风中飘扬,清明的上弦月拉长了他欣长的身子,焉生门那些衷心的喉结,该是时候清理了。
身后复觉风眼底滑过一丝惊奇,不确定地问:“王,确定要?”焉生门上百杀手,个个是武林高手,全是上一代七邪宫里选出来的佼佼者,王竟然要一次灭了他们,还不能留活口,这代表他真的生气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目的明确的杀意。
虽然他对夜井桃的死未表现出半点情绪,但复觉风知道他一定是悲伤的,所以才会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凰唐应该到死前也没想过大王竟然会如此狠心地了结了他。
就是染娘娘应该也没想到,这次大王真的不再打算姑息她,她提防谁也不会提防大王,因为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大王是她生下来的骨肉,理应听自己的。
“门主以后半步不得出钟明寺,焉生门已无用。”陇上云淡淡地说完走向马车,准备跨上去时又停住问:“夜族的人回去了?”口他去的。
“还在悬崖下。”
“有感知到生命迹象?”
“未曾,夜来疯不打算放弃。”
“夜来疯?”陇上云回过头来疑惑地问,这人是谁?
“夜南的大弟子,下一代的夜王。”
“通知他们,七天之后再感知不到生命迹象,举行国丧。”陇上云说完上了马车,留下复觉风在夜风中凌乱。
国丧!竟然给一个娘娘举行国丧,那帮大臣又不知要反对成啥样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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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萃宫内,初空大叫着一路狂奔:“不好了不好了,银月姐,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银月急急地放下手里的娘娘的衣裳,跑出来一脸惊慌的问:“怎么了,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不是和大王一起去了夜族省亲吗?”
娘娘走的那晚,她们全不知道,还是第二天一早小石来告诉他们娘娘和大王出宫了,她们才发现娘娘早已不在寝宫。怎么会出事呢?难道娘娘又控制不住自己性子得罪了大王?
初空喘着气,见到银月顿时抓着她的手,眼里蓄着泪花:“听……听说。娘娘去了。”
“什么去了?你说清楚,什么去了?”银月抓着初空摇晃着不敢置信地问。
“娘娘掉进万丈崖已经三天了,刚小石子说七天后要给娘娘举行国丧,娘娘不在了,呜……”初空抱着傻掉的银月哭得伤心。
“不……不可能……大王和风暗侍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娘娘掉那下面去。”
“圣旨都下了,初空也不想这是真的……”一觉起来,娘娘不见了,再一觉醒来,却听到了娘娘的悲讯,曾许诺会让她们出宫的娘娘怎么这么轻易地走了。
银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节哀吧。”
两人抱着哭得伤心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人抬起满脸泪水的脸蛋看去,吓得赶紧下跪:“奴婢见过大王,因太过悲伤有失体,请大王降罪。”
陇上云穿着简单的宽袍,轻扫了她们一眼,那泪水是真的,五岁以前他经常会流出这种东西,可自从在冰天雪地里困住三天之后,他的泪水被那一次冻住了,从此再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出去吧,本王要呆一会。”
把所有人全部撤退,陇上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画卷,铺在桌子上展开来,是夜井桃的画像,在没进宫以前找画师画的,那时候就知道她是段王将要过门的小妾,可他还是下令征讨南晋洲,为的就是抢她过来,因为她那唯一能和他结合的身子。
陇上云盯着夜井桃的画像,长得不是最美,却足够触动他的噬心咒,被历法选中的女人,却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妲姬,你敢不敢活下来。”陇上云想起夜井桃跟他约定的游戏,连海棠花到底有多少朵都还没告诉他就结束了,他其实很期待最后的强制,夜井桃会提什么的要求,只要她敢提,他一定会满足她。
真希望还有机会,陇上云清冷的笑,提起画卷,挂在了内堂的墙壁上。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布,陇上云用长袖擦了擦,捂着胸口困难地走到床边,倒在了**。
这是在警告他,想要破除噬心咒是妄想,他不该去找那个女人,以为这么多年后,她会松口告诉他噬心咒解除的方法,却反而让夜井桃丧了命,连南晋洲的事现在也无法解决了。
夜井桃没了,夜族也不会再站在朝廷这边,暴民的暴动只会越来越惨烈。
愈想胸口越如火灼,陇上云用内功化解着热火,夜井桃死以来第一次感觉这么强劲的噬心,痛得快要死去,却感觉很爽,从未有过的畅快,陇上云躺在**哈哈大笑起来,最后喷出一口黑血,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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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崖下面。
“师父,用鹰咒吧,至少要找出师妹的尸体,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夜来疯说着跪了下来,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可恨自己的鹰咒到现在未练成,要不然也不用求师父了。
“疯儿,你一遇上桃妞的事就乱分寸,感知不到生命迹象未并说明她死了。”夜南看了一眼自己徒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威严的脸上布满悲伤,桃妞的灾劫何时才能结束。
“师父你的意思是师妹还活着?”夜来疯站了起来,拉着师父满怀希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