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离奇失踪(1 / 1)

宅门似锦 天幻雪 1636 字 8个月前

悠远与李贵在府中潜行,一路避开亮处,悄悄来至自己院外。

玉镜与银月早将院门半开,在门后翘首等候,见他二人前来,银月压低声音说道:“喝了几杯,都睡沉了。”

悠远点点头,向月娥房中走去,李贵在后紧紧相随。

见郑月娥在**昏睡不醒,悠远打横将她抱起,向房后走去,李贵先爬上墙头,悠远将月娥托起,李贵用手牢牢接住,悠远翻身跃过墙外,又将月娥接过,李贵紧跟其后跃下墙头,打开墙根下一只大木箱,悠远轻轻将月娥放入其中,盖上箱盖,二人用力抬起,迅捷无声的向二门走去。

一路上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二人转过影壁,前面便是二门。正要将木箱放下,李贵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将箱子磕在地上,静夜里声响十分明显,二人心内一惊,只见一个小厮从门房内出来,喝道:“什么人,出来!”

两人屏住声息,蹲伏在地上,那小厮已向这里走来。

悠远心内连连叫遭,可惜功亏一篑,正彷徨无计间。忽听一个声音道:“是我,叫你吓了一跳。”

那小厮闻声站住,赔笑道:“这么晚了,三少奶奶怎么还没歇着。”

只听采青的丫头如意说道:“三少爷喝醉了,吐了一地,房中的水却不够,正巧你在,随我们去担桶水过来。”

那小厮一听,忙点头答应,跟着采青二人向厨房走去。

听三人渐渐走远,李贵悄悄探头出去,见左右无人,跑上前将门轻轻打开,复又回头,与悠远抬起木箱,神不知鬼不觉得出了二门。

离开二门一箭之地,二人方松了一口气,将箱子抬至府内后门,李贵上前将门打开,出来至府外的小巷中。

这小巷平时就少有人来往,至夜深人静之时,更是鸦雀无声。

李贵学了几声狗叫,只见暗处一辆马车赶过来,正是余振瑜,满脸紧张之色。

三人皆不做声,合力将箱子抬上马车,余振瑜满脸感激之色,冲悠远一拱手,赶着马车迅速离开。

见马车走远,主仆二人都长出一口气,紧张之色顿缓,返身回至院中,将门仍旧重新锁好,二人走小路,悄悄重新返回东暖阁。

可喜一路无惊无险,虽有巡更的小厮走过,二人只躲在黑暗处静静避过。

展眉正在暖阁内焦急等候,忽闻轻轻两声敲门之声。展眉忙打开房门,正是悠远,展眉以目询问,悠远一笑,展眉方才放下心来,服侍悠远将衣服换回,将夜行衣交与在外等候的李贵。及至忙完,更鼓已过四更,二人上榻合目假寐,渐渐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不好了,新姨娘失踪了!!!!”

整个林府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在遍寻无果后,所有家下人等皆齐聚在林老夫人上房,地下黑压压的跪了满院子下人。

林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满面怒气与惊疑,展眉坐在下首垂泪。李星儿偷偷看向林老夫人,又暗自打量地下众人,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悠远则是一脸不耐烦。

见众人不语,林老夫人重重一拍木案,怒喝道:“一个大活人,怎会说没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李星儿闻声一颤,说道:“人是在大嫂院中没的,自然是大嫂的责任。”

展眉以手拭泪,低泣道:“昨日悠远醉在东暖阁,我在旁伺候,并未回房,娘也是看到的。”

林老夫人指着展眉房中的红菱等人,喝问道:“都仔细找过了?可有人见到过她出门?”

红菱吓的脸色发白,哭道:“昨夜新姨娘回房,我们自在外间伺候。二更时上夜的来查过,将院门锁了,她便打发让我们自去睡了。我们四人便一起回房,不曾听见响动。”

绿藕五儿三人连连磕头称是。只见双喜走过来,说道:“我亲去查看了一遍,房里金银细软皆没动,只有她陪嫁的麟囊不见了。房后假山上的山石,被人蹬落了一块。”

林老夫人惊疑道:“难道说是有人将她掳走了?怎会一点动静皆无?”

目光看向众人,厉声喝道:“昨晚是谁上夜?”

一个管事媳妇跪地浑身打颤,哆嗦道:“是奴才,”

说着又回身指着身后的六个婆子说道:“二更时,奴才与她们几人一起查的各房,新姨娘还好好的。园子里小厮们查完来回过无事,我们便将二门上锁自出去了,钥匙由我贴身收着。门房内也有小厮当班。”

身后那六名婆子连连点头。

李星儿上前问道:“那巡更的,可听见过什么吗动静?”

几个小厮磕头道:“是奴才八人昨夜巡更,二人一班,绝无异常。”

林老夫人沉声道:“那就奇了,都未见,难道是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双喜沉吟道:“想必不是贼人所为,一来房内值钱的东西都在,二来她必然呼救,红菱等不会听不见。三来贼人将她偷走,有何用处?”

林老夫人看着双喜,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她自己逃了?”

双喜点点头,皱眉说道:“想来如此,她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陪嫁的麟囊又不见了,若不是她自己,怎会舍金银不取,只取走麟囊。”

林老夫人不解道:“既已嫁了过来,何故会逃呢?”

展眉闻言哭道:“若说我待她不好,我只昨日初见她啊。”

说完脸色一白,指着李星儿颤声道:“你,你可是嫌我在荷香之事上多口了!我也是为家中着想,即便你怪我,也不能,也不能拿此事来陷害我啊!”

说罢掩面痛哭。

林老夫人闻言,看向李星儿,阴沉着脸问道:“正是,人是你挑的,怎会出这种事?”

李星儿心中这才明白,何以展眉将此事托付与她,心中恨极,指着展眉厉声道:“你这毒妇,原来你让我替你寻人,便是要害我。”

林老夫人怒喝道:“放肆!”

李星儿面色一变,脸色霎时惨白,急急跪地说道:“媳妇一时着急,忘了礼数。人虽是我挑的,可我也是听那卢媒婆之语,我并未亲眼见过,何来陷害之说。”

展眉呜呜咽咽道:“那卢媒婆的女儿,嫁了你的表侄,每常去你处走动巴结。若说你全然不知,想必娘也不会相信。”

李星儿气的浑身发抖,又不敢与她争吵,只得含泪看向林老夫人,哭道:“老太太且别信她,媳妇真是有口难辨,现只要将那卢媒婆拿来,一切自清。”

悠远满脸不快接口道:“儿子亲自去一趟,若是张扬了出去,还有何脸面做人。”

林老夫人点点头,悠远一拂袖,转身行了出去。

一时间众人皆不敢做声,只静静等候悠远回来,房内气氛极是压抑紧张。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听见外间有脚步声响起,悠远一挑帘子,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对着林老夫人说道:“那卢媒婆一家子全都不见了。我打听邻居,说早几日便在收拾行李,要迁到别处,昨日早上,便尽都搬走了,连那房子也是租来的。”

李星儿闻言,身子一软,便直接晕了过去。

地下丫头婆子乱成一团,忙扶起来,又喷凉水,又掐人中,只是面色青白,人事不醒。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吩咐将她抬进内室。口中恨恨不已。

展眉见状,起身轻声说道:“想来她也是无心上当。如今之计,还是先不要声张,让下人们出去悄悄打听着。如让郑家知道,恐怕要生事端。”

林老夫人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若说她自己偷逃,又无实证。只是三日之后,郑家来回门,可如何是好?”

展眉微微叹口气,说道:“只好盼着这三日内能将她找到,否则也是无法可想。”

林老夫人气的冷哼一声,怒道:“都怪星儿不中用,惹出这等祸事。”

展眉又假意开解几句,林老夫人叹气道:“本该是我开解于你。”叹口气看着展眉道:“你性子沉稳心细,又能容人,比星儿强数倍。你也先去歇歇吧。星儿之事,等她醒了在说。”

展眉连忙自谦了几句,与悠远自回房中。下人们也都吩咐散出。

进了房中,展眉忙将房门紧闭,轻声问道:“卢媒婆你打发走了?”

悠远点点头,说道:“还好你先料着了。她家人昨日便已遣走,卢媒婆送完亲后,我着人快马送至驿站,许了她两千两银子。”

展眉点点头,又轻声道:“余振瑜那里且先将月娥藏好,现在还不是露面的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他。”

悠远点头道:“我已经事先吩咐过了。月娥现也不在他处,送往他姑母家暂避。”

展眉方将心完全放下,靠在悠远肩上吁出口气,说道:“此招虽险,却胜在出其不意。若不是你一力支持,我还真不敢出此下策。”

悠远伸臂揽住展眉,轻声道:“我答允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此事究竟如何收场呢?”

展眉抬目狡黠一笑,说道:“收场?好戏才刚刚开场,下面才有热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