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言紫兮总算是明白了萨苏的用心,原来这是临时抱佛脚呢?
不过,对她来说明显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萨苏说得四两拔千斤,具体要如何才能将那木系元力化为己有呢?言紫兮开口想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
看来,萨苏这是打算让她自己领悟,言紫兮在心中叹口气,心想我的亲娘呐,你就不能送佛送上西天么?
言紫兮盯着那颗青色的石子发怔,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倏忽间,却突然感觉自己又是一轻,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坐在那颗青色的木灵石之上。
咦,这木灵石有这么大么?方才看着不足手掌心那么多,怎么现在自己坐在上面,还绰绰有余的样子,难道是自己变小了?
言紫兮还未回过味儿来呢,突然感觉一股狂暴之力奔涌而来,脑子里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在那一瞬间,她的眼前再次变得一片浑沌,她看到了万物众生,看到了初芽新长,看到了繁茂的参天大树。
“快!接引木系之力!”这时,耳畔再次回响起萨苏的声音,几乎是本能一般,言紫兮信手一挥,只见一道磅礴的青气倏然从那木灵石之中腾起,倏忽之间就自发地钻入了她的体内。
那木系之力一入体,言紫兮便觉大大不妙,那木系之力就如一点火星落入油里,浑身的精血真气似乎都要随之燃烧起来一般,仿佛不燃尽便决不罢休。继而体内骤然生出酸、麻、痛、痒、重、冷、热八种异感。酸痛痒麻深入骨髓,那滋味不消多说,轻时身子则如空壳,重时头顶如压山岳,冷如身处冰窖,热时如在火炉,半响工夫,人间百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言紫兮都已悉数尝了个遍。
那感觉,若是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非萨苏是她亲娘,言紫兮怕是再一次要怀疑萨苏这是想害死她。
好在言紫兮这人虽然别的不济,唯有一点却是超乎常人,便是忍耐力极强,不屈不挠,其求生意志亦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习武如同做人,过刚则易折,过柔则易破,而言紫兮这种柔韧适度,弹性极强之人,不仅生命力比别人顽强,就习武来说,亦是上上之选。
所谓野草,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当她好不容易挨下了这几乎要命的折磨,耳畔隐约又听到萨苏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既然木系之力都已经顺利挨下了,不如就把剩下的一块儿纳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忽然感觉自己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紧接着,金灵石、火灵石、土灵石……那剩余的四种玄天之力竟是逐一钻入了她的体内。
尼玛的,老娘,你坑爹啊!
饶是言紫兮这般对天地玄术没什么见识的人,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五行之力虽然相生,却也是相克,若是齐齐把五种元力一起吸收到体内,在人体内形成战场,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就算是有再强横的内力,怕是也只有灵力爆体、血肉横飞吧?
虽然心中如是想着,可是手上动作却根本停不住,甚至自己的身形,亦是一会儿停留在金灵石,一会儿又出现在火灵石,几乎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只是囫囵地吸收着那其余的四种五行元力。
完蛋了,完蛋了,言紫兮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灵力爆体而亡,她甚至已经开始揣测是不是萨苏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灵魂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鸠占鹊巢,这是故意想要弄死自己这缕孤魂,再把她真正的女儿的魂灵牵引回来吧?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剩余四种元力进入她的体内之后,却并没有之前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当然,言紫兮也曾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总之只是感觉自己周身鼓胀,就像是喝足了水的牛蛙一般,那种感觉,言紫兮倒是似曾相识,似乎之前在麒麟洞中,冥刀现世,放出禁锢千万年的浩瀚灵气时,也曾有过这般鼓胀的感觉。
想起上次的经历,几乎是下意识的,言紫兮在心中默念起了当初剑灵童子教给她的调息纳气的法宝--玄元境心诀。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那五行元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言紫兮竟是诧异地发现,自己预想的最坏情况竟是没有发生,而且神奇的是,这后来进入体内的四种元力竟是不像之前的木系元力那般让人挠心挠肺的难受,却是显得极其温顺,简直就跟自己体内自身修炼出来的真气灵力一般,让它们去哪儿,它们就去哪儿,服服贴贴。
而且,再一调息运气,竟是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畅。
奇怪,言紫兮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忽然感觉身体一震,萨苏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了,如今你体内已经汇聚了五行之力,回头调用木系之力,便可轻松破解那土系法术!”
如此这般,话音刚落,言紫兮就觉得眼前倏然变幻,沉闷的感觉随之而来,近乎窒息一般。
她的身体猛然一颤,感觉之前飘出身体的灵识似乎又回到了本体,言紫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被黄沙裹着呢。
方才的一切恍然若梦,她将信将疑地催动真气,试图调动体内的木系元力,倏忽间,只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棵千年老树一般,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十指纵横,数根藤蔓仿若凭空长出一般,自她的指尖倏然飞出,那些藤蔓仿若是有生命的灵蛇一般,蜿蜒而起,只听得唰唰唰唰的声响,只一呼吸间,那些原本附着在言紫兮身上的黄沙就被悉数挥散,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缠绕的藤蔓竟是蜿蜒曲折,绕着言紫兮的周身缠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屏障,将滚滚黄沙悉数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