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捉奸在床(1 / 1)

宅门似锦 天幻雪 1594 字 8个月前

李贵感激万分,跪地磕头有声。展眉微微一笑,招他近前,在他耳边细细吩咐,李贵不停点头,口中嗯嗯做声。待展眉吩咐完毕,李贵行礼辞出,去寻余振瑜办差去了。

余振瑜本就心中愤恨,也去衙门处递过状子,只因没人理会。此次听了李贵之言,当天便把状子递上,状告里长强拉民夫致死。县丞早已接到李贵送来的银子,当下将里长拿住,还未及动刑,那里长便将笑远买通之事合盘托出。县丞又派衙役进到林府,要传笑远前去对案。林老夫人闻讯大怒,将笑远唤来质问。

笑远正因窑里之事烦恼,打点行装正要起身,闻得前番事发,大惊失色。被林老夫人叫去当头痛骂。奈何事以至此,只得先遣悠远去窑里看顾。笑远好打点衙门上下,又悄悄送钱与余振瑜,让他将官司结了。李贵从中又做好做歹,劝他暂且忍一口气,将家业重振为上。余振瑜本就对李贵着实感激,只得勉强收了银子,将官司撤了结案。

展眉听他来回复,很是高兴,夸奖他办事仔细可靠。李贵自此极是得意,又兼手里有银子,将里外衣服换的崭新,收拾得格外与众不同。出手也大方,经常请众小厮喝酒赌钱。惹得众人眼红耳热,背后议论纷纷。

有与他交好的,也曾劝他收敛些。他不但不听,反扬言道:“莫要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别说只是这点儿好处就眼热,我随便想要什么,我家主子也愿意赏我。”

每日更是随意进出上房,展眉每见他来,便与他细细言语,连玉镜银月也不许在跟前,半日不见出来。

这日李贵刚出院门,银月眉头紧锁,上前问道:“大少奶奶每日传李贵进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展眉摇头笑道:“不过是那些个差事罢了,他办事细心又周到,很合我心意。”

银月眉头紧皱,踌躇半响方说道:“您虽然并未多想,只是外头现下传言着实难听。”

展眉抬起头看向银月,淡淡的问道:“传言,有何传言?”

银月紧咬下唇,不肯多说。

展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理她们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银月急道:“她们说您和李贵行为多有不轨,大少爷现下又不在家中,此事若传到老太太耳中,可怎么是好?

展眉抬起头看着银月,半响方才缓缓说道:“这等流言,老太太怎会相信。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银月还欲在劝,展眉只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说。银月眼圈一红,只得退出房去。

又过几日,展眉与李贵丝毫未见收敛,下人们纷纷议论。胡大娘几次听说,想找五儿来问个究竟,五儿只是找借口推脱不见。胡大娘情急之下,便在展眉院门外等候,见五儿出来,一把将其拉住,径直向无人地方行去。

五儿还待挣扎,胡大娘一个耳光扇去,五儿方捂脸不敢在动。

胡大娘怒道:“下贱胚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为了等你,老娘在这院外足足等了一天!我问你,你这些日子死活拖着不来见我,可是想要作死?”

五儿别过脸去,尽力掩饰眼中恨恨之色,低声说道:“大少奶奶已对我起疑,实在不方便出来。”

胡大娘啐道:“好好的对你起什么疑心,还想找借口躲懒。我且问你,府里流传的可是真的,她与李贵可有苟且之事?”

五儿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大少奶奶从不让我近身伺候。”

胡大娘闻言,抬手又欲扇过去,五儿忙向后躲闪,口里讨饶道:“我真的不清楚,不过大少奶奶确是每日都召李贵前来,在房中一呆便是半日,连银月与玉镜都不许进去伺候。”

胡大娘方放下手来,满脸悻悻之色说道:“贱骨头,不打你便不说实话。李贵可有在上房留宿过?”

五儿连连摇头,说道:“每天二更里二门便上锁了,院门的钥匙只在值班上夜处。外人如何能进得来。”

胡大娘紧紧盯着五儿双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五儿脸现害怕之色,连声说道:“我怎敢欺瞒胡大娘,确实如此。”

胡大娘满意的点点头,又笑道:“好好给我盯着,总有你的好处。”

说罢扬长而去,自去找李星儿商量。

五儿见胡大娘走远了,脸上露出狠色,朝地上啐了一口,见四处无人,向园子里一处隐蔽的小花园走去。

这小花园在园子的角落深处,极是僻静,周围长满一人多高的树丛,从外面绝看不到内里情形。

五儿走进树丛深处,一个声音从树丛后出声问道:“怎么来的晚了?”

五儿低头轻声说道:“被胡大娘拉住,问最近府里传言大少奶奶与李贵之事。”

那声音低沉道:“她又打你了?”

五儿目中闪出怨毒之色,说道:“没什么,并不疼。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告诉她确有此事”

那人沉默半响,方道:“你且自己当心,我几次下毒,均未得手,在不能在轻举妄动。我虽在她身边,也不便出面帮你。”

五儿点头答应道:“我自会谨慎小心。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树后已悄无声息,五儿也不去看,只转身离开,绕过园子,自回房中去了。

这边胡大娘在李星儿房中,满脸喜色,与李星儿细述此事。

李星儿狐疑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有实证?”

胡大娘撇撇嘴,说道:“奴才怎敢撒谎,我刚问过五儿,五儿也是如此说的。你看李贵那兔崽子,如今得意的眼睛里还有谁,每日里赌钱吃酒,又置办衣衫行头,就凭他每个月的月钱,做梦哩!”

李星儿点头冷哼道:“想必是如此。只是如今老太太正为笑远之事生气,若没有实证,只贸然去回,只怕倒要挨一顿好骂。”

胡大娘闻言,不禁一阵沮丧,说道:“难道这天大的机会不把握住,倒放过她不成。”

李星儿冷笑一声说道:“我说你不中用。大哥现不在家,她既与那奴才勾搭上,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白日里人多且杂,定然要夜里偷会,你只需盯住她院门钥匙,还愁抓不住实证。”

胡大娘闻言大喜,轻轻的打自己个嘴巴,赔笑道:“奴才真是老糊涂了,还是少奶奶您精明,凡事想的周到。”

李星儿斜了她一眼,面带得意之色,说道:“得了,有奉承的功夫不如去看紧她。我在她手里吃了几次亏了,这次可要瞧准了,别再上了她的当。”

胡大娘拍胸再三保证,又陪李星儿说笑一番,才转身走出房去。

自此胡大娘每日都亲自上夜,每到二更二门上锁之后,便挨个院子查访一遍,始终未见纰漏。

胡大娘心有不甘,又不愿这么每日辛苦,便又将五儿叫出来询问。五儿只说一大清早,李贵就被差去给悠远送东西,至晚才能回来。

胡大娘闻言不禁一阵泄气,自去与李星儿商议,李星儿闻言皱眉道:“给悠远送东西,不拘差个谁去便罢了,单单指他去,必是有鬼。你今儿晚饭时分便在二门内候着,看李贵到底回没回来?”

胡大娘无法,只得匆匆吃了晚饭。来至二门门房内等候,正等的心焦烦躁,只见李贵进了二门,身后两个小厮,抬着个大箱子,匆匆向展眉房中走去。

胡大娘自在二门处守着,只打发小丫头翠柳去跟着,瞧李贵进了房门,翠柳便在院门外远远观望。

过了大半个时辰,方见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空手出来。胡大娘将他二人叫过来询问,得知李贵还在房中,并未辞出,心中暗暗高兴。果然直等到二更打过,二门已经上锁,也未见李贵出来。

胡大娘满脸兴奋,一路小跑来至李星儿房内。

李星儿听她说完,又仔细追问道:“你可瞧准了,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确是空手出来的?李贵在房中始终没出来?”

胡大娘上前,比划说道:“奴才便在不中用,那么大的人和箱子怎会瞧错。”

李星儿双唇一抿,脸现笑意,说道:“且别大意,咱们先去偷偷瞧瞧,若确实了,立刻去回老太太,抓她个正着,任她此次舌灿莲花,也是无用。”

两人皆喜形于色,急急出门,赶到展眉院门处,只见小丫头翠柳还在那里守着,胡大娘上前问道:“可见人出来?”

翠柳摇头道:“只看见红菱绿柳她们四个出来,说是打发她们自回家去,今晚不用人伺候。在无别人。”

李星儿与胡大娘心内暗喜,来至院门外,只见院内一片漆黑,只展眉上房内点着灯。胡大娘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动静。只听房内隐隐似有说笑声,只是听不真切。

李星儿皱眉不耐烦,将胡大娘拨到一边,自趴在门上倾听。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动,一个男子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