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临云。

没有人想到，在那场楚国与夏国的战争中，原本必败无疑的夏国竟然凭借着一种极为古怪的武器大获全胜，并且以极为惊人的速度，覆灭楚国，蜀国，却唯独留下了金国。这一点，是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而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夏无尘和慕容凌月才能够明白了，不，确切来说应该只有慕容凌月自己能够明白。

御花园内，凌月望着开得姹紫嫣红地花朵，其中就有郁金香。当谢园的案子发生后，她便已经知道九公主夏心的尸体究竟在何方了，当然这并不是她自己推断出来的，而是柯承洋。

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走在凌月身旁：“你为什么布做皇后？”

“柯承洋，难道连你也那么在意皇后这种虚名？”凌月笑着说道，“倒是你，这么些年来一直单着，都快要成剩女了，怎么一点压力都没有？”

柯承洋苦笑道:“别跟我提着两个字，宁缺毋滥。”

“好一个宁缺毋滥。”凌月拍拍手，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总不会一辈子这么闲着无事可做吧。”

“我还真就想着么一辈子没有事情做，怎么，觉得我浪费口粮么？”柯承洋很认真地说道，“我吃的不算多吧，而且现在我可是在帮你管理整个监察院啊。”

“呵呵，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凌月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我担心你无聊啊。”凌月笑着说道，“要不要去领养个孩子，这样也可以……”

不等凌也说完，柯承洋就打断她的话:“别，你这想法太恶毒了，我都没嫁人呢，好端端地领养什么孩子啊？而且这年头，房价……啊，不是，这年头物价上涨这么快，哪里养得起孩子啊。”

凌月笑道：“你这话……唉！”

“对了，忆尘的病怎么样了？”柯承洋问道：“已经五岁了吧，在这么下去……”

凌月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说道：“没有办法，你也知道，这里并不是那个世界啊，忆尘没有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柯承洋说道，“你这样，连御医都不让看，指不定那些御医真的有把那呢。”

“先天性心脏病。”凌也缓缓说道，“在那个世界，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你告诉我，这个世界要怎么治疗先天性心脏病？”

听到凌月这么说，柯承洋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凌月摇摇头，说道：“不会了，我和他不会再有孩子了。”

柯承洋有些吃惊：“怎么会？他很爱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宠幸过别的妃子。”

“是，他对我很好，但是……我不能生育啊。”凌月说道，“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什么?”柯承洋问道，“你受了什么伤么？”

“没有。”凌月缓缓说道，“我修炼极寒的武功，所以才变成这样了，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的武功可是比流夜还要高的哦。”

“为什么?”柯承洋问道，“为了武功，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当年，我离开后，发现自己怀着身孕，因为之前的过失，所以导致忆尘一出生就不健康，在那之后的两年，我实在太痛苦了，所以为了补偿那个孩子，我让流夜教授我武功，这样我就不用在生孩子了。”凌月笑了笑，说道，“这么做，是不是很疯狂？”

“一点也不疯狂，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妥协，所以才会那么决绝。”柯承洋说道，“只是我没想到，最后你竟然还是妥协了，而且还放过我。或许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推理是错误的。”

“哦”是错误的么？”

“没错。”柯承洋说道，“这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问题，这个世界，五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回去啊！”

“可是，我还是回去过，素若不就是证明么？”

“那不一样，只不过是思想和记忆，并不是真正的你啊，就好像江墨竹并不是你的弟弟，顾离一样，总之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个世界离开。”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当初留你一命的决定是正确的。”

“呵呵，一想到你曾经要杀我，我现在浑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柯承洋说道，“夏心的尸体，在谢园的郁金香下面啊。这倒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慕容凌月说道，“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说话怎么跟和尚似的？”柯承洋说道，“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意思么？”

柯承洋点点头，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并非苟且偷生的意思啊。”

“理解，理解。”凌月说道，“对了。楚帝怎么样了？”

“痛不欲生吧，我猜应该是这样的。”柯承洋说道，“那么庞大的间谍系统全部都被毁了，应该躲在角落里哭呢。”

“快要死了。”凌月说道，“楚帝应过不了这个冬天的。”

“哦？你这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柯承洋说道。

“在他死之前，我还是想要去看看他。”凌月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知道答案。”

“哦？说出来，我帮你推理下。”

“呵呵，这个就不必了。”凌月说道，“其实只是一个答案罢了。”

“看得出，你对这个答案很重视，不能说出来听听么？”

凌月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他，快要死了是什么感觉。”

“嗯？只是这样么？”柯承洋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这个似乎并不是答案。”

“是答案哦。”凌月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帝王在临死前的感觉罢了。”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帝王了，顶多算是个藩王。”柯承洋说道，“去让他说临死感悟，你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别忘了，你可是灭了人家啊。”

“所以才想知道啊。”凌月缓缓说道，“因为无法从夏无尘身上找到答案，所以我就只能从楚帝身上去寻找了。”

“还在寻找那种虚无缥缈的答案么？

“不找不到的话，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答案要从楚帝身上寻找？”柯承洋说道，“夏无尘和楚帝，似乎没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呵呵。”凌月笑着说道，“关系可大了，只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柯承洋耸耸肩膀，说道：“好吧，那是你的私事，我也就不问了。”

凌月笑了笑，说道：“呵呵，你总算说出这句话来了，下次也好好说说那些监察员，没事老监视着我，他们脑袋有毛病么？”

“有么？”柯承洋说道，“大概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安全问题，好吧。”