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唐赛儿醒来时,她发现昨天有人替自己上好了药膏,不用想,她也知道这药膏是谁上的,她的脸立刻红成一片,脑袋里乱成一团,呆呆的坐在**。
突然,门被推开,苏木白手里拿着食盘,走了进来。
“醒了?”苏木白对着唐赛儿笑了一笑,食盘放到桌上。
只见食盘中有一碗清粥,几样小菜。
唐赛儿见了苏木白,忽又想起昨日之事,心中忐忑不安,想开口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替自己上的药膏,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一张小脸红成一片,看都不敢再看苏木白一眼。
“过来吃点东西。”苏木白坐了下来,轻轻一拍身旁的椅子,笑道。
唐赛儿只抬起头看了苏木白一眼,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此刻她恨不得躲在一处苏木白进不去的地方,也好过现在这样难受。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苏木白疑惑的说,“昨天不是已经上了药膏了么?你身上的伤又不是很深,只是浅浅的刀痕而已。”
“你…”唐赛儿恼怒的看了苏木白一眼,头垂的更低,心想,昨日果然是他为自己上的药膏,自己今后更无颜同他讲话了。
“你干什么,要我过来喂你不成?”说完,苏木白竟站起身来,将清粥拿在手里,往床边走来。
“你…你别过来…”唐赛儿大叫。
苏木白疑惑的盯着唐赛儿看了半晌,突然大笑道,“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你…,你才害羞呢…谁害羞…胡说八道。”唐赛儿咬了咬银牙,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摸都摸过了…”苏木白笑道,坐在了床边,竟要喂唐赛儿喝粥。
“无耻…,你走,我自己会吃。”唐赛儿恼怒道,一张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此刻看起来更红了。
“我偏不走,我偏要喂你吃。”苏木白厚颜道,竟从碗里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往唐赛儿嘴边送去。
“我不吃…你给我,我自己来吃。”唐赛儿又羞又恼,将头偏开,她只觉得这世上没人比苏木白更无耻更厚颜。
“你不要我用勺喂,那我就用嘴喂。”苏木白脸上笑意更重,死死的盯着唐赛儿,只觉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比让唐赛儿恼火更有意思。
“你…”唐赛儿被苏木白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的把粥吃下。
“你身子太弱,武功又差,而且还不听我话,我叫你跟着我走,你偏不,若不是我不放心寨中的情况,提前带人赶回来,你可知你必死无疑。”苏木白皱了皱眉道。
“那我能怎么办…”唐赛儿道。
“你以后就乖乖的听我的话。”苏木白道。
“你才是最危险的吧…”唐赛儿低声道,不情愿的撇了撇嘴。
“舵主,你在里面吗?我是大力,总舵主回信了。”只听杨大力站在门外大声道。
苏木白放下了手中的清粥,道,“进来。”
唐赛儿连忙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在…吃饭啊?”杨大力道。
苏木白接过了信函,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半晌,他笑着说,“总舵主听了苏州寨的事,对赛儿和大力还有虎子的表现很欣赏,所以决定过来看看你们三个。”
“啊?总舵主要来看我?”杨大力目瞪口呆,觉得实在难以置信,想想自己不过是苏州分舵一个小小的帮众,如今总舵主却要亲自来看自己,他实在是又惊喜又彷徨。
“恩,总舵主说,苏州寨能以三十人对抗官兵一百人,并且给予对方重创,他一定要来慰问你们三个功臣,大概三天后便到。”说完,苏木白伸手拍了拍杨大力的肩头。
“好好养伤,别让总舵主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几个连路都走不动。”苏木白盯着唐赛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起身离去。
苏州寨这几天很忙,很热闹,三天前发生在苏州寨的事,仿佛已经没人再记得,这三天所有人都很开心的布置着一切,迎接总舵主的到来。
唐赛儿坐在梳妆台旁,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暗暗想到,总舵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能够打理好江湖第一帮派,想必一定是人中之龙,有过人之处,不知道他认不认识爹娘,这次他来了正好可以问问他爹娘的事,他身为一帮只主,一定认识许多人,他肯定知道我爹娘的事。
“赛儿姐,总舵主来了,快来。”只见虎子从跑处过来,远远的便开始大声叫了起来,言语间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唐赛儿连忙起身,牵起虎子一同向聚义厅跑去。
唐赛儿一走进聚义厅就看见了坐在中央的人,此人身穿白衣,谈吐间神采飞扬,气质不凡,坐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亮眼,教人想不去注意他都难,唐赛儿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布衣帮总舵主。
虽然她没有见过布衣帮总舵主,但是她就是肯定,他一定是布衣帮总舵主。
“是唐赛儿姑娘?在下游浪。”游浪笑道,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赛儿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听了木白在信中的描述,真乃是巾帼英雄,令人敬佩。”
“总舵主过奖。”唐赛儿嫣然笑道。
“听说木白在护送秀女的半路上突然带人赶了回去,才将你们三人救下的,我突然明白是为什么了。”游浪双眼看着苏木白,意味深长的笑道。
苏木白开始尴尬的咳嗽起来。
杨大力摸了摸脑门子,疑惑的问,“为了什么?”
苏木白咳的更大声了。
杨大力看了看苏木白,很是不解,又问,“苏木白,你喉咙不舒服么?”
苏木白抬起头,看了杨大力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唐赛儿的脸也红了,她悄悄看了苏木白一眼,又看了游浪一眼,便低下头去。
“木白,现在苏州寨一共还剩下多少人。”游浪问道。
“一共二十五人。”苏木白道,“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招集到人来…”
不等苏木白说完,游浪便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已从济南那边调了四十人过来,明日便能赶到,苏州寨这次损失惨重,应该好好的养精蓄锐才是。”
“多谢舵主!这下咱们人多了也不怕那狗官兵再来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杨大力高兴的大呼。
“杨大力和唐赛儿这次表现非常不错,如今正是用人之时,是以我准备让他二人随我一同回济南,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二人。”游浪道。
“总舵主!”苏木白失声叫道,“这不行!这杨大力为人莽撞,经常口不择言,而唐赛儿武功平平,行事莽撞,这二人别说完成任务,平时就连自保都难!”
“你…”此话一出,唐赛儿和杨大力同时大叫道,恼怒的看着苏木白,心想,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罢。
游浪看着苏木白,眼神深邃,似有一潭湖水,他看着苏木白的眼睛,仿佛已经看进了苏木白的心里。
“木白,你放心,这个任务一点也不危险,而且非他二人不可。”游浪道。
“请总舵主将任务交给在下,在下帮他二人去做!”苏木白道。
“哈哈哈…”游浪大笑三声,“这个任务你恐怕做不了。”
“总舵主不相信我?”苏木白急道。
“木白。”游浪拍了拍苏木白的肩膀,道,“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
游浪站起了身,悠悠道,“在皇城的正北角,有一处行宫叫清幽宫,里面住的是赵妃,赵妃赐名前叫班婕妤,初入宫廷便深受其他众妃排挤,又因直言不讳而让胤皇不待见,是以刚入宫一年不到,便自行搬去了冷宫,班婕妤本就是选秀出身,她的父母已经过世,所以,我准备安排赛儿进宫,李代桃僵。”
“不行!”苏木白面上已流下冷汗,嘶声道,“她同赵妃长的根本不一样,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哈哈,木白,你太过虑了。”游浪轻声道,“一入冷宫深似海,班婕妤十八岁进宫就被打入冷宫,如今已有十年,十年过去,宫中谁还记得她的样貌,恐怕就连胤皇自己,也不记得。”
“可她…她什么都不懂,她这样进宫,只有死。”苏木白急道。
“所以我让赛儿跟我回济南,济南有专人训练她和杨大力,时机成熟,我才会送他们进宫。”游浪道。
“我也要训练?那我也要进宫么?我进宫当什么?难不成我也进宫当妃子?”杨大力疑惑道,“这宫里除了狗皇帝又没有别的男人…”
“你说的不错,这宫里除了男人确实没有别的男人。”游浪笑道。
“舵主!”杨大力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叫道,“莫非你想让我进宫当太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