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慕容青箩这才望着解语,对解语说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姐姐说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你既然也叫本宫一声姐姐,那么这件事情当然是由本宫自己来处理的好,总之犯错的是本宫宫里头的丫鬟,怎么处置她也是本宫的事情,妹妹说是不是?”
“那倒不是这么说。”
慕容青箩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说道:“不错,犯错的的确是你宫里头的丫鬟,可是有没有人主使却还不一定呢。再说她犯了错若是有你来惩治,岂不是有可能会有包庇之嫌?所以就由妹妹我来帮你惩治她吧。”
解语听了顿时非常恼怒。
她知道这个时候皇上正在冷落自己,自己也不应该做得太过于明显了,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她便冷冷地说道:“那妹妹说该怎么惩处她好?”
“很简单,这毒胭脂既然是她给人的,那就让她把这毒胭脂全都涂在脸上,过个一天一夜再说吧。”
伶俐听了之后顿时大为害怕,连忙说道:“娘娘千万不要啊,若是把这有毒的胭脂涂在奴婢脸上一晚上,恐怕到了明天奴婢这张脸就全部烂掉了。”
“既然如此,你还要去害人?”慕容青箩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说道。
“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这件事情我就只好禀报给皇上太后了,到时候让皇上太后来定夺就是了。”
“你在威胁本宫?”
解语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友善,冷冷地对慕容青箩说道:“不如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姐姐会记得今天你的这份人情,改天姐姐一定会还妹妹如何?”
慕容青箩听了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慕容青箩从来都不欠别人的人情,也不需要别人还我人情。我只知道黑是黑白是白,不管是谁做了错事,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倘若今天解语姐姐不肯这么做的话,我就只好去找皇上评理了。走,我们去找皇上。”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红绡便跟在她的后面捂着脸。
那解语看红绡的一张脸果然是非常可怕,她犹豫了一下,也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把整件事情闹大。
知道事情若是闹大了,到时候首先要牵连的一定是自己。
皇上如此的聪明,又如何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害慕容青箩,结果误伤了红绡呢?
到时候,皇上恐怕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跟自己算了的。
是以她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伶俐,亏本宫一直以来都待你不错,没有想到你竟然连这么歹毒的办法都想得出来,本宫绝对不会就这么饶恕你的。既然慕容娘娘让你在脸上涂胭脂,你就把胭脂涂上吧。”
“娘娘,若是奴婢把这些胭脂全都涂到脸上的话,奴婢这张脸就毁了呀。”她哀哀的求着解语。
解语细思之下也不愿意她这么做,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她只好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恕,你如今自己这么做了,本宫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你这么害人,如今慕容娘娘又追上门来了,本宫也没有法子,你求本宫那是没有用的,若是求,你就求慕容娘娘吧。”
说着,她就指了指慕容青箩。
慕容青箩一句话也不说,倒好像是没有听到解语所说的这番话一样。
解语现在心里面恨得不行,可是自己毕竟是理亏的一方。
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而且是多说多错。
若是这件事情当真闹到了皇上和太后那里,理亏的还是自己。
她便转过脸去望着慕容青箩,见到她不说话,就缓缓地对她说道:“青箩妹妹,你也知道伶俐都跟了姐姐这么多年了,她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大约她是看最近皇上罚姐姐我回宫面壁思过,心里面有些为姐姐抱不平吧,妹妹若是怪罪的话就怪罪姐姐吧。若是当真要有人把这毒胭脂抹在脸上的话,就由我来抹吧。”
说着,她就挥了挥手。
那伶俐是如何的聪明啊,她立刻把那胭脂递到了她手上。
她知道解语这招是想息事宁人。
无论如何慕容青箩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她也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解语往脸上抹毒胭脂的。
否则她这张脸毁了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自己又怎么样去跟皇上交待呢?
所以她才让伶俐有此一招。
伶俐把胭脂拿过来之后,解语看了一眼胭脂,又看了一眼慕容青箩,对慕容青箩说道:“若是当真没有办法给慕容妹妹你消恨的话,姐姐就把这胭脂都抹在脸上为你消恨,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拿起那胭脂来准备往脸上抹。
谁知道慕容青箩只是作没有看到,她的脸上淡淡的,半分笑意也没有。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凌寒的凌霄花一样傲然而不可侵犯。
眼看着她都要把手伸到那胭脂盒子里了,那慕容青箩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到此情此景,她自然明白了,慕容青箩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别的反应了。
她顿时有些进退失据,便望了那伶俐一眼。
伶俐只好上前去重新又把那东西拿在了手里面,对她说道:“娘娘,既然如此,还是由奴婢来往脸上抹吧。”
说着,伶俐就把胭脂拿了过去,然后就把胭脂一点一点地抹在脸上。
那伶俐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她知道如果自己当真要让解语往脸上抹这东西的话,解语一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的。
解语的处罚手法肯定比慕容青箩还会更加的严厉一些。
所以除此之外,她也别无其他办法。
她把那胭脂抹上之后,慕容青箩这才站了起来。
她冷冷地对红绡说道:“我们走。”
红绡点了点头,就跟着慕容青箩一起离开了。
那碧祈连忙跪下来对她说道:“娘娘,恳请恕罪啊,娘娘奴婢真的是无辜的,奴婢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还请娘娘饶恕奴婢吧。”
慕容青箩望了她一眼,对红绡说道:“红绡,既然她是你的姐妹,就由你来处置她吧。”说完,她就走了。
红绡想了想,看了碧祈两眼,甩甩衣袖说道:“你我以后再也不是姐妹了。”
说完,她也转身就走,亦步亦趋的跟上慕容青箩。
等到慕容青箩走了后,这里就只剩下了解语和伶俐。
伶俐在那里哀嚎大哭,解语望了她一眼,连声说道:“你这蠢货,哭什么呀哭,还不赶紧拿水把胭脂给洗掉,否则的话你难道真的想毁容啊?你便是想毁容,本宫可不想每天对着一个脸上很恐怖的宫女。你的脸要是有任何损失,就不要再在本宫宫里头了。”
“是是,奴婢现在马上就去。”
伶俐边说着,就立刻去拿水洗了。
她知道若是立刻用水洗掉,也许还可以没事。
显然慕容青箩只是想对她小惩大诫,并不是当真要毁她的容。
若是当真要毁她容的话,慕容青箩一定会找人看着她,而不会就这样跟她算了。
伶俐便赶紧拿水把自己的脸洗个干净。
而红绡跟着慕容青箩的身后回到宫里之后,红绡扑通一声就给慕容青箩跪下了,连声说道:“娘娘,真是谢谢您了,真是没有想到您为了奴婢,竟然不惜去得罪解语娘娘。”
慕容青箩缓缓地说道:“给本宫倒杯茶来。”
“是。”
红绡答应着,就连忙去倒了一杯茶,给她递到身旁。
慕容青箩看了看解语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也不必太担心,本宫自有良方来医治你的脸。”
说着,她就去房中取了一样药膏拿给红绡,对她说道:“你把这药膏抹到脸上,不出两天,你的脸立刻会变得跟平日里一样。”
“娘娘,您竟然有这种解药吗?”红绡惊讶地问道。
慕容青箩笑着点了点头。
“奴婢这倒是很奇怪了,娘娘怎么会有这种解药?既然有这种解药,为何不早一点给奴婢呢?”红绡嘟着嘴说道。
“本宫若是早些把解药给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带着你去解语那做这么一场好戏呢?”
“原来如此,只是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
红绡想了想,继续说道:“娘娘,您刚才为什么要去解语娘娘那里大闹一场,您不怕皇上知道了会说您狠毒吗?”
“不怕。”
慕容青箩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皇上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他便知道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也不会怪责我们。”
“娘娘,您好像对皇上很了解似的呀。”
红绡拿着药膏,仰着头笑嘻嘻地说道。
她家主子有多少本事她自己心里面很清楚,既然她家主子说这药膏是没事的,那自然就是没事的,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此,她顿时又变得活泼起来。
“哼。”
望了她一眼后,慕容青箩冷冷地笑着说道:“你不是方才哭哭啼啼回来找本宫帮你出头么,现在又在这里尽说一些没用的。”
“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是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下去拿药膏抹脸了。”
慕容青箩点了点头,于是她便告辞离开。
等到红绡下去之后,慕容青箩这才叹了一口气,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惶然之色。
她淡淡的说道:“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啊,看来这宫闱之中原本不应该太过于心慈手软,否则总有一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辞之中甚是叹息。
慕容青箩去解语宫里头大闹一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廷中的每个角落,也很快的就传到了太后了皇上的耳中。
太后知道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皇上知道后反而笑着说道:“依照朕所见,这解语也的的确确是应该有人给她点厉害看了,没想到青箩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朕平日里总是没有瞧得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觉得慕容青箩更加的与众不同,心里头对解语的厌恶又生生的多了几分。
有时候若是喜欢一个人,看一个人顺眼了,无论怎么样都是喜欢的,怎样瞧着都是顺眼。
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生了厌弃,便是怎么看怎么都是相厌的了。
此时此刻皇上对解语也好,对慕容青箩也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这件消息也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太后知道后也沉默不语了好久。
她的宫女莲香见到她沉默不语,似乎是有心事一番,便连忙问道:“太后娘娘,您是不是有心事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