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勃然大怒(1 / 1)

“驸马,你回来了!”

皇北天不过刚进府,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气便铺头盖脸的朝他砸来,他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避开那道朝他扑过来的人影,冷淡道,“二公主怎么过来了?凤凰并不在府里。”

因皇北天的闪避,冲势过猛的妖娆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好在小丫鬟将她一把扶住。她站直身,正要发怒,随即想到什么,便敛了怒色,朝皇北天抛了个媚眼,娇声道,“驸马怎如此见外?难道只有凤凰在,妖娆才可以过来么?妖娆可是特地为驸马来的呢。”

皇北天好不容易才将朝中的事情摆平,心中正疲倦,不欲与她过多纠缠,因而颇不耐道,“二公主找北天何事?”

嘴里说着话,人却已径自大步朝大厅走去,刚走至门口,眉头又是一紧,“怎么换了牡丹?凤凰不是不喜欢这花么?”

一旁的小丫头偷眼看了一下不远处脸色不虞的二公主,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皇北天也没在意,他不过随口一问,摆了摆手,“看茶。”

小丫头如得了赦令,忙不迭去了。

坐下身后却又发现不对,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来的楠木梨花桌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张花里胡俏的金丝楠木桌。

他正要开口问,却想起伺候的小丫头跑去看茶了,便只能作罢。

而被他晾在门外的妖娆已然款着柔软腰肢,一扭一扭的走进来了。

“驸马可喜欢这桌子,这可是父皇在我生辰的时候赏赐给我的呢,顶极品的金丝楠木,最是适合驸马这样尊贵威严的男人了。”妖娆挨着皇北天于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以帕掩唇咯咯笑道。

皇北天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位二公主的手笔,只是她不是一向和凤凰不和,怎的想起来给公主府送东西?

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淡淡道,“二公主费心了。不知二公主找北天何事?”

“你我本是一家人,说什么费心,驸马就是见外,”妖娆一脸你真讨厌的表情,挥着丝帕拍了皇北天搁在桌上的手臂一记。

皇北天眸中闪过一抹嫌恶,将手臂收了回来,再次问道,“二公主可有要事?若没事的话,恕北天失陪。”

说罢就直接站起了身。

妖娆却是不拦,反而媚笑了一声,“驸马定是累了。周日奔波,回来当沐浴放松一下才是。来人,伺候驸马沐浴。”

妖娆这当家主母的口气让皇北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心知越是逗留,越是纠缠不清,因而也就没吱声,直接随丫头去了。

一路走至浴室,只觉周遭有些异样,但他此时实在太累,也懒得多想,便直接进了浴室。浴室内雾气蒸腾,氤氲着浓郁的香料味,水面上散满了鲜花瓣,有丫头跪坐在浴池一旁伺候,人人手上俱端着精细昂贵的器具,有盛澡豆的琉璃碗,有放衣衫的琉璃盘,也有放牛角梳的琉璃碟。

皇北天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风雨欲来来形容,他强压着怒气朝跪坐在一旁的小丫头喝道,“我不是说过不喜欢这些么?到底是谁吩咐弄的!”

小丫头吓得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伏身结巴道,“是,是二公主,二公主说浴室太素了。”

皇北天闻言脸色更黑,“又是二公主!你难道就没有告诉她,这里是三公主府,而不是她二公主府!”

小丫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口。

皇北天已懒得和她们多说,挥了挥手道,“将东西放下,都出去,我不需要人伺候。”

小丫头们赶忙将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褪了衣衫,厌恶的以掌风将水面的花瓣都拂至池边,皇北天这才踏入浴池。好在香料还算不错,有舒缓神经的作用,他泡在水里,靠着赤壁竟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间,耳畔忽地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皇北天猛地睁开眼,眼眸中爆射出阵阵寒芒,厉声喝道,“谁?”

“听说驸马不喜欢侍女的伺候,妖娆特来伺候驸马沐浴。”屏风后人影一晃,一袭轻纱的妖娆妖妖娇娇地走了过来。她身上的轻纱薄的几乎掩不住下面曲线毕露的躯体,赤脚走在玉石地面的玉足雪一般晶莹皎洁。

皇北天眼眸一眯,冷声道,“二公主此举不妥吧。北天乃已婚男子,二公主却是未出阁女子,你我共处浴室,恐于二公主闺誉有碍。”

妖娆却是朝他飞了个媚眼,“凤凰不在,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她伺候伺候她夫君,也是我们姐妹情深。”说话间她特意挺了挺胸脯,未束的玉-峰因她的动作晃成一道**的弧线。

皇北天神色未明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进。

妖娆见状心中一喜,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却不过刚于皇北天身边跪坐下,便听“砰——”的一声水响。

她还未看清,便被飞溅的池水兜头兜脸浇了一身。

皇北天裹了袍子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二公主看来是想沐浴,那就请自便吧。”

只是妖娆这次反应倒快,猛地一下就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脚,仰起脸可怜兮兮道,“驸马就忍心这样伤妖娆的心么?”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看上最让人心动,尤其因为纱衣湿透,她半伏在皇北天脚下的身子几乎一览无余,她就不信皇北天还能坐怀不乱!

皇北天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一眼,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公主自重。”

妖娆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便是泫然欲泣,“驸马难道不懂妖娆的心么?如何如此狠心?”

皇北天某种闪过一抹微讽,却是不答,而是突然喊了一声,“飘,你怎么来了?”

“柳飘也来了?在哪里?”妖娆松开抱着皇北天脚,双手按地,高抬起上半身四处张望道。

却是未果。

“没有……”妖娆狐疑地扭回脸,正要问皇北天,却哪里还有人?

皇北天出了浴室,便满脸寒霜的大步朝自己寝宫走去,此时他心中已然有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撩起眼,一路将沿途周遭细细看了遍,脸色却是随之越来越沉,直到他的脚踏入自己寝宫,那股阴沉终于骤变成狂风暴雨,“谁动了我的寝宫!”

他边说边直步迈入内里,一番逡巡后,伸手指着墙上的画像,怒极反笑道,“又是二公主?”

在寝宫内伺候的小丫头俱是“噗通”一下跪下身,抖着声音结巴道,“驸,驸马饶命,是,是二公主要奴婢等换上的。”

“二公主,二公主,又是二公主!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子?!”皇北天闻言却是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

小丫头们不敢再说,皆俯身在地噤若寒蝉。

皇北天却仿若困兽一般,暴躁地来回在室内走了几圈,这才忽地扬声唤道,“福全!”

一个小厮闻声立刻跑了进来,朝他一礼,“驸马有事唤小的?”

皇北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寝宫,又指了指外面,暴喝道,“给我全拆了重修!”

恰在这时,妖娆扶着丫鬟的手赶了过来,闻言立刻尖声道,“不要!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

“拆!”皇北天却是再次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道。

“啪”一声脆响,不堪负重的桌子终于于他手下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