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小试牛刀(2)(1 / 1)

芸解丝丝疑 荆钗布衣 1322 字 8个月前

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头部有重击,但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胸腔中刀伤及大动脉,造成内出血死亡。死者的前额有一块胎记,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手脚都有淤痕,死前曾被狠狠地殴打过,以淤痕的轻重来看,殴打他的人起码有三人或三人以上。死者的指甲中有明显的污渍,像是泥,应该曾在地上挣扎过留下的,地上有明显的指甲划过的痕迹。

“分析得不错,映雪,那么死者生前是干什么的,能查得出吗?”夏芸问。

李映雪看了看死者的手:“死者手掌多茧,握起来像是经常握土铲造成的。而且死者的衣服的布料为麻布,家镜应该不太好;他鞋底有泥,有些还干涸了,我猜他多半是农民。”

夏芸若有所思地站在李映雪的旁边道:“你分析得不无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捕头,你们这可有人认识死者的?”

刚才李映雪检查出来的结果很细致,没想到夏大人的徒弟都这么厉害,那夏大人更是了得了!听到夏靶叫他,他道:“目前还没有人认出死者是谁。”

“江小郎,你可知道这条路是通住哪里的吗?”

江小郎告诉她,这块地方除了发现死者的巷子,还有三条路,一条是他们来的路,与巷子相对的是通往赌坊还有妓院的,还有一条是通往城郊的。

“映雪,把死者的画相画出来,多画一些,让捕头带着去赌坊还有青楼附近问问,拿一些去城郊的村子里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他的。”如今只能这样一步步地来。

江小郎不解地说:“这个人看上去穷得要命,他有钱去赌坊和青楼吗?”

呵。夏芸笑道:“小郎公子,你可想错了,赌徒十有八九都是穷鬼!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有些考生到最后连饭都吃不上吗?”

“为什么?”江小郎确实不明白。

李映雪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因为赌十有八九都是骗,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有可能输得精光;而那些考生了,往往被青楼中的艳丽女子吸引住了,潇洒快活一段时间后,没了钱就被人赶出来了!师傅,我说得对吗?”

恩。夏芸点点头,赌坊与青楼确实害死人呀!但是在古代没有这两种职业,失业的人肯定很多,而且啊,娱乐的地方就更少了。

李映雪拿出随身带的笔和纸,望着死者的样子,在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夏芸在她耳边轻声地问:“你想知道死者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吗?”

这儿有三条路,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死者当时往何处来,往何处去呀!别人还以为他是乞丐睡在大马路上,要不是江小郎好心去看看,这人恐怕臭了才会被人发现吧!李映雪摇摇头:“师傅你知道?”

“死者什么时候遇害的?”李映雪把这个关键的事给忘了。

“哎呀,你看我,把最关键的一条给忘了。”李映雪道,“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情况,死者应该是子时到丑时那段时间遇害,而且尸体没有被挪动过,死者背朝下,脸朝上,头朝东,脚朝西,像是被人袭击之后,发生了殴打事件,然后才被人给杀了。”

“是的,有这个可能,死者确实是在被殴打之后才被人杀死。你刚才也说了,殴打他的人有三人或三人以上,但是我要问你,殴打他的人与杀他的人是同一个人吗?”李映雪初试牛刀,还有许多东西没有运用上来。夏芸不会怪她,这种事情还是慢慢的来为好。

打他的人和杀他的人是不是一伙的?这个问题需要考虑吗?李映雪道:“肯定是因为某个原因,凶手先把死者打一顿,然后实在太愤怒了就用刀杀了他。”

“你再检查一下尸体,看看还有哪里没有看清楚。”所谓严师出高徒,夏芸没有骂她也没有责怪她,而是循循善诱,引导她去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李映雪乖乖地再去检查了一下尸体,这下,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死者身上的淤伤虽然大小不一,却都很用尽,像是男人的手法。而死者胸前的那把刀却是从下往上刺进去的,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个比死者矮一些的人。死者胸前似乎没有什么淤,背后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应该是凶手被打的时候中蹲在地上,抱着头和身子,所以手上,脚上背后都有伤,只有胸前的伤却很少。

“师傅,我觉得凶手与殴打他的人不是一伙的。”李映雪道。

“哦?这么快就看出来啦?为师真的很欣慰!”夏芸笑道,“那你说凶手是个男子还是个女子呢?”

师傅怎么总是问她这么古怪的问题?要是她知道凶手是男的是女的,就不用知府或衙门了,她直接去把凶手抓回来不就得了?李映雪摇摇头。

“勘察凶案现场,不能只看死者,还不能放过周围的环境,你看,这是我在尸体身上找到的一块碎布,应该是女子裙摆上的布料。”夏芸手中拿着一块布料,一边是弧形的,一边起了毛边。

“师傅,你怎么知道是女子裙摆上面的布料?”李映雪不解地问。

“第一,你看这个边缘,女子的衣裙很长,往往会拖在地上,那么边上或多或少会有些泥,还有磨损的痕迹。第二,布料上有个不全的鞋印,想必是凶手急忙逃走时,不小心踩着裙摆撕碎的,而她全然不知。”原来是这样,师傅太厉害了!李映雪越来越佩服夏芸了。

“女子杀了死者,那这个女子跟死者是什么关系?是死者的妻子还是情妇?”李映雪疑惑地问。

“你觉得呢?布料同样是麻布,而且很恨死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有是他的妻子。”

“夏大人,你没有说错吧?死者的妻妇谋杀了亲夫?”江小郎惊讶地问。

捕头也说:“虽然我觉得夏大人说得有些道理,但是妻子谋杀亲夫是要处斩的,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或者说她应该没有这个……”

“捕头,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狗逼急了都会跳墙,别说是人了!”夏芸见李映雪还在画相,便对她说,“映雪,画一张就可以了。”

“师傅你刚才不是说多画几张吗?现在怎么只要一张了?”李映雪觉得夏芸今天好生奇怪,是不是楚大哥的事令她心事重重?

“如今事情推理得差不多了,捕头,你先带着画相去赌坊问一问。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子肯定是个赌徒,输光了家里的钱,还做了对不起妻儿的事,所以他老婆才如此恨他!”这些都是夏芸的推测,若有出入,只当碰碰运气了。

人群中出现一个人,朝着江小郎大叫:“公子,公子。”

“阿才?”江小郎走过去问,“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奴才只是来寻寻看,公子,三夫人回家了,是宫中的人送她回来的。”阿才道。

江小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进宫呀?连家里人都不打声招呼,快把我们都急死了!”

看着江小郎与阿才嘀咕,夏芸走过去问:“宣姨找到了吗?”

“是啊,她进宫去了,肯定是找姑姑去了。也不和家里打声招呼!”江小郎心中不悦,“夏大人,你等会跟着捕头去衙门,我回家看看再去找你们。”

“好吧,你先回去,我们衙门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