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足智多谋,野心不比契丹的男儿差,本太子亦感到佩服。”溪清音不动神色,神情泰然如山,厉眸一抬,看向耶律银露,耶律银露当即退缩了两步。
“公主,莫怕。就算溪清音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要攻破龙甲阵还是比登天还难,我有这个信心。”国师靠近,在耶律银露耳边悄声说道。
耶律银露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她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皇太子气度不凡,若不是本公主已经看上溪梦潭了,兴许也会对你心动。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十三爷……”耶律银露说着,转身走到城墙的最前面,看着远处的溪梦潭,“他那么勇猛,那么英俊,他在骏马上奔驰的时候,令人热血沸腾,他就像一头充满了**的豹子,我要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得到他,让他多看我一眼。”
“十三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溪清音淡淡地说道,并看到了她袖口当中的小白蛇探出了半个脑袋来。这条蛇就是当初咬伤慕倩儿的那一条蛇。
“为什么?”耶律银露猛地转过身来,不愿意相信他的话问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其实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饮马中原,什么踏平疆土,我都不在乎,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她手指着溪梦潭的位置,说道。
“爱一个人,便是要让她自由,让她快乐,默默地保护她,却从不给她任何压力,她笑,你就笑,她哭,你就想办法抚平她的忧伤,让她的眼睛充满明媚。只要她好,你做什么都愿意。你永远,都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就已经好满足了……”
耶律银露听了溪清音的话,眼眸中出现了迷茫和不解的神色,她根本不明白这种看似疏离却浓到深处的爱——
“不!我不同意,爱他,当然是要不计一切手段和代价得到他,即使……要牺牲再多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溪梦潭立在离盘郾一公里远的地方,看着自己大哥孤身一人立于龙甲阵前,他的手紧握着手中银枪,随时注意着城墙上的动静,只要大哥下令,他便立即冲进去,将耶律银露撕碎!这一刻,他已经等了许久!
他的慕倩儿,竟然被她伤了!
突然,那远处的城墙上起了一阵**,黑色的烟雾突然弥漫了整个城墙,溪清音那具伟岸,风华绝代的身姿突然消失在溪梦潭的视线之中。
“元帅!龙甲阵范围在阔大!!”先锋将军左穆最先大喊一声,“太子殿下被困在龙甲阵了!”
“众将士听令!”溪梦潭高举手中银枪,气势如虹地呐喊,“攻打龙甲阵,弓上弦刀出鞘,一切以本王手中黑白旗为号,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三军将士声响震天!
“无论如何也要攻下盘郾!将士们把你们男儿地热血洒出来,为了你们的疆土和女人,杀!”
“冲啊……”先锋将军左穆挥动马鞭,冲了出去,身后的将士们如出栏的猛虎,个个热血冲天。
溪梦潭挥动马鞭,如蛟龙出海,然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太子临行前说的那句话——
他一个凝神,突然坐在马上腾空而起,伸手利落地攀住那城门,踮脚一路跑向上,健步如飞,动作又快又稳——
“大元帅威武!”
“大元帅威武!”将士们看到溪梦潭不凡的伸手,个个更加激动了,高声喊着溪梦潭的名字。
突然,溪梦潭一个飞身,银枪猛然刺出,那黑云当中飞出一道白影,银枪将那白色的东西勾住了,一条小白蛇缠绕在上——
“十三爷,太子殿下呢?”慕倩儿突然发现,没看到溪清音的身影,心中一凝,问道。
“大哥被困在龙甲阵了。”
“什么?!殿下被困,我马上救他!”慕倩儿一听,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二话不说,拿着剑就要杀出去。
“丫头,站住!不要去!”溪梦潭出声制止了她。
“可是……殿下被困……”
“龙甲阵连大哥一时半会都破解不了,何况是一点阵法都不懂的你,你去不是送死么?”
慕倩儿转过身来,说道,“你懂个屁,如果现在师父还没有出来的话,那说明他就没有办法出来了。说明他的灵力小时了!”
“谁不想以性命保护?我们是亲兄弟,就算我把命豁出去,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大哥出来!但是,这龙甲阵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你听,那厮杀的声音,那呜咽的声音,常人根本抵御不了。龙门阵用的是疑惑心智的幻术,一当被困其中,难以出来,所有的人都会互相撕杀!你去不但违抗了本帅的军令,也是将自己往死里送!”
慕倩儿听了,慢慢放下手中的剑,说道——
“是,我明白了,十三爷,我服从军令……”
龙甲阵内,妖风刺耳,哭声,喊声,声声震天。
溪清音眼睛所以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辜的百姓,至亲至信之人都不认识对方了,都把对方当成了厮杀泄愤的对象。
这个阵,集所有邪恶和妖气,控制着人的心。
突然,溪清音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凶恶的火龙,朝他飞扑过来——
“幻象!这都是幻象!”火龙不过是他想象的出来的事物,溪清音凌厉的双眸定定望着那火龙,岿然不动,突然,那火龙在他的面前飞灰湮灭了。
“老四……”他继续找云斐然的身影。
突然,他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穿着银色战袍的身影,他手持利剑,往地上刺过去,而那躺在地上的人正是云斐然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罗念!
“老四,住手!”溪清音见状,飞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云斐然砍下来的剑,罗念幸免于难。
此时,云斐然已经负了重伤,他那冷傲的眸子发出阴森的光,银色的战袍染上了罂粟般的鲜血,红的刺眼,那英俊的脸庞,凝重无比……
溪清音的脑中也突然一阵,他身形后退两步,然后,他的面前也开始出现了一幕情景,头撕裂一般疼痛——
“是你?”他沉声问道。
“这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事……”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