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子清音连忙伸手揽住了她细软的腰肢,不让她走。
“怎么了?”
她回头,问道。
“一起看,我抱着你,你看书,我批阅奏折。”
他霸道地说道,然后抽了一本书,塞到慕倩儿的手里,不等她回答便一只手抱紧她,让她逃脱不得,一只手翻开奏折开始批阅。
慕倩儿看着他认真工作的完美侧脸,笑了。
笑了,又觉得有些惆怅和悲伤。
心里隐隐阵阵地抽痛,他们之间的美好,是有时间限制的。
所以,她分外珍惜现在的一分一秒,她知道子清音也是,才会连批阅奏折也不肯放开她。
想到这,她身子往后靠了靠,找到在他怀里最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翻开手中的书,开始看了起来。
等她好像进入了书的世界。
子清音才慢慢地悄悄抬起头,看着怀里女人的脸。
她认真的神态好迷人。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随意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
她有张粉红嫩白的脸庞,光滑如瓷的肌肤。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诱人的樱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她坐在他怀里,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清新俏丽。
慕倩儿,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感受到他的注视,慕倩儿终于抬起头来,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轻轻一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舍不得你。”
她哽咽着说道,更多的眼泪噗噗流下。
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她双手抱紧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她的眼泪,割裂着子清音的心。
“傻瓜,我在这里。”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紧她,手轻拍着她的头,温柔而心痛地说道。
他多想为她画地为牢,让两个人永远也逃不出这个牢。
“清音,抱紧我,抱紧我,不要放开。永远不要放开,千年万年的时光,我一个人呆着会很寂寞的。”
她哭着请求,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越是靠近,越是幸福,可是也越是害怕,因为她知道,很快就失去了。
有好多好多地问题在等着她。
“好,不放开,我不放开!”
子清音双手收紧,将慕倩儿紧紧抱着,亲吻着她的额头。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慕倩儿也用着最大的力气抱着他。
他们抱到身体发疼了,疼到了骨头里,也不愿放开。
为何,爱的这么艰辛,这么苦。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两人相拥的影子倒影在窗户上。
溪梦潭黯然地转过身,看了看自己躲在碧水府写了整整一天的册子,苦笑了一下。是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间的王爷,他是碧水国的王。
然后将册子悄悄放在窗台下,默默离开了。
秋风突然吹起,那册子被吹开,一张一张的纸被风乱,在风中飘散,凌乱地散落四处。
清月殿。
宫里几个资深的秀娘正在教慕倩儿绣香包。
一群女子围在一起,宫女们在一旁点着熏香,整个华清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爽宜人的幽香。
作为女性的慕倩儿,对女红不熟悉也没多大兴趣,以前曾经一时兴起绣过不成样的帕子,今天一早起来,却突然来了兴致,要绣一个香包。
绣了一个上午,总算有了个成品的样子。
“文姑娘,请。”
“哦,好,谢天后娘娘恩典。”
文落谢了礼,又和逐离说了一声,便随着杏白往华清殿走来。
今日的她,一袭浅白黄衫子,披着绣金线白裘,薄施脂粉,,眉目含情,端庄典雅,妩媚雍容。
当她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一身金色龙袍,腰间配着明黄饰品的子清音走了过来。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怎么会这么巧?
竟然就碰上他下朝的时间了。
他有着傲然不凡的身姿,威严霸气的神情,他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精锐的侍卫,他周身散发着王霸天下的气势!
他可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惊艳了人间,风华了岁月?
“文落参见……”
文落颔首行礼道。
子清音微微点了点头,道,“平身。”
淡漠而疏离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脸,给人一种难以靠近,难以企及的感觉。
“谢天君。”
文落站了起来。
子清音目不斜视地经过她的身旁,往清月殿方向走去。
文落等他走了几步,便也随后往那边走去。
子清音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来,问道,“你这是……”
文落忙微微颔首,道,“天后娘娘传文落过清月殿。”
“哦。”
子清音点了点头。
“天君先请。”
子清音便不再言语,往慕倩儿那走去了。
文落跟在他不远处的身后,看着他那高大,昂然,伟岸的背影。
这样的男子,真真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啊。
他的身上汇集了女人所梦寐以求的男人的所有优点,但是,他却独独钟情于于一人,对旁的女人,淡漠疏离,多看一眼也没有;有礼有节,多一份暧昧也没有。
“天君驾到……”
话音刚落,子清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清月殿门口。
慕倩儿站了起来,朝他看过去。
“参见天君。”
其他们齐齐跪下。
“都起来吧。”
子清音淡淡道,清宁如许的声音里含着天子的威严。
“下朝了?”慕倩儿问道,眼睛不禁看了看他的身后。
他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拿过一旁的披风为她披上,握着她的双肩,“嗯,你在忙什么?”
“在学女红呢,奈奈把我炖好的冰糖百合莲子羹盛一碗过来,让皇上趁热吃。”
“是。”
慕倩儿放下手中的绣活,拉着子清音到屏风后,踮起脚来,替他解下厚重的龙袍,又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白袍,要替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