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啊。”慕倩儿也高兴地说道,自从那天……”说着,脑海中又突然想起那日在佛法寺外碰见多海,正是她和云斐然……之日,她便住了口
多海见她欲言又止,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了,她的脸更加的红了,在慕倩儿看来,这是一种幸福的羞涩的红。
“慕倩儿,这是你上次借给我的鞋,我洗干净了,还在那破损的地方绣了一朵小花儿,希望你不要怪我多事。”多海从袖中拿出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绣花鞋,递给了慕倩儿。
“哇,你的手真巧呢,绣得花好漂亮。”慕倩儿低头看着多海还给她的鞋,说道。“我以前给绮罗绣过一条帕子,那上面的花绣得乱七八糟的。”她猛然想起,那条帕子还在云斐然的手上呢。
“慕倩儿,可以……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多海羞怯地低下头,手中紧紧拽着一个什么东西,说道。
“什么事?”慕倩儿抬起头问道。
“请你……请你把这个交给四爷,里面还有一封信,请你一并交给他。”多海红着脸,将一个香包递到慕倩儿的面前,慕倩儿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两个戏水的鸳鸯,还有一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香包的绣工精致极了,那对嬉戏的鸳鸯栩栩如生,连池水的波纹都那么逼真,多海真的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再看这两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红色的线绣,一针一线的缠绕着,想来她是想用这个颜色来表达自己对云斐然的不变的赤子之心。
“你要我转交?”慕倩儿问道。
“我不敢交给四哥哥,怕他生气,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这个忙了。慕倩儿,有劳你了。”多海眼中含着哀求的神情。
“多海,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呢。”慕倩儿望着多海问道。
“如果我给,他一定会拒绝。要不,慕倩儿,你就说这是你绣的,我不要求他知道是我绣的,只要我的东西能被他戴在身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爱上了一个如罂粟般的男人,他流连花丛,女人多到数不完,可是,即便知道他没有心,还是会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爱上那样的男子,便注定了她此生要低到比尘埃还低。
“多海……”慕倩儿无言,看着手中精致到近乎完美的香包,顿时觉得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滚烫的山芋。
她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云斐然,他坐于椅上,浑身散发着极致的冷魅气息,又看了看多海,她的眸中含着浅浅的泪意,脸上却又一副幸福的表情。
多海对他的爱,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而他,却连多海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究竟负了多少女人的心,究竟还有多少女人躲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偷偷绣着想要给他的东西,究竟还有多少女人在默默地期盼着他的到来,也许,还有人为了这个冷面阎罗孤独终老,而他却完全不知道的。
慕倩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未来的日子里,她还要帮多少像多海这样爱慕他,他又和她们有着亲密关系的女子转交信物给他呢?
此时,云斐然低头和绮罗说了两句话,便站了起来,朝慕倩儿这边走了过来,慕倩儿见了,顿时有些紧张。
那身明黄色华贵的王爷袍服令他更具魅力,每走一步,都具有庞然的气势,多海一颗心狂跳起来。
“四……”她脸上露出了腼腆地笑意,开口唤道——
“是不是今天受了惊吓,吃不下东西,本王见你面前的东西没有动过。”然而,云斐然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存在,他径直走到慕倩儿的身旁,坐了下来,长手搭在慕倩儿身后的椅子上。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这个角度看来,就像是云斐然将慕倩儿揽在了怀里一般。
多海的表情完全僵住了,他没有看见她,还是没有看见她,完完全全没有看见她。
他的眼中至始至终只有慕倩儿一个人,她就在慕倩儿的旁边,他却视她如空气,如尘埃。
那么,他也一定忘记那件事了,是他终结了她的少女岁月,将她变成了一个妇人,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而他,却完全不记得了。
“四爷……我……我……有人找你……”慕倩儿知道多海在旁边,她连忙坐远了一点,隔开和云斐然的距离。
云斐然眸子一个暗沉,低声不悦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逃避瘟疫似的逃避本王,慕倩儿,你总是这样没有记性,你是本王的人,你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了呢。需要本王为你画地为牢吗?”
“有人找你。”慕倩儿往后看去,不知何时多海已经已经离开了,她原本站着的地方掉下来一块帕子,那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冽”字。
慕倩儿将多海的香包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酒杯旁边,说道——“多海托我送给你的。”
“多海?”云斐然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你同本王说起过,她是谁?”
“……”慕倩儿无言,“她是你曾经的女人。”最后,她看着他,定定地说道。
“本王曾经的女人太多了,似乎不记得了。”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
“那你记得谁?”她问,
“你,你是唯一一个。”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她们呢?”她实在很好奇,一个拥有众多女人的男人,是怎么看待他所拥有的那些女人的。
“她们?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无需相提并论。”
“四爷,如果不爱她们,为什么要伤害她们?”慕倩儿忍不住问道,她无法苟同他的观点。
云斐然听了,脸色一沉,整个人瞬间变得非常冰冷,他冷如寒星的眼眸盯紧慕倩儿,说道,“你期待本王爱上她们?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是吗?”
“四爷……我……我没有这么说……”慕倩儿被他那充满寒意的冰眸骇到了。
他眸子里有着那么强烈,那么明显掠夺欲。
她突然发现,云斐然其实不是一个懂爱的男人,残酷的环境,溪月皇的冷遇,他或许从来没有得到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