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愣怔了一下,随即扑了过来,一把扣住言紫兮的脉门:“她体内真气倒是正常了,但是脉搏跳得很快!很奇怪!”
余尧也愣住了,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异状一般,他急急脱口而出:“赶紧先封住她的任督二脉!”
此时,言紫兮身后的南宫凛倒是抢先在绿珠之前动了手,他急急出手封住了言紫兮的任督二脉:“到底怎么回事?”
余尧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见嗖的一声,言紫兮的即墨剑倏然从她体内飞了出来,盘旋在虚空之中,甚至灼射出五彩的光芒,发出嗡鸣之声,在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倒是余尧很快明白了什么,他几步走上前去,仰着头迎着那即墨剑的方向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萨苏?”
一听这名字,南宫凛的表情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萨苏是谁,心想萨苏是言紫兮的亲娘,怕是有法子能救她。
这时,那即墨剑剑柄之上华光萦绕的五彩晶石中,突然飞出一缕清光,眨眼之后,在虚空之中亦是出现了一个颜若莲华的女子模样。
在场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南宫凛余尧等人还好,都是知道萨苏来历的,只有不明所以的朱宇乾看着眼前的这异样,觉得无比惊讶,眼睛都要夺眶而出了一般。
这时,只听得那虚影中的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余尧,一别经年,幽幽数载,你可还好……”
余尧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他如今这般的情况,该说是好,还是不好?他苦笑着摇摇头:“许是只比你好上一点点。”
萨苏垂眸轻叹了一声,随即抬眸:“谢谢你为羽儿所做的一切。”
余尧摇摇头:“该道谢的人是我,是她救赎了我。”
萨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水的目光却是落在正怀抱着言紫兮的南宫凛身上,她冲他微微颌首,目光中饱含着一些复杂的东西。
南宫凛亦是冲她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位也算得上是他的丈母娘,就算他是一国之君,对丈母娘,还是得客气几分的,特别是,这位‘老’丈母娘身份还很特殊。
没想到,萨苏却是话锋一转,径直开口道:“那接引玄天之力是我教她的。”
此话一出,南宫凛的表情立刻就有些不自然了,虽然他之前隐约已经猜到了,可是,此时听萨苏自己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墨眉顿时蹙成一线:“那你应该知道这样做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
这话已是隐隐带着几分责问之意,南宫凛就是这般一个人,只要涉及到言紫兮,他可以立刻就翻脸六亲不认,哪怕这个人是言紫兮的老娘,只要伤害了他的紫兮,便是罪无可恕。
萨苏对于南宫凛的责问却是不以为意,她摇摇头:“她是我和拓拔烈的女儿,不会这般不堪重任!”
这话中,却仿佛还别有深意,南宫凛的眸子倏地眯缝了起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会让她重蹈我的覆辙,所以,她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萨苏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却是无比地凝重。
南宫凛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覆辙是怎么回事,可是,萨苏却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她甚至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南宫凛的意见,而是在向他表达自己的决意。
那一霎,南宫凛忽然有种这样的感觉--他这位老丈母娘似乎在将紫兮引入一个无底的深渊,而且,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他甚至也许有一天会失去她。
思即若此,南宫凛的面色更加阴沉,说出的话也更加不客气:“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是什么人,收手!别再打她的主意!”
萨苏神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目光再次看向余尧:“羽儿就拜托你了,待到七星齐聚之日,你我再来叙旧!”
话音未落,人已再次化作一缕清光消隐在那五彩晶石之中,可是,就在这时,又只听得哐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抛了出来。
余尧一抬手,一颗紫色圆珠已然出现在他的手心。
众人心中暗自称奇,却又不知道那紫色圆珠是何物,这时又听余尧惊呼道:“回梦珠?”
南宫凛自然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一听这名字就大概猜出了什么,他急急开口道:“这是何物?能否……”
“真是神奇,萨苏本只剩得一缕魂魄,竟是还能将回梦珠这种东西寻得……”余尧却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嘟囔着,小小的眉宇皱成一线,一边握着他口中所谓的回梦珠,一边掐指做诀,似乎是在掐算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的脸色亦是变得煞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尧仿若突然窥破了玄机一般,露出恍然之色:“可怜天下父母心,萨苏也不容易……”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颗紫色的珠子递给了南宫凛:“这次恐怕要劳烦您亲自出马了。”
南宫凛原本心中正为余尧的故弄玄虚恼火不已,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怎么回事?”
余尧抿唇不语,淡淡地看了墨倾一眼,墨倾立刻会意:“那,我们先回避一下。”
如是这般说着,径直向外走去,一旁原本看得傻愣愣的绿珠和朱宇乾一瞧墨倾都走出去了,自然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一同跟着走了出去,留下余尧和南宫凛两人单独在房内。
瞧着余尧这般故弄玄虚的模样,南宫凛的心中已经有了某种揣测,余尧要他亲自出马,又这般谨慎,怕是因为这件事有一定风险,不过,若是能够救紫兮,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南宫凛亦是无半句怨言。
似是看穿了南宫凛心中的决意,余尧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道:“陛下,我先申明,这回梦珠的确可以救醒她,可是,风险也同样很大……”
南宫凛不待余尧说完,大手一挥:“困难就别说了,直接说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